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半錦說的平靜，像是在訴說一件日常小事，偏偏黯淡無光的眼神還是欺騙了她。
聽到這句話的程可欣立馬住了嘴，一個人愣在那裏，久久沒有回過神，眼眶裏不斷涌流楚透明的液體。滿是污垢的指甲死死摳着手背，出了好幾道血痕都沒有感覺。
溫半錦繼續道，“當時許成言坐在副駕駛，因爲癌症發作，當時我正要送他去醫院，你只看到了我沒有發現他，就以爲只有我一個人在車裏，卻沒想到許成言擋住我前面，因爲身體原因再加上車禍，已經去世了。”
“什麼……”程可欣嘴脣張張合合，鹹澀的眼淚流進嘴裏，“你說……成言……死了，我害死的我……是我，都是我，我……”
“程可欣，我知道你想置我於死地，但是你仔細想想，所有的事情，始作俑者都是你自己，如果你沒有不擇手段的陷害別人，說不定在我死後，你真的就會如常所願的嫁給許成言，這一切……”
“別說了！”一雙眼睛瞪着都要掉出來，指甲緊緊摳在桌子上，“溫半錦我知道這是你的計謀，就是爲了讓我離開成言才故意這麼說的，我看到成言去找你了，你們兩個還出雙入對的進了公司，成言根本就沒有死，也沒有得癌症，一定是你也想讓成言假死，騙過所有人然後再跟成言在一起。”
溫半錦沒有理會她的這番話，只當她是神經不正常，一時接受不了纔會這麼說的，因爲就算程可欣再壞，至少對許成言的喜歡還是真心的，“他說死後沒有葬禮，火化會把骨灰灑進大海，沒有墓碑，什麼都沒有，在知道是癌症後就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溫半錦起身，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她面前，“這是當時死亡通知單，還有這份是許氏的資產轉讓書，如果他真的安然無恙，又怎麼會把許氏的所有資產轉讓出去，還有這個，是許成言的祕書在醫院交給我的許成言的癌症確診書，程可欣，我不是你，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面來騙你。”
程可欣拿起桌上那一堆文件，上面一個個字都看得明白，但是拼在一起就看不懂，胡亂翻開癌症確診書，其中一頁寫的是胃癌晚期，上面還有胃鏡照片和胃的局部照片，又翻過幾頁就是肺癌確診，上面是幾張幾乎腐爛萎縮的肺。
“不…不可能！”程可欣一把將所有的文件都甩到地上，兩隻手用力的想要掙脫手銬，“讓我出去，我要去見成言！成言……”
“他什麼都不願留下，什麼都沒有留下，所有後事都是他祕書一個人處理，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他的骨灰會灑在哪裏。”
溫半錦低頭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一張張重新整理好放進牛皮紙袋。
“不！你騙人，我一定要見到成言，一定要…成言，他說過跟你離婚後就會娶我的…他不能食言……”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直接伏在桌子上抽噎起來。
對於這種人，溫半錦只覺得是咎由自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打開門出了審訊室，身後響起程可欣用力嘶喊她的名字，溫半錦沒有停留，徑直走出了警察局。
霍時清一直等在門口，看到溫半錦出來大步走過去抱住她，“沒事吧？”
在他懷裏蹭了蹭，“我想回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