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牧夜霄，在晴貴妃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就率先開口了：“霄兒，你聽誰胡言亂語了？怎麼會這麼問？”
“你當然是你母妃的孩子，不然你還能是誰的孩子。”
皇上的語氣很真誠，如果不看他微微擰着眉毛，有些擔憂的眼神的話，估計誰都會相信他的，晴貴妃聽到皇上的話。
到是笑了笑，她是皇上這麼多年，枕邊的人，也是皇上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人，怎麼可能不瞭解皇上呢！
一看皇上就知道這是在緊張，是因爲害怕她得到消息嗎？看着皇上：“皇上，有的事情，也是到了該揭穿真相的時候了。”
“臣妾不想在欺騙你，也不想在欺騙霄兒了，霄兒有知道的權利，更何況，不管是生恩還是養恩，臣妾都是霄兒的母妃。”
牧夜霄聽到這裏，只怕是明白了，看着晴貴妃，晴貴妃伸手摸了摸牧夜霄的臉頰：“霄兒，你確實不是母妃的孩子。”
“這件事情，還是在你快要十歲的時候，母妃才知道的，別怨你父皇，你如果心中有怨的話，你就怨我把。”
皇上聽到這話，到是愣了一下：“晴兒你，在十年前就知道了嗎？”
晴貴妃點頭：“是的，我早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臣妾就知道，臣妾的孩子不容易存活，或者說一開始就會是個死胎。”
“因爲臣妾沒有回去乾國繼續種蠱，臣妾體內的蠱蟲等會吸食包括臣妾孩子的精元，所以臣妾的孩子很難活下來。”
“除非臣妾身體裏面的蠱毒清理乾淨了，可是沒有，臣妾放棄了能夠有孩子的機會，只因爲臣妾只要一回到乾國，便知道，再也出不來了。”
“所以當時你將霄兒抱到臣妾面前，說這是臣妾的孩子。臣妾那個時候很開心，以爲臣妾是特例，臣妾生的孩子活下來了。”
“可是後來的時候，臣妾按照乾國所特有的辦法，想讓霄兒變成百毒不侵的體質，給他下毒的時候，發現霄兒並沒有臣妾的血脈。”
千九九聽到這裏，終於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在牧夜霄的記憶裏面看到的，晴貴妃給牧夜霄下毒的事情。
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而皇上也喫驚，喫驚的原因是，晴貴妃一直都知道，她會生下一個死胎，可是因爲是他們的孩子。
所以不願意放過這次機會，難怪當初晴貴妃懷孕的時候，那麼的辛苦，依然要留下孩子，只可惜孩子還是個死胎。
皇上想到這裏嘆息一聲：“那是因爲朕擔心，你那麼努力的保住那個孩子，可是最後還是前功盡棄了，朕擔心你。”
“所以和皇后商量了一下，剛好皇后生了兩個，朕請求皇后將霄兒給你，再加上那個時候，智因大師說。”
“星兒以後會是明君之才，所以朕答應皇后，讓星兒以後做太子，換取了霄兒，給你養着，並且瞞着你，說是你的孩子。”
千九九聽到這裏，皺着眉頭，難怪她時常能夠感覺到皇后對牧夜霄身上淡淡的內疚，是因爲這件事情嗎？
有些擔心牧夜霄，千九九伸手抓住了牧夜霄的手，牧夜霄對着千九九笑了笑：“父皇，母妃說得對，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母妃。”
晴貴妃笑的很開心，看着牧夜霄：“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皇后是你的生母，以後記得好好孝敬她，皇后這輩子苦。”
如果說，皇上，晴貴妃和皇后這三個人之間，誰過得最苦的話，那無疑是皇后娘娘了。這一生都風險給了後宮。
可是卻也沒有得到皇上的真心相待，一輩子都是忠心耿耿的爲了皇上，甚至不惜常年保護她這個情敵，皇后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這一點讓晴貴妃無比的感動，甚至爲了她，還送出來一個孩子，哪怕這裏面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也抹殺不了，皇后對晴貴妃的心。
晴貴妃的話說完，場面一下子有些安靜了下來，對於這件事情，千九九是不敢說話的，畢竟牽扯的是皇上三人之間的情感。
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誰都不能評價吧，既然知道晴貴妃是真心對待牧夜霄的，千九九頓時覺得自己前段時間對晴貴妃的防備，有些小人了。
