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
溫半錦點頭,看到陳佳怡露出有些爲難的表情,頓時明白她心裏在想寫什麼,耐心勸解道,“佳怡,你已經進步很明顯了,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手上的畫筆又握緊了幾分,陳佳怡緊抿着脣,眼神閃躲,彷彿有些什麼難言之隱。
“佳怡,是出什麼事了嗎?”
“老師,我可以…以後不能來畫畫了……”
看到拿着畫筆遲遲不願鬆開的手,溫半錦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畫畫,擡頭又看到那雙逐漸通紅的眼睛,下意識的蹙眉,“佳怡,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不能畫畫了?”
“我家本來就是小縣城的,家裏人希望我畢業了就在家裏那邊找份工作,然後嫁人,前幾天剛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把這邊的工作辭了回家去相親,說那個男孩子還挺不錯的,家裏條件也不差。”
哽咽的語氣,發悶的腔調,越說越紅的眼睛,手上握着的畫筆依舊不願意鬆開,彷彿這就是能讓她的夢想自由飛翔的翅膀,不知怎麼的,溫半錦想到了曾經的那段悲劇的婚姻,狠狠的把她拉進深淵的泥潭,深陷其中不能動彈,最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所有人都在擯棄、厭惡她。
更可悲的是,那段婚姻,那個人,曾經是她天真的以爲可以讓她一生幸福的,自由飛翔的翅膀。
“佳怡,你還年輕,不要爲了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斷送掉自己的一生,婚姻不是全部,不僅不是你的夢想,還有可能成爲你的牢籠。”溫半錦伸手覆蓋在陳佳怡的手背上,才發現原來她的手已經如此冰涼,還在輕微發抖。
“我也曾經早早的就結過一次婚,但是最後就是落的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連自己都差點死在那場婚姻裏,佳怡,如果那個人不是你靈魂契合的人,那就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你猜二十出頭一點,還有大把的時間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如果你現在就讓自己的人生看到了盡頭,不覺得可惜嗎。”
陳佳怡似乎內心有所觸動,慢慢擡起頭,通紅的眼眶裏翻涌着晶瑩,幾欲張口,最後還是放棄了,所有的不甘心、能說動的理由,最後都拜倒在了家庭這一面前。
“佳怡,去跟家裏人再好好商量一下吧。”
陳佳怡紅着眼眶點頭。
……
晚上下班後,寧靜準時準點的去霍氏彙報情況,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給了霍時清。
“明天團建?”
寧靜點頭。
霍時清偏頭望向唐森,問道,“明天有什麼行程安排。”
唐森回想了一下,“明天早上有個視頻會議,然後中午蘇總約了你喫午餐,下午有個會議,然後還有一個項目需要洽談,晚上……”
“晚上就不用說了,誰團建團到晚上。”
唐森冷的一個機靈,第一次看到老闆因爲覺得工作太多而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是……”
“明天的行程取消。”
在唐森即將點頭之際,霍時清又改口,“算了,不取消,照常。”
也就只有在對溫半錦的事情上纔會看到霍時清露出這種神情,寧靜看的都心急,“老闆,你明明喜歡溫總,爲什麼不直接光明正大的幫她,明明想去團建,又突然改口。”
“阿錦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