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方有沒有證據，曹遂心先開口，把對方氣勢壓下去。再把人都帶去衙門，光憑着這考場門口這些人，都能夠傳出來各種各樣的謠言。
所以她打算速戰速決，先把人帶走在說。而此時袁慶宇也在這裏，看着眼前的人，三言兩語就要帶走自己的妹妹。
“只是一點口角，不至於吧？”
曹遂心笑了：“先帶走吧，還有這位袁三公子，一起吧。真的是好大的口氣，要毀人清譽，害人一聲在你口中，只是口角。袁家當真是好家教啊。”
這句話，短短時間裏面，就聽了三次。袁家姐妹和袁慶宇也是有些生氣了。而且現在府衙的人，也都來了，袁家的人就算是生氣，也要跟着去府衙的。
府尹高坐在堂上，看着下方的一羣人，都是貴重的人啊。居然鬧事到這裏來了。
而原本去送人的那些人，已經基本把人都送到考場裏面了，現在瞧着這裏有熱鬧看，那是大部分的人都跟着過來了。
“堂下何人？”
曹遂心立刻上前：“我是福佑縣主曹遂心，這是我家大嫂嫂，也是這屆考生方少華的妻子。我們現在要狀告袁家二小姐，當衆詆譭人聲譽……”
帶着不滿的語氣，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一臉嚴肅的看着府尹：“府尹大人，覬覦別人相公，惡意詆譭她人聲譽，這該怎麼判？”
府尹瞪大眼睛，這高門大戶之間的鬥爭，都是這麼直接的嗎？親自下場了啊。
“袁二姑娘，是這樣嗎？縣主的控告，你可承認？”
袁琴琴黑着一張臉：“我說的實話，什麼叫惡意詆譭啊。本來就是，我有證人，我有證據。”
原本還打算用謠言逼這個女人自請下堂的，現在要來個實錘，看她到時候別說自請下堂了，活都活不下去。
府尹看着下方的兩派人馬，一個說對方惡意詆譭，一個說自己有證據。忍不住皺眉，就在這個時候袁慶宇突然開口：“大人，我們有證據，只要我們拿出證據，證明這個女人出身青樓騙婚就行。我家妹妹可沒有惡意詆譭誰，你們敢不敢看證據。”
曹遂心哼了一聲：“看啊。有本事你們就把證據拿出來啊。”
說着還握着童如顏的手，給予安慰：“嫂嫂放心，真的成不了假的，假的成不了真的。你是我師傅師公親自主婚的人。我還不信了，他們比我師傅師公還厲害，以爲你能夠矇騙我師傅師公不成。”
這話說的，童如顏有苦說不出來，王爺和王妃是因爲知道事情的真相啊。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說出來啊。
她這個時候要是說出來，會丟了她相公的臉面的。所以哪怕是事實，她也絕對不會承認的，更何況她只是進去過青樓，出來的時候還是完璧之身啊。
一聽到這居然是王爺王妃主持的大婚，府尹看着袁家人的臉色就有些不好了：“行，那你們把證據拿出來看看，要是證據不能證明這位夫人出身青樓，就是你們惡意詆譭。”
“惡意詆譭毀人清譽，該怎麼處理，想必你們袁家的人，比本官更得心應手。”
這話說的，好像袁家的人很擅長一樣，氣的袁慶宇又是看了一眼府尹大人，這纔看着自家二妹妹。
“二妹妹，你一口咬定方夫人出身青樓，你就拿出證據來。哥哥相信你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袁琴琴看着袁湘湘，袁湘湘無奈極了。她疼愛妹妹，所以在得知妹妹看上方少華的時候，就派人去了那邊。
經過這麼幾個月了，也不是白費的，總算是找到一個瘋女人，得知了童如顏的一切，知曉這個童如顏曾經被賣去青樓的事情。
本來還打算慢慢放出謠言來毀了她的，沒有想到自家妹妹實在是太沖動了。好在她早就打算這件事，所以做了兩手準備。
“我們家是有證人，我已經派人回去將證人給請來了。”
連證人都有了，說的那麼絕對，莫非不是亂說的？於是堂上就這麼安靜下來，等待着證人的到來。
很快證人倒是來了，還是一老一少兩個女子。童如顏看到那年輕女子的時候，倒是挑了挑眉毛。這個人果然是在裝瘋啊，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原來來人居然是曾經在仙遊鎮瘋了的童如心。本來是被處理的，可是黏在同村人，而且已經瘋了的情況下，隨便找了個院子養起來的，倒是被人有機可乘了啊。
童如心？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和童如顏有關係的人啊。曹遂心皺着眉頭，看着童如顏：“嫂嫂，她是誰？”
童如顏也沒有隱瞞：“她是和我同村的人，而且我能夠嫁給我相公，還多虧了她。”
