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們現在趕過去。老爺子恐怕已經跟那些人相認了。”

    飛機上坐在寬大的頭等艙裏的男孩梳着三七分的分頭,頗有點油頭粉面。

    手裏拿着酒杯。

    臉上的表情帶着焦慮和不屑。

    坐在他隔壁座位的男子看起來已經有六十多歲,這些年保養的很好,六十多歲的人頭髮烏黑,而且臉上根本沒什麼皺紋。

    挺着一個將軍肚肥頭大耳的坐在那裏。

    “認了就認了,認了他們也不是杜家的人,你一個正統的嫡子長孫怕什麼?”

    看着兒子沒出息的那個樣子,杜炳南一肚子的怨氣,自己兒子要是但凡有點出息,他都不至於在了爺子面前,這麼擡不起頭。

    他一輩子生了兩個兒子。

    最小的兒子在國外開車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

    也是他最有出息,最看重的兒子。

    要是老二在的話,老爺子現在絕對不會動了心思,想要找外人來接手杜家的產業。

    剩下的老大除了是一個花花公子。

    喫喝嫖賭全都會以外,其他的什麼本事都沒有。

    偏偏他最心愛的兒子沒了,這個慫貨既沒腦子又蠢笨。

    “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的心思,老爺子手裏那筆家產,現在都想留給那個女人。要是老爺子真把手裏的家產全交給那個女人,還有我們什麼事兒啊?

    那就不叫杜家的產業,該叫江家的產業。”

    杜炳南的大兒子杜之風心急如焚,跟着父親回來目的就爲了杜家的這筆產業。

    他們杜家在國外的那些產業,早就被他們父子兩個全都花光了。

    當然名義上還留着一個空殼子,可是明眼人恐怕都知道公司的財務狀況。

    “你怕什麼咱們現在過去幹什麼?你只要記住,好好的在老爺子面前表現。不要成跟那些鶯鶯燕燕勾搭在一起。

    而且你看看你那個樣子,老爺子最討厭這種油頭粉面的人。你那臉上抹的粉,身上噴的香水兒有多重?

    能薰死人?你讓老爺子怎麼能喜歡的起來你?”

    杜之風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臉的無辜。

    “爸,我身上沒什麼味兒啊,這不是正常的味道。”

    “我告訴你下了飛機先去賓館把你那一身的味道洗掉,我不管你有什麼味道,沒什麼味道,你爺爺聞不了這種味兒。

    你要是不想繼承度假家產,你就使勁兒往身上噴。”

    杜炳南恨鐵不成鋼的望着眼前的老大,真恨不得他這一次沒跟過來。

    老大就是丟人。

    老爺子看到估計沒好臉色。

    在他們座位後面不遠處,坐着老三父子三個。

    杜炳西低聲的囑咐兩個兒子,目前來說,他手裏勝算很大。

    老大的那個兒子劣跡斑斑。

    老爺子一向看不慣。

    而自己的兩個兒子雖然蠢笨,可是好在老實巴交。

    有時候不聰明也是一項優點。

    起碼並不像老大的那個兒子到處惹事生非。

    前一段時間老大的兒子和別人爲了爭一個女人居然被別人打的骨折住院,這件事老爺子還不知道。

    他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老爺子恐怕對老大這個兒子更沒好感。

    兩個兒子唯唯諾諾的點點頭,一向在家裏,父親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老二兩口子遠遠地坐在另外一頭看着哥哥和弟弟在那裏表演,他們兩口子對於家產沒有抱有期望。

    誰讓他們兩個人沒有兒子。

    所以在這場繼承權大戰裏,他們處於劣勢。

    一輩子兩口子只生了三個女兒。

    兩個女兒已經嫁人,最小的女兒雖然最得老爺子的寵愛,常年跟在老爺子的身邊。

    算是跟着老爺子一長大的,可是到底是女兒在大哥和三弟的眼中,女兒是不能繼承家業的。

    自然沒有把自己的女兒看在眼裏。

    老二雖然心動,可是知道這一場權力大戰中,最不可能的就是他們一家人。

    杜炳東默默地閉上眼睛。

    妻子劉青低聲在丈夫耳邊說了一句抱歉。

    “對不起,沒有給你生一個兒子。”

    但凡他們能有一個兒子,也能在這場權力之中爭取。

    “行了,別說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只是希望女兒在老爺子眼中得到看重他們兩口子以後分到的家產會多一點。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外甥女,兩個人都沒有什麼感覺。

    反應也並不如老大和老三那麼強烈。

    …………

    張秀梅一大早和父母把弟弟弟媳婦兒,妹妹,妹夫和孩子們全都送上了火車。

    火車票是她昨天排隊,在火車站幫他們買到的。

    昨天晚上張雪梅無論軟磨硬泡,都沒有拿到她想要的錢。

    更不捨得打借條。

    所以借錢的事情自然泡湯。

    臨走的時候,張秀梅給兩家都買了一大兜的喫的東西,喝的東西。

    還給孩子們一人帶了十塊錢的見面禮。

    不至於和弟弟妹妹直接把親戚關係斷了,可是要想不勞而獲,從她手裏再想像以前那麼那樣輕易的把錢拿回去。

    這是不可能。

    張秀梅狠的下心。

    兩家子上了火車,張雪梅在路上一路的數落,大姐的無情,爸媽的狠心。

    反倒是張秀山幾次想張嘴配合自己妹妹,也說大姐的壞話,反而被自己媳婦兒狠狠地擰了一把胳膊。

    “媳婦兒,疼!”

    張秀山呲牙咧嘴。

    “我告訴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大姐,以後咱們還有求於人。你別給我在那裏,口無遮攔。長點兒心。”

    趙海燕狠狠地低聲訓斥丈夫自家這個丈夫,她算是看出來完全沒長腦子。

    “什麼口無遮攔,那是我大姐,我還不能說?”

    張秀山也覺得大姐這一次做的過分,他們兩家人的打算都落空了,大姐居然一分錢都不借給他們。

    別看回的時候,孩子們一人給了十塊錢的見面禮,可是他們家只有兩個孩子,這20塊錢夠幹什麼呀?

    連車費都不夠。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一輩子靠爸媽,靠姐姐,你是不是個男人?自己養家餬口,處處要靠別人?我看大姐沒把錢借給咱們一點兒錯都沒有。

    反正我告訴你,我指望着跟大姐以後取取經學習一下怎麼做生意。你別給我在那裏拖後腿。”

    趙海燕有自己的打算,看過了上京城裏的繁華,她覺得她現在眼光和以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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