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反駁,順着溫半錦的話應下去,“是是是,都怪我。”霍時清慢慢攏住她的肩,對上她的眼睛,“阿錦,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經過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也終於想明白了自己最應該珍惜的是什麼,我已經不在乎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要你還在,回來了,就好。”
“我……”溫半錦看到那雙眼睛裏有太多真摯熱忱,她真的很想用力的去抱緊。
現實……
霍時清輕輕捻去那兩行淚,繼續道,“阿錦,回到我身邊了來吧,我們不要再過錯了,我真的很想有一個身份可以站在你身邊,愛護你,保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她擡眼的時候睫毛都在打顫,看着他,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眼眶晶瑩涌動。
下一秒,溫半錦卻推開了霍時清,力氣很小很小,小到只能推開一片羽毛,她聲音也很輕,像是琴鍵上彈出來的最低音。
“霍總,你已經結婚了,我們的事情也只是存在於過去,既然已經是過去式,那我們就不要再去糾結在乎了,很感謝謝謝霍總不計較兩年前我的小人行爲,我現在有能力保護好我自己,我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溫半錦了。”
她極力露出最輕鬆的笑,“霍總,你有身份,你現在是我的老闆。”
放在她肩膀的手停留在原地,久久沒有放下,霍時清剛纔露出的笑霎時間凝固,最終垮得一塌糊塗,仔細看,都可以看到他的脣在發抖。
“阿錦,你……”
她不敢再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移開眼連忙開口,“霍總,我們就是普通員工關係,還是不要這樣稱呼比較好。”
最後他放棄,站在那裏,“阿錦,我們就真的回不去了嗎?”
“霍總,有些話再說一遍並沒有,更何況…你已經結婚了。”
那兩本結婚證,是無數次當溫半錦快要堅持不下去,就要被說服的時候,出現的當頭一棒。
“我……”
“霍總,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沒有給霍時清說話的時間,她便像只流竄的松鼠一樣急忙走出辦公室,門也關的嚴嚴實實,背影都不肯留下一個。
他朝那抹離開的背影伸出手,觸到的只是空氣,裏面還殘留着她的香水味,絲絲甜味跟自己襯衣上的檸檬洗衣液味混合在一起,混合成一種莫名的味道。
露出一抹冷笑,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和自作多情,到底她還是不願意給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讓他站在她身邊陪着她。
既然明裏不能陪着,那就暗裏陪着。
衝出辦公室,燥熱幾乎要燒掉臉上每一次的肌膚,溫半錦捂着臉朝衛生間走去。
嘩啦啦——
涼水一捧一捧的衝到臉上,也連帶着沖掉了她的眼淚。
鏡子裏的人,水痕滿臉,不過臉上的妝卻沒有畫,她早就已經習慣用防水的化妝品。
“溫半錦,你還真是不爭氣啊,總是去喜歡不能喜歡的人,還每一個都喜歡的死去活來。”伸手胡亂抹了把臉,“他已經結婚了,你們之前已經不可能了,你不能害了他,更不能害了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