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獨只有許成言,露出笑意。
“當然是真的,我許成言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她重重點頭,對這句話倒很是認可,“所以你當年就說到做到的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吞掉溫氏,說道做到的把我弟弟送進了監獄,說到做到的讓我媽媽死在了手術臺上,說到做到的抽掉了我身上的血,哦對,還有骨髓。”
許成言張口,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這些……他說到做到。
她又繼續道,“許成言,我本不想跟你又再多的瓜葛,當個陌生人不好嗎?幫我重新讓溫氏站起來,重回巔峯,笑話,我就算是讓任何人幫忙都不會答應你的幫助,因爲,你不配!”
後面三個字,她咬的極重。
許成言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當年的事情做的人只會在她面前笑的趾高氣揚,彷彿是在聲張一場正義,當事人卻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中途受過的所有委屈、指責、疼痛,都只有她一個人感受過,只有她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現在惡人卻又再次反過頭來假當正義者,簡直虛僞至極。
許成言重重垂下頭,雙眼漸漸起霧模糊,“對,你說的對,我不配…”
“當初你是怎麼對待我,怎麼對待溫氏的,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至死都不會,我身上的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許成言隨手抹了把臉,點頭,沒有說話。
“許總,我是不會去許氏的,再見。”
許成言擡眸,看向溫半錦的眼神不自覺的溫柔起來,“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很抱歉,你…還是喜歡他吧。”
溫半錦沒有回答。
看到沉默就當她是默認了,越過她,走出了辦公室。
“唐森,送送許總。”
方纔的話似是已經抽盡全身的溫度,強撐的意志在許成言走的那一刻瞬間支離破碎,整個人跟墜入冰窖一樣,冷到了骨子裏。
突然,後脊背上的傷口也跟着抽疼起來,像是在毫不留情的鞭打她的脊柱。
一個趔趄,溫半錦跌進霍時清懷裏。
“阿錦,怎麼了?沒事吧?”
阿錦,她已經有許久未聽過有人這麼喚她了。
霍時清的手始終穩穩的握住她,胸膛依舊溫暖,堅實有力。
那雙眼神中,她再次看到了溫柔似水。
後一秒,理智戰勝了感性,她站穩,伸手推開他,自己又後退幾步保持距離,“霍總,我沒事,謝謝。”
剛纔的動作,霍時清依舊保持着,只是裏面再無溫度,他神情有些許落寞,“你就這麼想要跟我保持距離?”
“霍總已經結婚了,爲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上一次在咖啡廳,沈清把戒指大方得意的展現在她面前,她也曾在婚禮直播中親眼看到他戴上婚戒,這一次,卻不見了。
或者說,從她回國跟他見面開始,就從未見他手上戴過婚戒。
他訕訕收回手,將溫柔與擔憂盡數斂回眸中,重新回到工作,“設計稿我已經看過了,畫的不錯。”
“謝謝。”她道,“如果霍總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你剛纔說的任何人,裏面也包括我嗎?”像是探尋,像是懇求,像是…
“霍總,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好。”
他悶悶的“嗯”了一聲,知道她是在拒絕,便沒有再問。
見他也沒了下文,溫半錦也出了辦公室,重新回到工位上。
叮叮叮——
霍時清看了眼手機,接起電話。
“沈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