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在一起，是孤注一擲的選擇，她都還沒來得及考慮未來的事情，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和身邊的人解釋。
況且她覺得自己現在對他姑且算得上是喜歡，但喜歡和愛卻又是不同的。
軒轅宴一時也搞不懂這兩位是怎麼想的，既然兩情相悅，不應該早日訂下婚事嗎？
這一個兩個都不考慮嫁娶之事，難道只是玩玩而已。
但聿川並非是這樣草率之人，他看眼前這位姑娘的眼神極爲溫柔。
總歸是他們的事情，他想太多也沒有用。
店小二端上了飯菜，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的，每一道菜都像極了藝術品。
“就我們三個嗎？”這麼多菜他們三個也喫不完，要不把焱赤和焱陽也叫進來。
秦聿川：“他們二人此刻應該已經喫上了，你不必惦記。”
對於封清漪一直惦記着焱赤和焱陽，秦聿川心情有些不悅，於是決定午後就讓他們回去。
“封姑娘，不必客氣。”
封清漪看着軒轅宴身邊的鳴九在一旁幫他夾菜，審視地看了看他的眼睛。
“讓封姑娘見笑了，在下有眼疾，不能視物。”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軒轅宴開口解釋。
封清漪想起剛剛在街上看到他時他兩眼無神，目光空洞，原是這個原因。
“對不起。”
“封姑娘何須道歉，我已習慣了。”
軒轅宴餘光觀察着封清漪，只是她一臉平靜，沒有嫌棄，沒有震驚，就那麼淡淡的，似乎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
他曾經確實瞎過，如今雖已治癒，但有人想讓他繼續當個瞎子，他只好暫時滿足他的願望。
這些年他並非不願意出府，只是對上那羣人複雜的目光，他覺得心煩。
還有當初那個和她說着海誓山盟的女人，轉瞬間露出了她那虛僞的真面目，說她不能嫁給一個瞎子。
一時之間他曾經所擁有的一切都化爲烏有，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誰知道呢！
封清漪小口喫着菜，金樽樓的飯菜偏清淡，但風味極佳。
幹完一碗飯後，封清漪看了看旁邊兩個人，慢條斯理地像是在品味什麼人間美味似的。
雖然味道確實不錯，但也不能這麼慢吧！她一碗幹完，他們才吃了一半。
“我幫你盛一些。”秦聿川接過封清漪的碗。
“只要一點點就好。”她其實沒有那麼能喫的。
看着秦聿川所盛的一點點，封清漪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一點點嗎？”
滿滿當當一大碗，這酒樓裏的碗還這麼大，這是想把她給撐死嗎？
“若是覺得多了，給我便是。”秦聿川已經把碗遞了過來。
封清漪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決定不爲難自己的肚子，給了秦聿川一大半，這才繼續開始喫。
軒轅宴覺得自己今日主動約他們二人喫飯，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們兩人甜甜蜜蜜，而他還得假裝自己是個瞎子，喫個飯還要讓鳴九幫忙佈菜。
飽餐一頓之後，封清漪就迫不及待地想繼續逛街。
“難怪聿川這些日子都在府中，原來是玩起了金屋藏嬌，確實是個美人兒。”說這話的是上官沂。
封清漪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怎麼好，看着就給人一種輕浮之感。
冬日裏還手持一把摺扇，不時地扇一下左右兩邊的兩縷頭髮。
隔着一段距離，封清漪就聞到了非常濃郁的香粉的味道，差點沒暈過去。
封清漪慢慢退到了秦聿川身後，捂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上官沂，你不該來這裏。”秦聿川冷厲的聲音一出，身旁的一羣人立馬老實了。
上官沂今日前來，不過是聽說秦聿川帶了一女子在街上逛街。
併爲她一擲千金，買下了錦繡紡所有的成衣。
他剛好打聽到他與軒轅宴還有那位女子在金樽樓用餐。
立即就帶着身邊的幾個朋友過來看看吸引住了秦聿川的女子是如何的天姿國色。
面前這位女子雖容貌出衆，但見到他不行禮，還躲到了秦聿川背後，這豈會是將軍夫人該有的氣度。
上官沂流連於青樓酒肆，什麼樣的絕色佳人沒有見過，因此對於秦聿川找了這樣一位姑娘，他是不太滿意的。
“聿川，這人生大事還需要慎重考慮，我有個表妹，如今也到了該出閣的時候了，你們也算是門當戶對，明日我帶她去你府上拜訪。”
封清漪也不是傻的，他言外之意不就是她配不上秦聿川。
並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話，顯然就沒想給她面子。
“上官沂，帶着你的這羣狐朋狗友從這裏消失，別讓我動手。”
上官沂見秦聿川生氣了，“聿川，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難道要爲了一個女人和我刀劍相向嗎？”
“焱赤，焱陽，這裏交給你們了。”
封清漪被秦聿川牽着離開了是非之地。
她扯了扯秦聿川寬大的袖子，“你生氣了。”
“清漪，別聽他胡說。”
他費盡心思才追到手的人，怎能因爲一個這麼多年沒什麼交際的朋友就弄丟了。
“秦聿川，我又不是錢，人人都喜歡，他討厭就討厭，我又沒什麼損失，你不必因爲我就和他鬧掰的。”
秦聿川看了封清漪良久，“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只不過是小時候有些情意，這麼多年了，我們都不是曾經的樣子了。”
“不必爲此覺得愧疚，我與他要是真的鬧翻也不會是因爲你。”
“我知道你還想去逛街，我帶你去。”
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封清漪和秦聿川牽手走在繁花的街道上。
封清漪時不時會被路邊售賣的一些小東西吸引。
顏色各異的面具，用木頭雕刻成的老虎兔子。
各種水墨丹青，還有散發着香味的糕點，這些都讓封清漪覺得歡喜。
此時技藝高超的糖畫大師正在給她畫着糖畫，封清漪在一旁認真看着。
“秦聿川，師傅好厲害，我讓他也畫一個你，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