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趕到醫院,一進病房就看見段秀蓮在喫晚餐。
“小錦來了,喫完飯了嗎?要不要陪媽媽喫點?”段秀蓮看到溫半錦,眼角眉梢都爬滿了笑。
“好。”溫半錦笑着點頭,拿起碗舀了一點粥。
這一次的晚餐喫得格外安靜,讓溫半錦都有點心虛,平日裏段秀蓮無論何時都是喜歡拉着她說個不停,喫飯也不例外。
“媽,最近感覺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溫半錦試探性地開口,眼睛注意着段秀蓮的表情。
“挺好的,身體也比以前要精神了。”段秀蓮回答,臉上沒有什麼不妥的表情。
“那就好。我剛纔去問了醫生說是如果你的下一次身體檢查沒什麼大問題的話,就可以做手術了,然後你……”
還未說完就被段秀蓮打斷了。
段秀蓮注視着溫半錦,看得她心裏發毛,語氣平靜,“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溫半錦心裏咯噔一下,壓下去那份不安纔開口說話,“我這不是剛纔在跟你說嗎,然後你就給我打斷了。”
“真的只有這些?”
那份不安就像是觸手,迅速蔓延開來將溫半錦緊緊地包裹,讓她喘不過氣。
“真就只有這些,其他的都挺好的,你不要擔心。”溫半錦笑着開口。
下一秒,段秀蓮拍着桌子,“你弟弟都要坐牢了,你跟我說都挺好的!?”
溫半錦心口一縮,才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了段秀蓮耳朵裏?
“媽,不是這樣的,你先不要激動,對你身體不好。”溫半錦安撫着段秀蓮的情緒,生怕下一秒人就會暈過去。
“醫院裏面都已經傳開了,說是你弟弟犯法被警察抓住了,半錦啊,你就這麼一個弟弟,溫家就這個一個男的,要是沒了溫家就真的沒了,你要想辦法救救你弟弟啊。”段秀蓮兩眼淚汪汪。
“媽,我知道,我會想辦法讓他出來的。”溫半錦輕拍着段秀蓮的背,一遍一遍地安慰她。
電話響起。
“董事長,不好了,許氏來人說要收購我們公司,你快回來吧,董事會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陳祕書慌慌張張地開口。
寒意迅速覆蓋周身,許成言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送上絕路嗎?
跟段秀蓮說還有工作要忙就馬上離開了。
路上,溫半錦給許成言打了電話過去,好像是那邊就知道會這樣似的,只響了三聲就接通了。
“許成言你就是個瘋子!”溫半錦直接開口大罵。
“許成言,溫氏是大不如前了,但也不是你想收購就可以收購的!”情緒激動再一次牽扯到了腦神經,擔心會發生車禍,溫半錦只得把車停在一邊。
“溫半錦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判,你有十分鐘馬上給我滾回來!”
她知道逼急了許成言,他是什麼事都敢做得出來的,之前就拿家人來威脅她,這次要是不照做說不定就真的會讓她的家人徹底消失。
給陳祕書打電話召開了臨時電話會議,安撫了股東情緒,溫半錦就開始往家趕。
一下車就覺得天旋地轉,每一根腦神經都在撕扯着頭皮,扯得她疼得皺眉。
客廳裏,許成言悠閒地品着紅酒,兩條腿放在茶几上,眼神掃了一眼溫半錦沒說些什麼。
“許成言你這樣好玩嗎!許氏已經是江城最大的企業了,你這樣有意思嗎!”溫半錦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驚喜,喜歡嗎。”許成言嘴角盪出一個笑,眼神卻依舊是寒冷如霜。
溫半錦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第二份?難道……
“許成言你混蛋!我弟弟還只是個孩子!你爲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溫半錦揚起一隻手對準他扇過去,下一秒直接被他反壓在沙發上。
溫半錦才吃了一點粥,加上癌症,身體早就已經大不如前了,以前還可以掙扎幾個回合,現在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許成言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才發覺這段時間她又瘦了些,手腕上的骨頭突出了很多,“合同是我逼着他籤的嗎?高利貸是我逼着他借的嗎?要不是他自己蠢也不會變成這幅樣子。”
說話聲音不大,但卻像洪鐘,震得她耳膜炸裂,腦子裏面彷彿飛進了一大羣蒼蠅,嗡嗡亂響。
“許成言你一定有辦法讓我弟弟出來是不是?”溫半錦強打起精神開口。
“只要你跟陸嘉斷絕關係,乖乖聽話待在我身邊,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弟弟在裏面少待幾年。”許成言盯着溫半錦。
“說到底,許成言你就是不信我,我說過了,我沒你們那麼骯髒!”溫半錦想瞪着他,可眼神卻怎麼也聚焦不起來,無數個許成言在她面前亂晃。
“我骯髒是吧!好!那讓我看看你這身體能幹淨哪去!”
說完就拖着溫半錦往臥室走,粗魯地把她扔在牀上,直接壓了上去粗暴地扯開她衣服上的扣子。
溫半錦意識渙散,幾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一滴淚順着眼角打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