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吶,我今天在工作上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實在是太開心了,想着平日裏有這種事就會跟你嘮嘮。”
電話這頭的霍時清沒說話,收回目光,總感覺在對面,又那麼一雙眼睛正在透過玻璃窗盯着他。
沈老爺繼續道,“我想着做生意就是要互幫互助,想着想着機會就來了,肖氏集團的肖總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專門搞汽車進出口的,和不講信用的公司合作,我知道後就好心提醒了他,誰知道人家馬上就解約了,剛纔還在感謝我呢。”
肖總?
霍時清聽出了其中含義,是警告,亦是懲罰,“沈老,你收買了霍氏股份和散股過去,就是講信用了嗎,肖總是個欺軟怕硬的種,現在對你這樣殷勤,無非就是想從你這裏撈到點好處。”
他的話並沒有影響到沈老爺的心情,說話的語氣裏沒有帶出絲毫的怒意,反而還有些輕笑,“肖總是個什麼人,他能想到在我這裏撈東西,那就說明我現在還是有影響力的。”
“倒是你,霍時清,公司被收走了這麼多股份,自己現在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還能怎麼去幫?”
“公司被你安插了那麼多眼線,現在和以前都什麼區別。”
“哈哈哈,那也是,我留着你霍氏的一個殼子,不過溫氏就沒那麼簡單了,我說過不會放過溫半錦的。”
“沈老,我手裏的股份是跟你一樣的,所以在霍氏還是有話語權的。”
“是嗎,那你大可以去試試,看看誰還會聽你的。”
霍時清沉默在電話這端,沈老爺說的這番話,確實。
在沈老爺的笑聲中,通話結束。
……
來來回回跑了幾遍的寧靜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
不過好在帶來的是個好消息,“溫總,《》的陳總親自保證說會在下個月初,如期發佈雜誌,如果溫總需要,可以更早,而且陳總還誇你的設計說很有靈性,很多模特都搶着穿呢。”
“老闆,你額頭……”
寧靜指着她的額頭。
伸手一摸,黏黏的,溫熱的,指腹上帶着點紅色,還有血腥味。
剛纔都沒怎麼感覺到痛意。
“沒事。”她笑着搖頭,表情又有點爲難,擔心回去會被霍時清發現,乾脆下班後去醫院再換一次紗布。
“什麼沒事,你先坐下,我去拿紗布和碘伏。”
溫半錦還沒反應過來,寧靜就已經跑出了辦公室。
又跑進來,懷裏捧着一個小小的藍色醫用箱。
看着寧靜嫺熟的打開醫用箱,準確無誤的拿出裏面的碘伏、棉籤、紗布、醫用膠布。
轉身又伸手去揭溫半錦額頭上的紗布。
“你還會…這些?”溫半錦有些楞,等到寧靜已經完全把紗布揭下來,都沒有反應過來。
寧靜彎下腰,拿起桌上的棉籤和碘伏,給傷口擦拭走上面的血痂,“嗯,其實來這裏霍氏和這裏工作之前,我的工作是醫院的護士,而且還是進手術室給醫生輔助的那種,是不是很厲害。”
看到她那雙自豪又欣喜的眼神,溫半錦知道她一定很喜歡那份職業,“那爲什麼不繼續做下去?”
像是一滴水,打破原本平靜的湖面,盪出一層層漣漪,沒一會就掀起驚濤駭浪,攪的整個湖面變的渾濁不堪。
寧靜垂眸,手上的動作卻依舊輕柔,是多年養成的肌肉記憶,“因爲那一次的醫療事故:,參加手術的所有人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