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等你來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唐祕書應該來接你了。”
霍時清擡眼看向唐森，給了個眼神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起身走過去拉開門。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一直到上車都保持着這個狀態。
不知道是醞釀了多久，無數次通過後視鏡看着霍時清的表情，都是一如平常的冷靜，猜不透心情。
唐森試探性的開口，“老闆，其實…我沒有答應沈老，只是我看着霍氏最近的情況實在是……所以纔會這麼做的。”
沉默。
不知道過了就多，霍時清纔開口，“最近霍氏股票跌了多少。”
像是孩子得到心心念唸的糖，眼睛裏露出亮晶晶的眼神，“最近霍氏的股價在這幾天跌了五個點，已經開始低價拋售股票，外界有人知道你不在公司，個個都緊盯着霍氏。”
“嗯。”
兩人再次回到相對無言狀態。
開了將近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沈氏的地下停車庫，霍時清彎腰下車，踏進電梯。
直奔頂層的電梯，中途進來的人看到霍時清都主動的叫了聲“霍總好”，自覺的跟他隔開距離，如同看到判官。
踏出電梯，祕書已經早早的等在門口，帶着霍時清朝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
“董事長，霍總到了。”
“嗯，進來吧。”
霍時清推開門，其他兩個人留在了外面。
甚至不願意多叫一聲，多看一眼，“我可以同意繼續做董事長，但是剛纔在電話裏你說的話都要算數。”
“我說的話哪次不算數。”沈老爺放下手裏的筆，笑眯眯的看着他。
霍時清給了個眼神，像是在說“哪件算數？”
礙於尷尬，沈老爺乾咳幾聲，拄着柺杖站起身走到霍時清身邊，“你都已經好久沒來看我了，來，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說。”
“不用了，快點說完，我還有事。”
臉上的笑容直接皸裂下來，見霍時清如此不給面子，沈老爺也就不再做些表面面子，慾望貪婪寫滿臉。
霍時清後退幾步，和沈老爺保持着距離，“那就要看沈老爺的行動了。”
眼袋和皺紋交織在一起，沈老爺笑了幾聲，“這是當然，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那就乾脆開個記者會，讓別人都知道你還是霍氏的董事長。”
看到了那雙略顯老態眼睛裏的算計，沒有想便直接拒絕，“就算不開記者會，別人也知道，而且你知道我不喜歡人多場合。”
見如此，沈老爺便也不再強求，畢竟現在公司都是靠着霍時清在撐着，而且他手裏還有一半的股份，“哦對對對，那也行。”
……
那天沈清看到霍爺爺已經醒了，就每天都睡不安寧，每每做夢都會夢到所有人把她逼到陰暗腐臭的角落裏，手裏拿着刀指着她，罵她賤，下流胚子，不知廉恥，各種難聽的話都砸在她臉上。
霍爺爺也當着全部人的面瞪着猩紅的眼睛，叫她“殺人兇手”。
還有……
“沈清你是不是想讓沈氏破產啊，還是你自己名聲不保，讓你刪視頻處理緋聞，爲什麼到現在還沒見你有半點動靜！”
電話裏，江雲的聲音平靜到可怕，像是要順着電話線凍住沈清的耳膜。
“我不是，這件事我已經跟我爸爸說過了，他一直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啊。”沈清面色也不好，只是隔着手機看不到而已，說話情緒也不敢有太多抱怨。
“你爸爸不行，你就不知道親自去處理啊！蠢貨！”
“我連是誰做的視頻，發的文章照片都不知道，我怎麼去處理，你以爲誰都跟你江雲一樣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我不跟你這個瘋子在這裏瞎扯，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緋聞，處理乾淨，還有溫氏被你們沈氏壓成那樣，你心裏清楚。”
“我……”電話裏是一陣忙音，沈清朝着電話一吼，“瘋子！”
咔噠——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