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沒那麼喜歡陸嘉嗎,既然你不聽話那麼陸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許成言鬆開手,居高臨下看着她,眼裏充滿蔑視嘲諷。
溫半錦撐起身抓住許成言的衣袖,上下嘴脣一開一合卻聽不到半點聲音,急起來就掐住自己脖子,聲帶震動幅度極小,只能發出單音節,“啊……不……”
“溫半錦你是傷了手腳不是啞巴,裝什麼裝!”許成言皺着眉沒有絲毫耐心,甩開她的手,拉起程可欣離開了。
她知道許成言說話一向言出必行,可她現在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她好狠現在無能的自己。
手伸進嘴巴里使勁扣着喉嚨,生理性眼淚滑下來也沒有讓她停手,下秒馬上站起身衝進洗手間。
中午喫的粥早就吐的一乾二淨,之後一直沒喫東西,胃裏只有些水,一同吐出來的還有那顆黏在食道里溶了大半的癌症藥,到最後實在沒什麼可吐的了,出來的就是帶着血絲的酸水。
帶有腐蝕性的胃酸讓食道再次灼燒起來,疼的溫半錦都要暈過去。
意識勉強還算清醒,她扶着牆雙腳發抖,平常幾十秒就可以走到牀邊,現在硬是走了五分鐘。
顧不得食道上的傷,拿出止痛藥直接嚥下去,這次還沒到食道管就直接吐了出來,雪白的藥丸上沾着血絲。
她沒有放棄,先是喝了口水,然後快速吃藥,讓藥隨着水一起嚥下去。
水下去了藥還黏在食道里,咽不下吐不出,沒辦法又只能去摳喉嚨,通過催吐讓藥吐出來。
之前洗手盆還沒來得及衝乾淨,現在又吐出血,她覺得這樣下去會把食道管連着胃一起吐出來。
“半錦!”蘇醫生看到溫半錦趴在洗手盆上,衣服上沾着血,直接被嚇到。
扶起溫半錦回到牀上,蘇醫生看到她臉白的像張宣紙,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顯而易見,額頭上不停的冒汗。
“你這是怎麼了?”蘇醫生皺起眉,重新把針插回她手背。
蘇醫生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你嘴裏有傷不能去摳。”
見溫半錦還是沒有放棄掙扎,蘇醫生只得給她注視鎮靜劑。
一針下去,溫半錦慢慢的閉上眼睛,確認睡着後,蘇醫生才離開。
鎮靜劑的有效時間只有三個小時,但溫半錦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還不等她去問,新聞熱搜就直接刷爆了,陸氏集團在今天早上六點宣佈破產。
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溫半錦呆坐在牀上,眼淚無聲滑落,她在哭卻聽不到半點聲音,實在是哭到極致就肩膀發抖。
敲門聲響起,進來的人是許成言的祕書趙川,隨後纔是許成言。
“看來是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講了。”許成言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嘲諷陸嘉的無能。
溫半錦呆滯的看着他,不知道是用盡多大力氣,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是我不夠聽話嗎?”
隨後,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來,溫半錦閉上眼。
第三次,許成言第三次看到溫半錦吐血。
刺眼的紅像是無數鋼針扎進許成言眼睛裏,他衝過去扶起溫半錦大喊,“溫半錦!溫半錦你給我醒醒!”
見勢不妙,趙川馬上跑出去找醫生。
“她怎麼回事?爲什麼又吐血?”許成言主動問道。
“怒氣攻心再加上口腔、食道跟胃都存在嚴重燒傷發炎,這能不吐血嗎,沒進手術室就不錯了。”蘇醫生語氣滿是不耐煩。
“燒傷?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許成言心想會不會又是跟上次那樣搞錯了。
“病人是昨天中午查出燒傷的,至於爲什麼會燒傷那就要問她自己,不過她現在說不了話也受不了刺激,你暫時還是不要出現在病人面前比較好。”蘇醫生回答。
昨天中午?難道是粥?
許成言懸起的心像是灌滿鉛,重重的砸在胸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