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喫完所有水果,打發所有傭人離開臥室後,溫半錦再次拿起手機撥通霍時清的電話,不過得到的依舊是一句“正在通話中。”
霎時間覺得一顆心落入冰窖,冷的刺骨。
臥室裏巨大的古歐式落地鍾傳來規律的擊打聲,每一次發出來的“咚”,彷彿並不是打在鍾臂上,而是在她的心裏。
窗外,最後一絲陽光落進樹枝編制的大網裏,只留下慘淡的粉雲。
不甘心,溫半錦又拿起手機打了一遍電話。
“對不起,……”
噠噠噠——
“夫人喫晚餐了嗎?”
“夫人說沒什麼胃口,所以就只吃了一點水果,現在在臥室。”
“你們先去忙吧。”
隨着最後一句話音落下,臥室門也隨之被打開。
“怎麼站在窗戶前,是在等我嗎?”江雲看到溫半錦站在窗戶面前,半開的窗戶吹起她微卷的長髮,嫺靜美好。
走過去的江雲順勢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利落的關上窗戶。
“病纔剛好,醫生說還需要好好休息,小心着涼。”
溫半錦沒有說話,低着頭走到牀邊,拼命壓住自己急喘的呼吸,開窗吹風也是爲了讓自己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不產生懷疑。
江雲拉上窗簾,打開臥室所有的燈,暖橘色的燈光頓時讓人有種置身中世紀的不真實感,落地鐘的‘咚咚咚’聲,一遍一遍拉扯着思緒。
“今天我給老師打過電話,說讓我們有時間就去多看看她,知道我們兩個要結婚的消息的時候很開心,保證一定會來參加我們兩個的婚禮。”
“……”
稍感疲憊的江雲脫下西裝外套,解開襯衣手部的鈕釦,隨性挽至小手臂上。
“阿錦,我和老師還有家裏人商量過了,婚禮日期就定在這個月月底,到時候婚禮場地可以多選幾個,多舉辦幾次,草坪,遊輪,中西式都可以,只要你喜歡。”
“我不喜歡。”溫半錦扯下搭在肩上的外套,靠在牀邊,“江雲,沒有感情的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是不會幸福的,如果不是你一直把我關在這裏,不讓我跟外界聯繫,你覺得阿清會不來接我嗎。”
“阿錦,我說過等我們結婚之後,你會重新回到以前的。”江雲依舊臉上帶着笑,卻更像是黏膩的黑潭,死死束住溫半錦。
回到以前?
溫半錦只覺得這四個字可笑,反問道,“你覺得我們還會回到以前嗎?”
“當然。”江雲坦然點頭,解釋道,“當時我們在學校,多少人都羨慕我們啊,那個時候沒有霍時清,沒有沈清,沒有這些打擾我們的人和事,那不就是我們的以前嗎,現在我讓這一切都回去不好嗎。”
“不好!這不是我的以前!”溫半錦怒吼。
咚咚咚——
“老闆,您讓我拿的牛奶。”女人走進來,手裏端着一杯牛奶。
江雲接過牛奶,手指試探着杯壁,隨後遞給溫半錦。
溫半錦沒有接,就放在了桌上。
江雲指了指身後的女人,“這是Ana,我們婚禮的策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