曹遂心有些懵逼，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那邊童如心已經開始講訴起來了：“她就是被賣到青樓去的，根本配不上方大哥……”
府尹看着童如心這般的言辭鑿鑿，有些疑惑的看着童如顏：“方夫人，不知道這位姑娘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童如顏嘆息一聲：“大人，你聽她的名字就知道，我和她必定是認識的。”
袁琴琴已經興奮的叫了起來，看着童如顏：“你承認了吧，你就是個青樓女子。”
童如顏皺着眉頭：“袁小姐不要急於給我扣上不屬實的罪名。說起來袁家的二位小姐，是真的恨我啊。連童如心都找出來了，也不隱瞞大人，童如心和我是同鄉，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曹遂心笑了：“既然是一起長大的，都是鄉野長大的孩子，清清白白的，被誣陷是青樓出身，二位不應該道歉嗎？”
說來說去這兩人的證人，居然是來證明她家嫂子也是從小鄉下長大的嗎？
袁琴琴哼了一聲：“你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嗎？她被賣到青樓去了，自然就是青樓出身了。”
童如顏深呼吸一口氣：“袁二小姐，這個女人，是我的同鄉，但是她是個瘋子，她是因爲恨我，所以才自我臆想了一些關於我過得不好的事情，並不是實情。”
“我並沒有被賣到青樓去，我是被我哥哥接走了。說起來，我還是繼續說說我和她的淵源吧。她是我的同鄉，還是當時村長的孫女，長得好看，就看上了我相公……”
再度將當時在宴會上面的事情說了一遍，現在大家都知道，童如顏是怎麼嫁給方少華的了。
在看童如心的時候，突然就覺得這個女人挺可憐的，做了那麼多，居然陰差陽錯下，給她人做了嫁衣，成全了人家的姻緣。
“所以大家現在明白，她爲什麼會那麼恨我了吧。再加上我和我相公成親之後，又因爲村子被流民給打散，不少人死於無辜的事情，讓她受了刺激，瘋了。”
“難爲兩位袁小姐爲了我，把她都給帶來京城了，真的是用心良苦啊。至於這位老婦人，我沒有見過，也不認識。她要說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眼前這位老婦人，老婦人這個時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其實我不老，我也才40多歲而已。就是比較辛苦，所以顯老。”
府尹冷哼一聲：“誰管你老不老啊？你是來幹什麼的？”
老婦人一愣：“我是青樓的媽媽，這二位小姐，讓我來作證，這位夫人曾經是我們樓子裏的姑娘。我說的真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夫人，但是真的有個和這位夫人長得很像的姑娘被賣到我們樓子的。”
曹遂心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袁家姐妹：“你們還真的是準備夠齊全的啊。先是弄了個同鄉的女瘋子來，現在又弄了個青樓媽媽過來。”
一直被人稱爲女瘋子的童如心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了：“我不是瘋子，我沒有瘋。我當初是裝瘋，就是爲了保命的。我要是不裝瘋，他們會殺了我的。”
曹遂心翻了個白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那是我師公治理的地方，怎麼可能有人敢胡亂殺人，你是在控訴我家師公還管理不好一個縣嗎？”
童如心壓根不認識曹遂心，聽到這個話，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師公是誰？再說了，管理不好一個縣不是很正常嗎？是個人都會犯錯誤，再加上本來就是那個縣令縱容的。”
府尹這下子有些無語了。那是誰啊？雖然說人家王爺閒着沒事去當縣令，那也肯定比其他人做得好，更不可能縱容別人傷人。
“夠了，我看你真的是腦子壞掉了，是個瘋子，不足以爲證。還有你，這位老婦人，你來說，你敢用你的性命擔保，這位夫人就是你之前青樓買的那位姑娘嗎？”
老婦人瞬間嚇了一跳：“這怎麼還要命啊。我只是說長得像啊，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啊。”
府尹看着袁家人：“二位小姐這下子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