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氣勢瞬間弱了幾分。
“你……你是什麼東西，誰讓你進來的！”方長遠的視線模糊掉後，看不清楚金絲邊框眼鏡下藏着這那雙冷到可以殺死人的眼睛。
“阿清……？”
長腿一跨，霍時清直接略過方長遠，溫柔的拿掉溫半錦手裏的菸灰缸，牢牢的將她護到身後，拍拍她的發頂，“沒事了。”
“呵，原來你就是這個賤人口裏說的小白臉啊，別說，還挺好看的，有我當年的幾番風味嗎，不過跟我比起來還是差遠了，只要你願意……唔……”
“你話太多，我在教你閉嘴。”
方長遠一隻手捂着額角，一隻手捂着嘴角，又伸手擦去糊住眼睛的血，正要發火暴怒時，看到了那雙眼睛。
還沒從那股無形的深淵中反應過來時，霍時清語氣平淡的開口，“我聽說你是來打算幫助我夫人的公司，本來是想要來感謝，卻不想是個畜生，合作免談，滾！”
方長遠不自覺的後退幾步，水桶腰碰到桌面才停止，乾咳幾聲，“你以爲我想要和這種小破公司合作啊，你看看你老婆給我打的，這不得算醫療費，精神損失費，營養費啊，要是腦子出問題了，我就一輩子賴着你們！”
“錢過會會打到你公司賬戶上，現在馬上從我夫人視線裏消失。”
“你！……”方長遠嚥了口唾沫，想說的話硬是被霍時清一個眼神給直接殺了回去，“行，我要是到時候沒收到錢，你，，你就給我等着！”
方長遠兩隻手都捂住面部，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離開了會議室，走一路，血更是流了一路，還不忘在地板上啐了幾口口水，罵罵咧咧的走進了電梯。
“有沒有嚇着？幸好傷口沒有流血，不然又要去重新縫針。”霍時清轉頭看到臉上幾乎沒有表現出什麼慌張神色的溫半錦，頓時瞭然於心，會心一笑，“看來你還是會保護自己的。”
溫半錦擡起小小的腦袋看着他，整個身體都被他的大衣裹住。
“對不起……”
兩個人都先是一愣，霍時清把她從大衣裏面解放出來，兩個人一起轉頭看向站在門口，早就已經哭成淚人的陳可。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但是我沒辦法，對不起……你們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我……”
“我不會原諒你，還有就是，你被開除了。”
陳可盯着早就已經哭到紅腫的雙眼，看到溫半錦滿臉冰霜，身上散發着生人勿進，完全不是平日裏所熟悉的溫半錦。
低下頭，“好……”
“我不原諒你，但也不會恨你，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陳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溫半錦平靜的說完整段話。
“我明白……謝謝溫總這些年對我的幫助。”
“工資這個月的還是會結給你，其次我還會多給你一個月的工資，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陳可吸吸鼻子，伸手擦去眼角的淚，“謝謝溫總。”
朝着溫半錦一個九十度鞠躬，約莫過去了幾分鐘才緩緩擡起頭，離開了辦公室。
“阿錦……”
“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不過這就是職場，我沒理由爲她的錯誤買單。”
看到那雙眼睛，裏面說不出的冷靜和坦然，不帶半點人情世故，恍惚間，霍時清都覺得這樣的溫半錦，是個機器人。
良久，才轉移話題，“那公司怎麼辦？”
“先回去吧，還有雜誌社那邊，等到雜誌一發布，應該就會有點收入。”
飛機飛了多久，溫半錦就睡了多久。
兩個人出了機場，就看到唐森等在那裏，看到兩人走近，面色愈發沉重。
“我代表董事會請霍總回公司參加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