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要進一步說明,林玉享受的不是被“調侃、捉弄”,而是“年輕貌美的姑娘”,重中之重是“年輕貌美”,當然也一定得是姑娘。
“年紀不大,看的書倒深奧。”姑娘看着林玉手中《道德經》說。
“沒你的深,怎麼說我還是在中國範圍之內,哪像你,都研究到國外了。”林玉反過來看着她手裏的《呼嘯山莊》說。
“這本書的作者是英國勃朗特三姐妹之一的二姐艾米莉·勃朗特,她只活了三十年,這麼短暫的人生,卻能寫出這樣的曠世作品,真叫人佩服。”
“看來你很瞭解這本書。”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
“喜歡它什麼呢?”
“簡單。”
“簡單?”
“是的,因爲作者只有不到三十年的人生閱歷,無論是文字還是故事情節都相對簡單。”
“就因爲簡單?”
“還有它很深刻。”
“又簡單又深刻,你把我弄糊塗了。”
“這就是這本書的特點,用最簡單的方法把故事寫的很深刻。”
林玉不喜歡看書,更不懂文學,姑娘的話說得清楚,他卻聽不明白。
“現在的文學進化的太複雜,尤其是那些年紀大一些的作家,寫的東西往往讓人看不懂,玄妙地就像你手裏的《道德經》一樣。”姑娘繼續給林玉講着她的文學見解。
林玉突然有種奇怪的認識:他對文學沒有興趣,但一個喜歡文學的姑娘卻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生親近、留戀、愛慕的感覺,尤其是這個姑娘長得還很漂亮,要說因爲美色嗎?不能說完全無關,可是文學在其中肯定也佔有一定的比例。
“我推薦你也看一看這本書,說不定你也會和我一樣喜歡的。”姑娘對林玉說。
“經你一說我就決定要看看這本《呼嘯山莊》了。”林玉雖然這麼說,但內心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你會受益匪淺的。”姑娘說。
“這裏面到底寫的什麼?”林玉指着《呼嘯山莊》問。
“這裏面寫的是‘無與倫比的愛’和‘無與倫比的恨’。”姑娘說出自己對這本書的理解。
什麼愛呀恨呀,這對於林玉來說等於什麼都沒說,再說,他最厭煩的就是這些愛呀恨呀的東西,生而爲人就不能幹點正事嗎!
“說說你吧。”姑娘說。
“說我什麼?”林玉問。
“還有什麼,當然是《道德經》了?”姑娘說。
“這可不是一本簡單的書,它……它的作者是老子,你知道老子姓什麼,叫什麼嗎?我告訴你,他姓李,名耳,所以叫李耳。”林玉心虛,所以想到什麼說什麼。
“哇,你好厲害,這些中學學的知識你居然都知道。”姑娘以爲林玉是跟她開玩笑,所以也開玩笑說。
“當……當然了,我以優異的成績從中學畢業的嘛。”
林玉本來就是拿這本《道德經》做樣子的,除了知道這不是一本關於“道德教育”的書,其它幾乎一竅不通,更不可能說出自己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你背的是《道德經》?”姑娘問。
“是《九陰真經》。”林玉回答說。
“真的?”姑娘有些不信。
“是真的,《射鵰英雄傳》裏《九陰真經》的內容其實就出自《道德經》。”
“還有這麼件事呢?”
“你聽聽,‘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陰陽之侯烈,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說這是武功內功心法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你別說,還真是。”
張強喜歡看武俠小說,《九陰真經》出自《道德經》這件事,林玉曾經聽張強講過,現在拿出來在姑娘跟前賣弄一下也算矇混過關了。
至於姑娘,雖然對於武俠小說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武功祕籍的內容居然是常見的書中內容也是第一次聽說,覺得還是有點意思的。
“有沒有空,請你喝一杯?”林玉和姑娘還算聊得來,於是盛情邀請。
“喝一杯?喝什麼?”姑娘問。
“你想喝什麼?喝什麼都行。”林玉說。
“一般說‘喝一杯’通常說的是喝酒吧?”
“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說法,但是如果你想喝酒,那也沒問題。”
“我可喝不了酒。”
“怎麼喝不了?”
“一喝就醉。”
林玉酒量不好,對於那些同樣酒量不好的人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因此不由得對眼前這姑娘的好感增進了一分。
“我們不喝酒,喝杯咖啡。”林玉說。
“都快八點了,喝咖啡會睡不好的。”姑娘說。
“喝奶茶吧。”林玉說。
“嗯……好吧。”姑娘猶豫了一會說。
兩人把書還了回去,椅子歸位,便一起去樓上的奶茶店。這是一個綜合性商場,一共有五層,第一層主要是超市、小喫、咖啡、茶飲,第二層主要是服裝,第三層是兒童區,玩樂、教育、玩具之類。第四層是餐飲,第五層是電影院。
奶茶店和電影院在一起,都是五樓,林玉和姑娘每人捧着一杯奶茶坐在公共空間的座椅上,對面就是電影院。
現在正是晚間場,是電影院人潮最多的時候,很多相約看電影的情侶都雙雙手捧着奶茶或者爆米花正在進場,林玉和姑娘兩個人都手捧着奶茶坐在一起,也好似一對情侶,但卻是唯一一對沒有進場看電影的。
林玉看了那些進場的情侶,又看了看身邊的姑娘,一句“我請你看場電影吧”幾乎到了嘴邊。
姑娘似乎和林玉心有靈犀,她感覺林玉要請她看電影,但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和他看這場電影。
姑娘有點緊張,不知道所措,只得看似專心實則心不在焉地喝着她自己手中的奶茶。
姑娘散發出來的氣場感染到了林玉,他不由自主的忸怩、緊張、不知所措起來。
兩人安安靜靜、專心致志喝着自己手中的奶茶,好久好久都沒有互相說一句話,也沒有哪怕一個眼神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