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遊戲部內，顏康有些無精打采，一副病懨懨態，但在吳客推門而入時，依舊第一時間發問。
吳客嘆息一口，搖了搖頭，倒不怕結果再次刺激到顏康，畢竟本來就是天方夜譚般的事情，連他都覺得荒謬。
“那些遊戲公司的負責人先前就對我們有了不滿，要想讓他們繼續讓步，幾乎不可能。”
雖然不太想給顏康看具體的交涉內容，但顏康需要詳細的情報才能精準把控那些遊戲公司的態度，他也沒辦法隱瞞，一邊說着一邊將記錄遞上。
顏康面無表情將吳客與各大遊戲公司交涉的內容翻閱，各方態度無一例外，都極爲激進。
有的更是直接指名道姓罵道了自己身上，問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真的很有面子，沒有企鵝，他不過是隻敗家之犬罷了。
“呵呵，目光短淺，自取滅亡！”顏康冷笑，對於這些評論不屑一顧。
他本就不對這些遊戲公司再抱有指望，只是沒想到他們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蠢笨百倍，居然連此中輕重都分不清楚就一口拒絕顏康的計劃。
吳客長嘆：“你要讓那些遊戲公司一同將上線的vr遊戲免費，這就是割肉挖骨，對方怎麼可能同意。”
原來顏康居然打算效仿之前的辦法，讓那些遊戲公司統一戰線，將vr遊戲也免費開放。
顏康嗤笑一聲，“所以說他們庸俗，不足爲伍。只要能扳倒風雲工作室，免不免費還不是由我們自說自話？短期開放一段時間換來長久的利益，這難道不划算嗎？”
吳客心想，自然是划算，但人家已經連連落坑，又怎麼敢繼續相信你，怎麼敢繼續陪你賭下去。
而沒有那些人的力量，就憑你一個人，能行嗎？
“你真的確定，僅憑這樣，就能扳倒風雲工作室？”吳客有些不解。
顏康面色平靜，“你們看不出現在風雲工作室的外強中乾，穿越火線的免費和vr版本的開發，註定要傾注風雲工作室這段時間以來的大量資金。”
“我敢打賭，風雲工作室現在能夠動用的流動資金，已經近乎匱乏，現在正是其最脆弱的時候，只要能將其在海外市場那一塊拖住，必然能打壓下其高漲的勢頭，甚至令其陷入重創。”
“而到時候，一個日漸式微的工作室，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其中爭取的市場，又豈能是海外那一塊可比的？”
“只恨雲楓那小兒必然也看出了這顯眼無比的弱點，欺我和一系列公司不和，我甚至懷疑之前和那些遊戲公司的關係惡化，都是他一手挑撥。”
“虧那些遊戲公司還在從其他方面想辦法削弱彼此的競爭力，依我看，他們在海外市場碰的頭破血流，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了。”
吳客沉默了，他和顏康合作多年，此刻對方將一切層層剖析在自己面前，他願意相信顏康的眼光和預判。
只是，僅憑他們兩人，根本不足以改變這一次的大勢。若顏康所言爲真，那這一次錯失良機當真是可惜不已。
顏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神情略顯黯淡，久久不語。
“做好和風雲工作室僵持下去的準備吧。”忽的，黑暗中顏康傳來一句。
上級派他們下來，本來只是想穩定企鵝在遊戲產業的地位，順帶着蠶食新出現的這一塊遊戲市場，如今顏康居然甘心一直屈居在這裏了。
“你想多了，如今我們只得這般不可。”
顏康斜他一眼，繼續說道，“這一次vr市場的失利足以爲我們蓋棺定論了，接下來上面的資源很難隨心所欲地爲我們驅使，我們短時間是不可能回到總部的。”
“不過這樣也好，好久沒有親自入局，都要閒得發慌了，之前廢棄的項目都可以拿出來了，我倒要看看，風雲工作室，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
顏康目光閃過詭譎之色，“希望風雲工作室在專注於海外市場的時候，可不要城門失火，顧此失彼了......”
“這都是什麼？太過胡鬧了！”穿越火線的新手訓練場內，漢德森發出不滿的咆哮。
原因無他，這款遊戲的設計，簡直讓他一向嚴謹的邏輯都受到了摧殘！
毫無顛簸感的廉價移動視覺，仿真精細度極低的槍械模型，還有那反牛頓的射擊和換彈手法，哪怕一切的模型和技術都符合一款vr遊戲的水準，但在他這種資深槍械遊戲玩家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強壓着心頭的暴怒，漢德森飛快完成了新手教程，打算去找洛特質問一二。
果然免費遊戲什麼的，完全不值得信任！
畢竟比起那些上手極難的槍械類遊戲，僅僅新手教程的指引關卡根本難不倒他，只是有些感覺侮辱他這半個槍械專家的智商。
很快，漢德森就隨着簡單易懂的界面佈局找到了好友系統裏的洛特，果然能觸發一個跟隨的功能。
漢德森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房間，果然看到了洛特，還未等他開口質問，後者嘿嘿一笑。
“來了嗎？那我就取消掉房間密碼了。”
漢德森愣神之際，只見短短几秒內，不斷有光芒閃爍，房間很快就被填滿，緊接着一羣人的身影遍通通一暗，只留下漢德森，和身前微微發亮的“加入遊戲”按鈕。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漢德森詫異，原本的怒氣都消散不少，略加思索後也點擊了加入遊戲。
“我倒要看看這遊戲還有什麼內容！”
白光閃過，一樣熟悉的視角，熟悉的操作方式，只是身邊的環境有所變化。
看着身邊同樣進入的明顯是和自己一樣的玩家，漢德森皺眉看向走近自己的洛特。
“搞什麼鬼，爲什麼這麼普通的遊戲會有這麼多人，而且還湊到了一起？”
另一邊，洛特聳了聳肩，只是在vr遊戲裏面他的斯沃特人物做不出這麼精細的動作，甚至連面部表情都沒有，只是原地微動了一下，聲音從語音頻道里傳來。
“你不是剛過完新手教程嗎？出去試試就知道了。”
漢德森冷哼一聲，他還會怕了不成，端着手中的初始槍械，他就有樣學樣地衝出了船艙。
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