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子上的半塊點心就明白了，急忙給她倒了杯茶，福娃感覺到嘴裏的那口點心，比她的嗓子眼要大很多，是因爲水帶來的順滑硬擠下去的，天知道那一刻，她多怕自己的喉嚨骨被擠斷了。
古代這醫療水平，自己這相當於來了個斷頸自盡？好憋屈的死法。
“好些了嗎？”黎明駿一邊幫福娃拍背，一邊觀察着她的臉。
福娃點了點頭，然後搖了搖頭：“剛纔嗆的我嗓子疼，頭疼，對了還是手疼，黎哥哥我怕是練不了大字了。”
……
“你這丫頭啊！爲了逃避練字，一堆的理由和藉口。”黎明駿也拿她沒辦法，自己總是對她下不了狠心，看來回去之後自己要找一位厲害的老師教育福娃纔行。
玉不琢不成器，希望福娃長大明白自己對她的一片良苦用心。
如果福娃知道他心裏想的，肯定會很“友好”的問候他的祖宗們……
因爲答應了陳總兵，所以黎明駿改變了行程，等待幾天再走，還好那個章老爺是識趣的，第二天一早就來了。
看到蒼老了十幾歲的章老爺，陳子玉都不敢認了，想要叫人，又發現叫什麼都不太合適了。
章老爺看到陳子玉穿着打扮，心裏也不由的千頭萬緒的，他不是不知道陳子玉的好，知道當初自己被仇恨和那個婆娘矇蔽了雙眼，總之就是他眼瞎。
他已經顧及不得什麼臉面了，他現在能做到就是保章家一族的安穩，誰都知道他惹到的是陳總兵家，親戚們沒有幫忙的，都是急着和他劃清界限的。
人敬有，狗咬醜，沒想到他這一輩子還有成爲衆矢之地的一天。
章老爺扶着膝蓋跪在陳子玉面前，陳子玉嚇了一跳，扶他也不是，不扶又覺得他到底年紀大。
福娃一旁皺着眉頭：“黎哥哥，他這是逼着子玉姐姐原諒他嗎？”
……
福娃說的聲音不小，在場的都能聽到，黎明駿摸了摸她的頭髮並沒有說話。
大家看着章老爺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喬小若站在陳子玉的身邊不滿的說道：“到現在你還在算計？”
“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我覺得對不住這孩子，因爲我們家的那些家事，連累了陳夫人和……陳小姐……，雖然我真的是最近才知道的，但是那不是我逃避的藉口。”
“說重點，你說這些都是空口白牙的說一些沒用的話，如果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應該拿點實際的出來。”喬小若雙手抱胸的說道。.七
這是昨天她和福娃還有陳子玉商量好的，福娃年紀小，而且長的挺可愛的，很容易讓人記得，陳子玉畢竟在那個家生活了十幾年，所以這個壞人還是她做好了。
福娃也很擔心會不會對喬小若的名聲有什麼影響，不過黎明駿說，這裏距離京城很遠，而且喬小若平日在京城也不是這個打扮，不會有事的，福娃這才放心下來。
喬小若看了一眼陳子玉，陳子玉的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曾經想過那麼多次父親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話，也許是娘證明了的清白？或者是自己成家的時候，想過無數的場景，卻沒想過會是這麼回事。
喬小若看着愣住的陳子玉，也不知道她滿意不滿意，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是好，看向了福娃，福娃看向了黎明駿。
黎明駿：……
陳子玉嘆了口氣，上前把章老爺扶了起來，順手把盒子收了過去，交給了喬小若，福娃看着章老爺一開始很歡喜，後來很驚訝的表情，差點笑出來。
難道他還以爲子玉姐原諒他，然後不收他的銀子嗎？開玩笑，爲什麼不收？自己還覺得有些少呢！
“大……陳小姐，你這是原諒我了？”章老爺顫抖了幾下嘴脣說道。
陳子玉笑了笑：“我就算是殺了你，我曾經受到的傷害也不會減少一點，不過你說道有句話是對的，這些東西抵不了我當年受的苦，我也知道你章家的家產大概有多少，這些不夠一半。”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福娃都想給她豎起大拇指了，以爲她是個廢鐵，結果人家是黃金段位的。
章老爺臉上的悲傷，龜裂了。他沒想到陳子玉會這麼說，他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他自然不會真的把家裏一半的產業拿出來的，只不過這確實也不少了，就是章之語出嫁估計自己也給不了這麼多。
“我……大妞，你不知道……”
“我是陳子玉，陳家的女兒，不是你家跟奴婢一樣的大妞。”陳子玉似笑非笑的看着章老爺。
章老爺張了張嘴，最後說道：“因爲扳倒齊家，所以用了不少，這麼大的家族以後也要生活，總是要留一些的，所以我……”
“齊家被扳倒了？”齊鵬那個男人從來就不是好的，看着自己的眼神總是色眯眯的，她很是不喜，見到他都要繞路走的。
章老爺急忙點頭，看了一眼黎明駿：“扳倒了，我還問出了好些的事，當年你娘……不是，是我之前的夫人的事情，都是他和那個賤人弄出來的，我也被騙的好苦啊！”
“你是在跟我訴苦？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纔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你要哭跟你娘去哭，好好的婆婆不做，非要鬧着給你娶平妻，這種老人真是……”她小時候，章家老太太還活着，她印象中，老太太的屋子總是很暗，而且有一股不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