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定時給夫人過來換藥。”江雲對杜醫生開口。
“好的,先生。”杜醫生迅速收拾好藥箱,把地上的棉花全部扔進垃圾桶,走出臥室。
手腕上傳來刺骨的陣痛,溫半錦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種疼跟曾經那種抽血取骨的痛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阿錦,疼的話就說出來。”江雲走過去輕輕坐在牀邊,都不敢用手碰她。
“死不了。”別過頭,看向跟江雲相反的方向。
“爲了跟霍時清一起,所以就用絕食和自殺,半錦,我說過,只要不是我想讓你死,你就永遠都不會死。”江雲看到桌上的沒有動過的飯菜和水,心裏一股怒氣直接衝了上來。
“我遲早都會死。”溫半錦想起Ana在和她合作時所說的話,江雲說的是沒錯,但如果結婚呢。
看到那雙琥珀色眸子裏對必死的嚮往,江雲對溫半錦說的那句話意思登時瞭然於心,“只要我不想,你就永遠都不會。”
溫半錦慢慢扭過頭,看着江雲的眼睛,“江雲,現在所有人的死都是因爲我,因爲你,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有罪嗎。”
“那都是那羣人活該。”江雲瞪着她,周身的壓迫感襲來,空氣都皺成一團,突然他像是變了個人,眼眶通紅,戲謔和張揚涌了出來。
死死瞪着溫半錦的眸子道,“你知道陳可是怎麼死的嗎?”
溫半錦渾身一震,在江雲“好心”提出要送陳可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知道面對的結局會是什麼。
霎時,江雲咧開嘴笑出聲,“她呀,是被幫你騙我的Ana殺死的,四肢分解,丟進海里餵了鯊魚,你都不知道當時她有多麼可憐,哭着喊着求Ana放過她,啊哈哈,你都沒見過那個場面有多讓人興奮。”
裝作視而不見的江雲繼續說道,“哦對對,還有Ana,其實你們的合作我早就知道,只有你們了兩個人還在這裏傻乎乎的以爲可以騙過我,那蠢貨,當了幾年祕書就以爲了解我,最後你也看到她的下場啦。”
他攤着手,語氣放鬆,姿態愜意,像是在訴說一件讓人愉快開心的小事,溫半錦撰緊雙手,手腕上的傷口皮開肉綻,鮮血直接迸了出來,頃刻間染紅整片紗布。
“杜醫生!”江雲朝着門口大喊。
聽到聲音的杜醫生推門而入,明白意思後徑直走到溫半錦面前開始重新處理傷口,包紮上藥。
江雲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繼續說道,“這裏面最應該去死的就是霍時清,如果不是他,事情就不會這麼麻煩,沒有他,現在我們早就已經結婚了,他纔是最該去死的。”
“結婚?那我就已經死了。”溫半錦冷冷的說了一句,眼睛看着重新被包紮的傷口,沒有一點痛感。
“之前的計劃,我知道Ana都已經全部告訴了你,不過我勸你現在最好安分點,我們都知道,霍家除了霍時清,可是還有一個人的。”江雲眼眶裏的紅逐漸褪去,剩下的都是戲謔和狂妄。
不過這些在溫半錦眼裏,都是陰森猙獰,“江雲你簡直無恥!霍爺爺跟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關係,爲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江雲反問一句,沒等溫半錦開口說話,又繼續道,“都是霍家人,要怪就只能怪他是霍時清的家人。”
包紮好傷口,杜醫生退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