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小知道缺人,解決杜氏目前的危機,非常簡單。
在別人心目中跨行如跨界。
不熟悉一個行業,這個難度可想而知,不過對於姜江小小來說根本沒有難度。
她上輩子幹的什麼?
上輩子江小小就是靠酒店飯店連鎖業發家致富,最後她可以悠閒的世界各地養老,那就是因爲手裏坐擁幾十億,上百億的資產。
這些可是她一手打造出來的。
重新回到她所熟悉的行業,簡直就是駕輕就熟。
缺信任的人不是?
那麼她就去找人,當年手底下最有名的八個徒弟被外人稱作八大金剛。
也是江小小心裏最信任的人,這八個人不光重情義,講義氣,聰明好學,而且這八個人一輩子從來沒有背叛過她,也從來沒有辜負過她對他們的期望。
當然現在離他們當初相遇還有十幾年的時間。
現在的他們都現在各自困苦的生活環境當中。
江小小沒有想過重生以來第一時間就把他們都找回來,是因爲那個年代絕對不允許這麼做。
而現在才屬於時機最成熟的時候。
時機的成熟在於她不用考慮生米恩鬥米仇的問題。
沒辦法,誰讓江小小經歷過上輩子得人心詭譎之後,難免會面對每一個人的時候考慮方式增加了自己的揣測和深思熟慮。
做人難,做一個好人更難。
開車來到了第一紡織廠。
這裏是整片的紡織廠宿舍,第一紡織廠在附近是赫赫有名。
在六七十年代紡織廠非常紅火。
他們這個市裏一共有三家紡織廠,兩家毛紡廠。
三家紡織廠和毛紡廠的生意都非常的好,在那個年代能在紡織廠裏當一名工人,簡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第一紡織廠更是三家紡織廠裏的老大。
在第一紡織廠一共有3萬名工人,不過在現在這個年代,第一紡織廠剛剛經歷了破產的實際問題。
江小小隨時都會讓小劉幫自己收集到這些有用的消息,小劉雖然不清楚廠長要做什麼,但是她唯一的好處就是廠長交代的任務都會盡心盡力的認真完成。
關於他們八個人的下落,江小小一直都知道。
在她身邊就有三個徒弟的下路,另外五個徒弟還散落在全國各地。
不過她並不着急,一個一個終究會把他們都找回來。
第一毛紡廠的破敗的院子裏,這是以前老式的職工工房。
全部都是整排的平房,這種平房蓋的有點兒像窯洞,但是實際上是廠裏的宿舍。
當年蓋的時候花費了不少力氣。
現在在那些高大的樓房面前,顯得就有些格格不入。
她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一戶門前。
車子開不進這裏,她把車停在了操場那裏的空地上。
剛剛來到門前,就聽到院子裏的叫罵聲。
“上學,上學還上什麼學?你都已經多大了?你看看咱們家現在是什麼情況?爸媽都已經下崗,連個工作都沒有,你爸每天到火車站去給人家當搬運工,才能掙多點兒錢?
家裏這麼多孩子。你哥哥上學,你弟弟上學,你就沒有辦法上學!你現在還來要什麼學費?
女人尖利的聲音夾雜着女孩兒低聲的哭泣。
“媽,我馬上就要高三畢業了。再有半年我就畢業,老師說了,以我的成績考上大學是沒有問題的。媽,我求求您,您就讓我上學吧。”
“麗萍啊,媽不是不讓你去,可是咱家啥情況?要是爸媽都還上班兒的情況之下。難道媽會不讓你上學嗎?誰家大人會捨得不讓自家的孩子上學?
可是咱家現在我和你爸都沒收入。眼看着咱家,鍋都揭不開了。媽也求求你,爲了這個家裏你就別去上學了。他們都說南方去打工掙錢多,媽求求你,爲了你哥哥弟弟。
你就犧牲一回吧,咱們家終究的有人犧牲。”
女人苦苦的哀求生和女孩兒無奈地哭泣聲交織在一起。
“媽,你別逼妹妹了,我是大哥,我出去打工,我不上學了。我掙錢養活弟弟妹妹上學。”
一個男孩兒堅毅的聲音出現。
“你胡說什麼?你現在已經大二了,如果不是因爲你已經上了大學。媽怎麼也會讓你出去打工?你現在已經考上大學了。你說這怎麼辦?
你再過兩年大學畢業就能分配工作,到時候就能顧上咱們家!麗萍啊,媽就求你!就兩年讓你大哥兩年畢業之後,到時候再供你上學,行不行?”
“媽,你就比別逼姐姐了,我去打工也行,我是個男孩子。比我姐姐強,再說我離高考還早呢。”
“你胡鬧什麼?你纔多大?你才13歲,你打工誰要你?”
這一次開口的是名字叫做麗萍的女孩兒。
這是張麗萍。
是自己徒弟裏不算出衆,可是非常努力的一個人。
古人常說勤能補拙,張麗萍就是這樣的人,她當初學歷低,在自己手下乾的時候。
是憑着她的勤奮和努力才最後當到了酒店的經理。
從酒店的經理得到自己的賞識,成爲自己的徒弟,成爲最後掌管着數十間五星級酒店的總經理,這個過程她走的一些異常艱辛。
她的經歷也是成爲自己徒弟之後,他們交心的時候才知道。
張麗萍年輕的時候就是因爲家裏遇到了父母雙雙下崗的遭遇,無奈之下只好輟學打工,開始養活哥哥和弟弟上學。
幫助父母解決家庭的困難。
可是那個年月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又能找什麼工作?
在郵局裏當過臨時工,給人家賣書報,還在小飯店裏給別人當過雜工,服務員。
在公園門口賣過膠捲,拍過照,到最後纔到了飯店裏從服務員做起。
這孩子一路走的異常艱辛。
可是從來沒有放棄過。
現在這個節點應該就是她父母下崗,張麗萍馬上就要學的時候。
“媽,你不用說了,大哥,弟弟你們也別說了。我答應你,我不上學了,我去打工賺錢。”
張麗萍轉身跑出了家。
眼裏含着淚水,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只能瘋狂的奔跑着。
很快就來到了他們附近的大學旁邊的小河溝跟前。
她不是要跳河,這裏很僻靜,沒有人來,也只有在這裏,她可以痛快地抒發自己內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