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晴貴妃，晴貴妃接收到千九九的眼神，有些不解，不過很快的晴貴妃笑了一下，看着皇上。
“皇上，這溫泉也泡了，我們今個就回宮吧。”
“那一天也是太子大婚，想必會很熱鬧的，湊個熱鬧也是好的。”
皇上聽着晴貴妃的話，已經站了起來，看着晴貴妃：“也好，那我們就走吧。”
牧夜霄和千九九也打算回城裏面去了，畢竟太子冊封典禮快要開始了，還有兩天的時間，太子的蠱毒可是還沒有解開的。
想了想，千九九就開口了：“那母妃，父皇，兒媳陪着一起回去吧。京都的事情不少，至於蕭家的人，可以住在這裏。”
“等到太子冊封的那天，在讓人請蕭家的人前去，母妃覺得如何？”
晴貴妃想了想，也就點頭：“如此甚好，那就收拾一下，一起回京吧。”
京都裏面，因爲太子冊封在即，整個京都都顯得喜氣洋洋的，太子大婚，冊封都在同一天，禮部的人是最忙碌的。
忙着佈置的大臣們，可是一刻都不敢放鬆，就在等着太子冊封那天的到來，牧夜霄和千九九先是將皇上和皇后送回宮中去。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千九九看着牧夜霄：“你不用去看一下皇后娘娘嗎？”
牧夜霄搖頭：“先不用了，反正有見面的時候。”
千九九心中一愣，嘆息一聲，想來還是心中有了芥蒂吧，向皇上和晴貴妃告退之後，牧夜霄和千九九才上了馬車。
一同回到霄王府去了，馬車之上，千九九看着牧夜霄在發呆，不由得伸出手抓着牧夜霄的手：“你心裏在想什麼？”
“你是不理解，皇后娘娘爲什麼這麼做是嗎？爲什麼要把你送出去，你在怨恨皇后嗎？”
牧夜霄搖頭：“我也不知道，九兒，突然得到這個消息，讓我安靜一下可以嗎？昨天的計劃被小滿打斷了，想必乾國的人還是會上門探查的。”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千九九此時也沒有了將計就計的心情了，看了一眼牧夜霄：“反正你和母妃之間將話都說清楚了，就算被乾國的人知道，你沒有乾國的血脈，也沒關係了吧。”
“再說了，你可是大周大名鼎鼎的戰神，哪裏有那麼好算計的額，你說是不是？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牧夜霄也點頭，現在的牧夜霄也沒有心情，在說這些事情了，看着千九九：“對了，太子體內的蠱毒，到底如何了？”
千九九搖頭：“上次小滿說有些躁動了，我已經讓小滿換了藥方。”
說道這裏，千九九的眉宇之間，還是有些擔心的，原本是想着霄王被算計，沒有了記憶，靠近清靈郡主。
說不定可以從清靈郡主那個草包那裏，套出太子身體裏面的蠱毒到底是誰的，可是牧夜霄現在沒有心情，千九九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怕牧夜霄現在心中除了對皇后有些怨恨之外，對牧夜星都有些隔閡了吧，爲了牧夜星得到太子之位，就選擇將他送給晴貴妃。
這一點，牧夜霄是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心中難受是肯定的，千九九心中有些心疼，牧夜霄突然伸手，將千九九摟進自己的懷中。
“九兒，讓我抱一下，我難受。”
千九九伸手回抱着牧夜霄，她從沒有看過牧夜霄如此的狀態，馬車緩慢的走着，千九九也聽到了牧夜霄的聲音。
“其實我一直很自豪，我的父皇和母妃是真心相愛的，父皇是皇帝，卻也能給母妃最純粹的愛，因爲母妃的關係。”
“我從小就是宮中最受父皇疼愛的孩子，可是原來我只是一個死嬰的替身，九兒，我難受。”
千九九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捧着牧夜霄的臉，和牧夜霄對視着，然後親吻了一下牧夜霄的嘴脣：“不，你不是替身。”
“皇上對你的愛是真心的，晴貴妃對你的愛也是真心的，你看，晴貴妃可有因爲知道你不是她的兒子，而對你有任何的改變嗎？”
牧夜霄搖頭，千九九趁機勸說：“是啊，所以晴貴妃也是真心愛你的，他們是偉大的父母，母后也是愛你的。”
“我相信，你也是能夠感受得到的，如果實在想不通，就慢慢想，其實你很幸福，你比牧夜星得到的愛，要多很多，很多。”
“所以別再鑽牛角尖，至少，你還有我，我會和你相伴一生，這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牧夜星是肯定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