“第一張字條和這個盒子可能是一個人!”

    江小小沈默了一下,才說出那張紙條的事情。

    “第一張字條?”

    顧傑語氣凝重。

    眼中浮現出氣憤。

    他完全不知道妻子居然處在危險當中。

    一個不稱職的丈夫。

    “前幾天我在我住的院子看到一張字條!”

    “你沒有報警?也沒有告訴我?”

    顧傑語氣冰冷。

    這是顧傑難得生氣的表現。

    江小小擠出一個討好的微笑,搖搖頭。

    “字條上沒有明確的威脅。”

    “字條上怎麼說?”

    江小小投給他的目光有些不安,他想知道原因。

    “上面說:爲自己好就做明智的決定!”

    “還要喝水嗎?”

    顧傑站起身漫不經心地問道,心思依然停留在字條,還有威脅意味較明確的包裹。

    氣憤的情緒,讓他的憤怒在心中熊熊燃燒,幾乎無法控制。

    “好!”

    江小小知道顧傑在生氣。

    顧傑把杯子遞給她後回原位坐下,距離依然接近。

    可是沒有任何親密舉動。

    她比其他人更擅長看出他的心思,他的神色讓她警覺。

    江小小討好的湊過去。

    “我不是不告訴你,我是覺得這張字條就是交給警察也不會立案!我準備等到第二張字條的時候再……”

    “江小小,我很生氣,我是你的丈夫,你卻什麼都沒有對我說?說好的共擔風雨?這就是?你真讓我很失望,很心寒。”

    顧傑大聲的責備讓江小小無言以對,她不是不說,是……

    車子輾過路面的聲音預示着警察的到來。

    “你就待在這裏。”

    顧傑說完後出去,他迎向剛到的警察,帶着警察到牆角死鳥包裹的地方。

    看到盒中之物後,警察的臉也嚴肅而緊繃。

    “幹這一行我看到過不少噁心的東西。”

    他蹲在盒子旁說道。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會讓我想吐。爲什麼有人會對一隻無助的小動物做這種事?只是顯示自己的強大?

    你碰過了這個盒子?”

    “我只是將它拿出來而已。我只碰了盒子的右下角,我妻子碰了它的不少地方,不過都是外圍。”

    顧傑補充道。

    “上面有恐嚇字眼!”

    警察帶着手套,從盒子底部拿出來一張字條。

    顧傑緊抿着嘴脣,眼神迅速掃過印刷體寫成的訊息。

    “不滾出上京你就會和這隻鳥一樣!殺!殺!殺!”

    鮮紅的三個歎號和殺字讓人心驚肉跳。

    “我們會把它拿到局裏看看有沒有指紋。不過對方要是小心一點,可能一無所獲。”

    警察的目光望向院子裏。

    “你的妻子還好嗎?我們要問她一些話!”

    警察拿着工具繼續查看盒子各處。

    警察和顧傑進入的時候,江小小還坐在原處。

    她平靜地目光向上移,但顧傑猜想她的神經還是緊繃的。

    他走到江小小身後!把手放在江小小肩膀上。

    溫暖的大手帶着安全的力量。

    江小小僵硬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

    “江同志,”

    警察輕觸帽檐。

    “我是方警官,派出所民警,你現在能回答幾個問題嗎?”

    “可以!”

    江小小說道。

    “你在哪裏發現這個盒子的?”

    顧傑插嘴,“是我一大早掃院子的時候發現的。”

    警察看一眼顧傑。

    “有人對你不滿嗎?是不是有人想向你報復?”

    她慎重的考慮半天之後纔回答。

    “我不知道,不滿的話有,報復我覺得不至於,但是不確定。”

    “前幾天她發現另外一張字條。”

    顧傑插嘴。

    “什麼樣的字條?上面說什麼?”

    “爲了自己好做明智的決定。”

    她回答道。

    “你有沒有把字條留下來?”

    江小小嘆了口氣,“在我廠裏辦公室裏。”

    “那就待會兒去取。”

    “你心裏有懷疑對象嗎?”

    警察問道。

    “前一段時間發生一起有人誣陷我們食品廠食品安全的問題,可是那個問題已經解決,對方被關進去,還有就是第一是食品廠的趙廠長讓人購買我們食品廠配方被我拒絕。

    對方臨走的時候威脅過我!其他就沒有了。”

    “第一食品廠的事情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顧傑低聲不悅地問道。

    “很平常的事情沒必要告訴你!就像你廠裏的事情也不可能事無鉅細都告訴我一樣!”

    江小小回答道,語調滑溜得讓顧傑覺得她隱藏了很多東西。

    “我們會調查,什麼會讓某個人氣憤到送字條和死鳥過來!”

    警察片刻後,恢復職業化的態度。

    “你們兩個都要去局裏按指紋,我們才能比對字條和紙盒上的指紋,你還得跟我們做份筆錄江廠長。”

    “好的!我騎自行車過去!”

    江小小站了起來,顧傑抓住她的手臂。

    “我開車送你去。”

    江小小本能的拒絕,“你廠裏事情還多,不用專門送我去!我可以自己去!”

    顧傑偏偏以絕不妥協的目光注視她,逼着她就範。

    江小小露出氣惱之色,但沒再反駁。

    顧傑陪着她出去,讓她坐在車子的座位上。

    “你用不着送我去。你那麼忙!真沒必要!”

    她一面繫上安全帶,一面咕噥。

    “我當然要,你是我老婆,發生這麼大事情,你居然還說沒必要!江小小,你真的要氣死我。”

    “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真的開始以爲是開完笑。”

    他發動引擎,將車倒出去,接着跟隨警察的車子向前開去。

    “顯然某個神經病盯上你,你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你還說沒必要!江小小,我會陪着你。”

    走出警局時,江小小已經氣得快發狂了,儘管她一直設法把脾氣控制住。

    顧傑一直勸她不要去工作,最讓她生氣的是,警察也認爲她目前的情況不太安全,因爲上下班時間不穩定很容易被人鑽了空子。

    江小小卻指出,她如果不上班!不給對方可乘之機,他們就永遠沒辦法查出是誰幹的。

    那位得意的幕後黑手也一定會因爲詭計得逞而竊喜不已,她可不想讓那個人稱心如意。

    警察承認她的說法符合邏輯,而且她的勇氣讓人稱讚。

    但是她有一點沒考慮周全,她可能會受到傷害。

    雖然對這一點表示同意,她頑固地拒絕讓步。

    現在她已經從驚嚇中恢復,能夠看出事情因果,那隻死鳥意味着隱藏在暗處的人要跳出來。

    警察的勸告江小小還能忽視,但顧傑的要求刺進她的心裏。

    離開警局準備回廠裏時,他的哄勸懇求已惡化爲直接的命令。

    “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不要!”

    她叫道,上他的車時她第五次表示拒絕。

    路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們。

    “你……這很危險,我不願意你受到傷害!”

    顧傑喃喃說道。

    她對他吼叫,對此他無可奈何。

    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江小小系上安全帶。

    “顧同志,我不能因爲這樣就不去廠裏!你知道食品廠對我多重要。”

    江小小改變策略。

    顧傑抿着嘴脣,下顎的線條繃得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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