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敲了兩家都沒人開門,還是去找了上次給小梅治病的的大夫。
不消多時,他便扛着老郎中到了周家,老郎中站在地上整個人晃晃悠悠的,眼前都在打圈圈。
“這位、這位小兄弟,你、你其實可以揹着我的……”
老郎中說完話人都要虛脫了。
周千里撓撓頭,連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太着急了。”
那牆上一攤的血,實在是太刺激人,蕭策如今可以他手下送餐的一員大將,絕對不能出問題啊。
見老郎中站定了,周千里連忙拉着他進屋,邊走邊說:“您趕緊去看看傷員吧。”
周雲正守在屋裏,看見郎中來了連忙起身,一夜沒睡,她眼中滿是紅血絲。
“郎中,您看下。”
老郎中上前,仔細檢查了蕭策全身後說道:“沒什麼大問題,腦袋上的傷我給包紮好,注意休息不要見風,過些日子就好了。”
“多謝郎中了。”
老郎中擺擺手,上前將周雲之前用來止血的紗布取下,重新包紮好留下一瓶藥便又讓周千里給送了回去。
一切都落定,周雲一直提着的一口氣才瞬間泄下,睏意瞬間襲來。
在她睡着後,牀上一直昏睡着的蕭策猛地睜開眼,清澈的眼眸劃過一絲茫然,而後瞬間染上冷意。
目光觸及牀邊趴睡的周雲,目光又漸漸柔和下來,小心翼翼的握住她垂在牀邊的纖長瑩潤小手。
薄脣微微勾起,眸子幽深望着周雲,輕輕喊了句:“雲兒。”
次日清晨。
陽光從窗外灑落,正好映在周雲白嫩的小臉上,如同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看上去如夢如幻。
“嗯~”
周雲輕哼一聲睜開眼,入目便看到自己的手被一張骨節分明的白皙大手緊握着,周雲抽了抽,沒能抽出來。
這個蕭策什麼時候握住她的手的?
竟然睡着了還用這麼大的力氣,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周雲下意識忘了蕭策昨天的不正常表現,潛意識裏還當這個能與黑衣人戰的不相上下的男人,是那個跟在她後面叫姐姐的可憐蟲。
所以絲毫沒有覺得一個男人握着她的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周雲無奈的用上了些力氣,終於把手抽了出來。
她手抽出的瞬間,牀上的蕭策瞬間睜開了眼,眼中一片清亮,絲毫沒有剛剛睡醒的朦朧感。
他眨了眨眼睛,琥珀般剔透的眸子瞬間溢出晶瑩的水珠。
“姐姐,痛。”
這一聲姐姐,和往常一樣,但周雲卻總覺得哪裏有些怪異。
“姐姐!”
一聲更大的叫聲,拉回了周雲的視線,見周雲終於正視自己,蕭策立馬指着自己的腦袋的傷口,淚眼朦朧道:“痛。”
周雲心裏一緊,微眯着眼深深的看了眼蕭策。
她遲疑了一下,而後手輕輕的放在蕭策的頭上摸了摸,輕聲道:“好了不痛了,姐姐給你做好喫的。”
不擡手沒感覺,一擡手這會渾身都不舒服。
周雲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便去廚房給蕭策做早餐。
不管蕭策原來身份如何,總歸是爲了他們才受傷的。
大早上姚柱子便送來了新鮮的豬肉還有豬下水,因爲週記飯館開創新菜品,一下常人不要的豬下水週記是都要的。
還給做成了獨一無二的美味。
讓愛它們的愛的死去活來,不愛它們的人味道都想繞道走。
有了下水,周雲便準備給蕭策做一份青菜豬肝粥。
豬肝有補血養肝的功效,正是溫養滋補的好食材,受傷流血多的人食之好處多多。
新鮮的豬肝呈暗紅色,看起來格外的有血氣。
把豬肝多次清洗乾淨後切成片,可以根據個人的喜好來切薄、厚,周雲考慮到蕭策之前喫豬肝的表現,隨即把豬肝切成了厚片。
對於喜歡喫豬肝的人來說,厚片的口感會更好些。
然後加入油、鹽、澱粉、胡椒醃製入味。
趁着這個時間,周雲把米先煮上,這樣等豬肝醃製好,米粥也正好煮到軟爛又顆顆分明。
算着時間,周雲打開煮着米粥的砂鍋,一股極致穀物米香瞬間瀰漫開來,白霧在周雲眼底升騰,隨着她手裏勺子的攪拌,白霧越來越多。
黃色的薑絲和硃紅的豬肝,穿過層層白霧下入乳白色的米粥中。
這時,周雲握着勺子迅速在米粥中順時針攪動,大約一分鐘後豬肝和米粥猶如一體,粉嫩的豬肝上掛滿了乳白色的米粥汁水。
看起來誘人極了。
加入蔥花、鹽和青菜、油攪拌均勻,香味越加濃厚,這時便可出鍋了。
“雲兒,你做了啥?”
周千里聞着味就從外面找了進來,往鍋裏一看瞬間眼都亮了,“豬肝粥?”
“快給我來一碗。”
要知道自從周雲開發了豬下水的喫法,周千里最喜歡的就是豬肝了,不等周雲動手,他自己就給自己盛了一碗。
周雲無奈的搖搖頭,另外盛了一碗給蕭策。
周千里就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三兩下就幹完了一碗粥,見周雲對端着托盤,托盤上正是一碗豬肝粥。
他邊接過托盤邊說:“給蕭策那小子的?”
周雲點了下頭,兩人一路往周雲屋裏走去,也幸虧周家人都知道蕭策的小孩兒心性、知道蕭策救了他們,不然絕對不會讓這麼一個男人睡在周雲房裏。
臨到房門口,周雲才突然問道:“二哥,你不是不喜歡蕭策嗎?”
周千里動作一頓,而後打開房門,說道:“我是要看下他什麼時候能送餐。”
其實,蕭策這小子還是挺好的,聽話送餐快,從沒有出過錯,離了他,他自己都怕是都不能完成這麼多的送餐了。
屋裏蕭策從周千里進門便聞到了一股獨特的味道,他擰了擰眉頭,瞧見後面的周雲,立馬又恢復原樣。
只是隨着那股味道越來越近,他眉頭卻控制不住的又皺了起來,實在忍不住做起來問:“姐姐,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