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來春面前的黑衣人愜意的放下手中的杯盞,“考慮的怎麼樣?史大少爺?”
屋內響起男人的聲音,史來春放在桌下的手不由的握緊,一雙眸子帶着狠意看向對面男人。
這個廢物連個小小農戶都殺不了,竟然還敢找他要那個東西,真是找死!他瞥了眼男人面前空了的茶盞,勾脣露出一個狠厲的笑。
黑衣人首領被這突然的笑一驚,心臟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識的順着史來春的目光看向茶盞。
卻突然眼前一黑,他甩了甩腦袋,面前的史來春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得意,最後分裂成三四個人影。
“嘭!”
黑衣人首領暈倒在地。
史來春站起來用力一腳踹在黑衣人身上,冷哼一聲:“威脅本少爺?哼!起來啊!還不是隻能像個死狗一樣!”
門外小廝聽見動靜連忙進來,見黑衣人暈倒在地,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很自然的跟史來春說道:“少爺,其他的人也已經迷暈了,咱們現在就行動麼?”
“嗯,找兩個咱們的人把他們都搬上馬車。”
小廝點頭趕緊出去。
這些黑衣人是他們大少爺特意去府城求了姑奶奶找來的殺手,更是以一顆史家珍藏的續命藥作爲報酬,但是沒想到這個府城排名前三的殺手團體竟然連個農家都殺不了。
還敢用這個來威脅大少爺索要續命藥,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小廝找了兩名護院來避過府裏其他人,把十來個黑衣人捆起來搬上馬車,然後跟隨史來春上了另一輛馬車。
馬車出了史府,一路往城門行去。
沒人注意到,史府附近穿着藍白色衣裳的孩子見到史府馬車出來,眨眼間便不見了。
昌陽縣城外三裏地有一個破廟,供奉着土地公公,但是由於如今已經很少有人信奉土地公,便荒廢了下來。
平時都是些住不起城裏客棧的農家人,或趕夜路的行客夜宿此處,白日一般是無人的。
今天,這個小小的土地廟卻被打破寧靜。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到了門口。
第一輛馬車上前後下來一個瘦弱小廝和一個錦衣長袍的少年,第二輛馬車則是兩個壯漢扛着被捆綁結識的男人下來。
壯漢來返幾次才把馬車上的人完全搬運下來。
“少爺,人都在這裏了。”壯漢低頭說道。
錦衣少年正是史來春,他眉宇間滿是陰蟄狠厲,完全不像是少年郎。
他沒說話,只是攤開手伸向邊上的小廝,小廝從懷裏掏出一把鑲嵌了數顆寶石的匕首,打開刀鞘,他輕輕捏住匕首刀身將刀柄當進史來春手裏。
可謂是細心至極。
史來春握住匕首,漫步走向黑衣人。
“噠~噠~”
他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破廟裏格外的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一般,一些心理素質弱的黑衣人睜大了眼,忍不住掙扎起來,被堵住的嘴巴支支吾吾的。
史來春輕笑出生,漫不經心道:“現在知道怕了?”
他一手摘下一個黑衣人嘴裏的布,黑衣人馬上大聲求饒:“史少爺,我錯了史少爺,我們不想威脅您的啊,我們不想要那藥的啊,都是他都是他逼我們的!”
史來春見狀又摘下幾個黑衣人堵在嘴裏的布,耳邊圍繞着黑衣人們驚恐的求饒聲,他狂妄的大笑。
沒錯,就是這樣,求饒吧,這聲音可真是……太好聽了啊……
幸好沒在史府處理這些人啊,不然他就聽不到這麼美妙的聲音了……
史來春露出一抹詭祕的笑容,再次走到第一個求饒的黑衣人面前,睥睨望着他求饒的樣子,像是一條在地上蠕動的蚯蚓。
真是難看啊……
“颯!”
匕首破空而來,瞬間在黑衣人臉上留下一道長且深可見骨的傷痕!
“啊!”
黑衣人慘叫不止,鮮血順着傷痕溢出,劃過他的眼角,滴落在嘴脣之上,詭異至極。
史來春卻是越笑越瘋癲,有這淒厲的慘叫做奏,他覺得自己渾身的毛孔都格外的……舒坦……
兩個護院見這般瘋魔一樣的史來春,對視一眼,呼吸都緊張起來,兩人悄悄退後一步,遠離史來春。
小廝雙手緊緊攥着衣襬,心裏既害怕又擔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少爺便越來越有些……不正常!
史來春獰笑着幾個求饒了的黑衣人臉上都多了一條刀傷,慘叫聲迴盪在破廟,首領眸中終於不再是一片平靜。
史來春來到他面前蹲下里,雙目嗜血的盯着他,呢喃道:“現在,該你了。”
首領一驚,下一秒,匕首便到了面前。
“叮!”
突然一顆石子猛地打在匕首之上,力道之大,匕首一下從史來春手裏脫出,飛射幾米遠才落下。
首領和反應過來的史來春齊齊轉頭望去,四個人站在破廟門口,背後是刺眼的陽光,逆光而站,讓人看不清楚模樣。
只看到站在最前面扔出石子的是個少年,史來春連忙去看他的兩個護院,卻見他們已經被打暈在地,連小廝也沒有幸免。
四人走近,首領和史來春纔看清他們的模樣。
領頭的是一個白麪如玉的少年和一個嬌俏的女孩,身後跟着兩個健壯男人。
兩人驚呼:“是你們?!”
一個是真的驚訝,一個是咬牙切齒帶着濃濃的恨意。
周雲微微一笑,挑眉看向史來春:“沒想到吧?”
來人正是周雲和蕭策、魯大、曹金。
除了周雲這個身有神力之外,其他三人都是有武功在身。
不等史來春回話,周雲目光瞥向被捆着仍在地上的黑衣人,她瞳孔猛地一縮,入目滿是刺目的鮮血嗎,那些黑衣人臉上傷痕猙獰,配上這紅豔的血色,宛若鬼魅。
“你做的?”
她忍住心底的顫慄,緊緊攥緊拳頭,讓自己不至於驚叫出聲。
史來春從地上爬起來,露出一個獰笑,“這麼完美的作品,當然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