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告訴你,不可能。
看着提起徐捕頭就羞答答的小梅,她覺得,她可能很快就能喫喜糖了。
唉~
還真是快啊,十六歲哦。
在上一世也就剛上高中吧?
果然是時代不同了……
滿懷着唏噓,周雲帶着苗翠花三人啓程,誰知好事成雙,剛到村口便被叫住了。
“雲兒?”
錢嬸子遠遠就看見騾子車過來,想到老周家也有騾子車,連忙邊走邊叫。
騾子車果然停了下來。
她走近了一看車上那嬌俏白嫩穿着好看衣裳的女娃,可不就是老周家的周雲丫頭。
周雲也認出了她,“是錢嬸子啊。”
錢舒的事情,她倒是相信和錢嬸子應該沒什麼關係,她應該是不知道這個侄女的品性,被騙了。
但是她娘姚氏心裏很是膈應這件事,連帶的他們家也和錢嬸子都不怎麼來往了,這會攔着她是做什麼?
上次見錢嬸子還是在選工坊工人的時候,好像她丈夫當時被選上了?難道是她丈夫?
不帶她再想下去,錢嬸子很不客氣拉着她的胳膊說道:“雲兒,咱們借一步說話。”
周雲看了眼隔壁上的手,微微擰了擰眉,不動聲色的掙脫開,從騾子車上下來,跟着錢嬸子去了遠處。
她倒要看看她要做什麼。
兩人在離人羣近百米遠處停下,錢嬸子做賊一樣東張西望看了好一會確認沒有人,才終於道:
“雲丫頭,有人要害你們周家!”
一句話,嚇了周雲一跳。
她怎麼也沒想到錢嬸子竟然是要和她說這個,看錢嬸子煞有其事的樣子,她定了定心神,問:“嬸子,這話怎麼說?”
錢嬸子一聽周雲問,立馬更有勁了。
把前些天怎麼撞見楊氏私會外男,兩人說了什麼,怎麼提到的周家,要有那銀晃晃的大元寶,一五一十繪聲繪色的講得清清楚楚。
周雲聽的就跟身臨其境似的,她看了眼錢嬸子,心裏驚訝的很。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錢嬸子不愧是盤踞在村口閒聊的當家花旦,講故事的水平堪比昌陽縣茶樓裏的說書先生。
不過……
“您確定,他們兩人說的是史家和我們周家?”
見周雲質疑,錢嬸子胸脯拍的啪啪響,保證道:“那當然!我這個耳朵啊靈的很,聽得清清的,說的就是史家!還說什麼下一步怎麼做回去請示上頭!”
她說完呸了一聲,恨恨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姓史的做這樣缺德事!”
她這幅做不得假的樣子,周雲放下心來。
她應該知道是哪個史家了,這些日子沒有史家出來跳她以爲他們突然改過自新了,誰成想,原是把目標放在河頭村這邊。
知道了原委,周雲拱手像錢嬸子行一禮道謝。
她擺着手不好意思的很:“雲丫頭,你們周家都是好人,當初跟百里相看那個事我對不住你們,你們非但不計較,還讓我們家那個去工坊做工,說起來應該我跟你道謝纔是。”
兩人寒暄幾句,周雲便告辭離開。
把心裏壓着的祕密告訴了周雲,錢嬸子一身輕鬆,至於周雲怎麼找那個史家,就不關她的事了。
周雲這邊把苗翠花三人安排好,便回了自己零食店那邊的房間,如今周家人都搬到了這邊住,週記飯館和火鍋店完全留給了夥計們住。
其實周雲是不想搬來搬去那麼麻煩的,但是周老根姚氏他們堅持,說是自家買了房子,還是住自家舒服。
她也只能從了他們。
史家的事,周雲一時半會也沒想好,便暫時擱置了下來。
誰知道沒過幾天,周百里便大早上敲開了週記的門。
見周雲他們便直接道:“工坊遭賊了!”
“什麼?!”周老根驚的喊聲喊道。
周雲突然想到了史家,擰着眉問:“大哥,具體是怎麼回事?”
“你們還是先跟我回去吧,咱們路上說,那賊人現在還在咱們家熊二看着呢。”
熊二是周雲從楊大娘那裏買來的護院,還有一個熊大,也一起買來了。
嗯,這就是他們的名字,熊爲姓,沒什麼名字,這名字都是楊大娘隨口叫的。
剛知道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周雲真的很想問一下,光頭強在何處?
周雲周老根跟着周百里往城門趕去,遠遠看見正街上的官府,周雲叫住趕車的周百里,三人掉頭去了府衙。
周雲與徐捕頭相見,兩人都格外自然,像是不知道小梅一樣,等周百里把事情說完,徐捕頭臉色一變,立馬點了人手一起往河頭村趕。
本來這種盜竊案不用他一個捕頭出馬的,但是發生在河頭村週記工坊,想到小梅就在那裏,他便怎麼也坐不住了。
河頭村,周家院裏。
熊大熊二兩名護院一人拎着一根長棍,耳邊全是地上被五花大綁之人的污言碎語,兩人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他們是什麼人?
楊大娘這個黑白兩道通喫的,精心爲買主培養的忠心和武力俱全的護院、打手,這點話在他們眼裏簡直是小兒科。
不消多時,徐捕頭和周雲三人便到了周家。
周雲和周老根只覺得這叫罵聲有些熟悉,兩人下車一看。
卻是微微愣了愣。
地上人極瘦,就像是皮包骨一樣,臉頰都凹陷了進去,頭髮也是稀疏的很,看樣子應該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只是那人嘴角下一顆大痦子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定了那顆痦子看了許久,周雲和周老根纔對視一眼。
齊齊喊道:“張癩子?!”
這可不就是那喪盡天良殺妻賣子的張癩子?!竟然還活着!
滿嘴髒話的張癩子一聽有人叫出他的名字,立馬喊道:“周叔?是周叔不?!”
哀嚎着:“周叔,是我啊,我錯了!你快讓他們放過我吧!”
周老根聽着這叫聲咬了咬牙,猛地上前狠狠就是一腳,“你個喪良心的狗東西!真是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