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師跟你說什麼了？”
“老師每次跟我聊天都會把話題移到江雲身上。”溫半錦又嘆了口氣，眼睛看向窗外，不敢去看他的反應。
霍時清雙手驀得撰緊，又鬆開，眼裏泛起苦澀，又是這個人，最開始他對這個江雲並沒有多感興趣，無非因爲是跟溫半錦有關聯纔會記得，現在July又極力撮合，突然，他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沉默佔據一席之地，兩個人都各自埋在自己的心思，任由它肆意發酵。
這兩年，她也有極力試着去忘記，想着重新開始，每次都在無數個夜晚和回憶中放棄了這個想法，日子一過，便到了現在。
對啊，他已經結婚了，又能奢求什麼？
奢求他平安無事吧。
今天晚上窗外的月亮，彎彎的，像只小船。
“你說的江雲…你老師是不是很喜歡他？”霍時清突然開口。
被這樣一問，溫半錦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人的重點抓的怎麼不一樣，但還是回答了他，“應該喜歡吧，老師說他也蠻有繪畫設計天賦的，還特意准許他提前畢業。”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那他會來江城嗎？”
“啊？”溫半錦轉頭看着他的眼睛，實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什麼，“聽老師說，是會來的。”
“好。”
會來就好。
“你好奇怪啊，爲什麼突然問一個跟你毫不相關的人，江雲其實人蠻好的，就像是我的弟弟。”溫半錦啃了口麪包，已經涼了，沒有剛纔鬆軟。
他露出笑，裏面都是苦味，“我知道，我就是問問而已，順便也想見見到底是什麼人會同時被July，還有你承認。”
“霍時清，我……”
對於他現在臉上的這個眼神，溫半錦太熟悉了，每次一看到就會不自覺的心軟，說話的語氣都生硬不起來，生怕會刺痛他。
但有些事，早就已經刺痛到了，還刺的很深很痛。
“下班回家吧，時間不早了，我也準備回去了。”霍時清轉移話題，將苦澀盡數斂進眼底，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張嘴，咬着下脣，最後只是點頭，“好，我去下洗手間。”
他點頭。
偌大的辦公室裏面，一個人顯得孤獨落寞，霍時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茫茫夜色。
江城的夜景他早就已經見過無數次，兩年，基本上都是在公司度過，見過遠方的霓虹由絢麗變成黯淡，然後又亮起，看到遠方的燈塔徹夜長亮，只爲照亮遠方的船隻。
突然，一陣電話鈴劃破這份寂靜。
溫半錦的手機，上面跳動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伸手，想了想覺得是個人隱私就又縮了回去，電話一直在響，萬一是很重要的事呢，萬一是推銷電話呢，萬一…是江雲呢。
他心裏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無數個寬慰，無數個藉口，很重要的電話接完就馬上告訴溫半錦，推銷的就直接掛掉，要是江雲……
終於再無理由。
霍時清擡眼看了看，溫半錦還沒回來，隨後纔拿起手機劃到接聽鍵，等待對方先說。
沉寂了十幾秒，一陣男聲才從電話裏響起。
“半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