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趁着溫半錦去廚房倒水的間隙,唐森彎腰在霍時清耳邊低語,“老闆,公司那邊一時間想要脫離出沈氏,恐怕有點困難……”
霍時清挑眉,微微擡頭看着他,“扶我去書房說。”轉頭對着溫半錦笑着開口,“阿錦,我跟唐森去書房談點事。”
溫半錦還在想着那些事,回過神頻頻點頭,“好好…”突然又想到些什麼,又補了句,“快到晚餐時間了,我出去買點東西,剛好唐祕書一起留下來喫個晚餐。”
“要不讓唐森送你去吧。”想到剛纔那件事,霍時清就後怕。
溫半錦笑着搖手,“不用,就在對面,沒事的,有事我會馬上給你們打電話。”
霍時清思索了會,纔不放心的點頭。
溫半錦拿起手機跟鑰匙,推門離開。
沒出來說要買喫的,現在出來了卻又不知道該買些什麼,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溫半錦思緒萬千。
“他只是可憐你而已。”
“你倒還真是福大命大,都那樣了還沒死。”
“你認識許太太嗎?”
這些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裏久久散不開。
沈清說的可憐也會是霍時清的想法嗎?還有今天那個想要她命的人,爲什麼要對她說那些話?他又是怎麼知道她差點會死掉?爲什麼她一定就要認識許太太嗎?
許太太……
溫半錦拿出手機打開搜索框,遲疑的輸入“許太太”。
許成言的妻子?
看着照片上面的男人,當日的情景歷歷在目,溫半錦微微喫驚,這個人不就是當初把她錯認成他妻子的人嗎?
可是她跟照片上的女人長的一點都不像啊。
程可欣?
程可欣……
這個名字她是不是應該在哪裏聽過?是在哪裏呢?
那個夢!
溫半錦緩緩擡手移到自己的後脊椎上,即使隔着衣服,但還是覺得一碰到,就會有種無形的疼痛襲來,壓迫着周圍的神經。
像是觸電,溫半錦的手快速移開,不再敢去觸碰那個傷疤。
伸手在貨架上隨意拿了一些喫的就草草結賬離開。
出門的時候雷電已經停了,但雨還是下的很大,好像天被捅了個大窟窿一樣,堵都堵不住。
撐起傘,才擡腳,一輛加長林肯停在面前,車門緩緩打開卻沒有人下來。
溫半錦扭頭看了看四周,以爲這輛車是在等別人才停在這裏的,沒有多想就準備撐傘回家。
突然,車裏響起一聲洪亮的聲音,“溫小姐不用看了,我在等你。”
踏出去的腳再一次收回,溫半錦看着車裏,一張略帶笑臉,更多的卻是嚴肅壓迫感的面孔顯現出來,對着溫半錦伸伸手,示意她上車。
是沈老爺。
溫半錦不解的指指自己,“我?”
微微渾濁的眼睛變的略微清澈,沈老爺點頭,手放在柺杖上,“是的。”
“要是對家教的事,我很抱歉,教了沈小姐一節課就沒有再繼續了,但那個時候我也是有原因的,而且我現在身體還在恢復階段,不是很適合再去教沈小姐。”溫半錦略表歉意的低頭。
沈老爺沉默幾秒,渾厚有力的笑聲響起,“溫小姐誤會了,我今天找你不是說家教這件事,也不是來怪罪溫小姐,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溫半錦更加雲裏霧裏了。
“是的,我知道今天清兒去找了溫小姐,說了些不好的話,作爲她的父親,我深表愧疚,所以來道歉。”
“不用,沒事的,我理解沈小姐的心情。”溫半錦笑着擺手。
“一來,是道歉,二來…是想找溫小姐說點事情。”沈老爺眼睛變的更清澈了,“溫小姐,先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