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清楚地在沈渠月立下的人設中，以爲在沈渠月的心裏，她不能夠生育，對自己多有歉疚。
因爲身體原因在自己接二連三的納妾下，也不會發脾氣，甚至於還會在他被後院攪得天翻地覆的情況下，寬慰他。
可是如今她在王盈盈身上似乎看見了色衰而愛馳這個景象。
姜白帶着薄繭的手掌摩挲着沈渠月的頭頂：“本王會好好補償側妃的。”
沈渠月輕輕嗯了一聲，未曾再言語。
或許王盈盈從今往後都不再想要姜白的寵愛，可是要在後院之中立足，光有權勢是不夠的，寵愛是必不可少的。
……
翌日清晨，沈渠月剛剛纔梳妝完畢，嫣紅就從外頭進來了：“小姐，側妃那邊自請去小佛堂。此刻外頭熱鬧極了。”
沈渠月眉頭微蹙：“她一大早的鬧什麼？”
嫣紅眉頭擰在一起，眼神中帶着對王盈盈的憐憫：“許是哀莫大過心死吧？纔會做出這樣子不顧後果的決定！”
王盈盈沒有姜白的寵愛，如今又失去了孩子，雖然報了仇，可是這心裏對於姜白或許連半分想法都沒有了。
故而才這般自請去了佛堂。
沈渠月伸手瑩白手指輕按在了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上，黛眉緊蹙：“罷了罷了，隨她去吧。”
她既然不願意抓住姜白的愧疚鞏固自己的地位，自己也不會再出手相助。
王盈盈是個聰明人，可是這個聰明人不是這個絕情的人。
罷了，人各有志吧。
沈渠月望向鏡中的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羨慕王盈盈了。
“今日朝堂之上可有什麼新鮮事？”
她的手撫摸在嫣紅脣瓣上，今日的口脂塗的有些豔了，她伸手擦去些許。
“新鮮事大概就是……”嫣紅脣瓣囁嚅，“王爺今日在朝堂上又被訓斥了。”
“嘖。”
沈渠月眼神晦澀，在今上的不斷打壓下，如今姜白的處境越發的艱難。
按照林禁那個老狐狸的性格，姜白可是他們林家雞犬升天的籌碼，他會這麼束手就擒怎麼可能？
沈渠月喃喃自語：“他會怎麼做呢？”
無數想法在腦海之中翻涌，在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可是這個猜測，她不敢去想。
……
金枝閣裏，放下茶盞的顧青黛看着王家送來的求和信，脣角微勾勾勒出一抹弧度來。
王家家主王成渝思考，糾結了這麼些日子，最終還是乖乖地選擇了投靠太子。
這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小姐，如今有了王家這書信，咱們這算是如虎添翼了。”
蒹葭在旁邊興高采烈道。
顧青黛微微頷首，纖細修長的手指劃過書信。
王家的棄暗投明，對於敬國侯府和東宮來說的確是如虎添翼。
至少王家的投誠可以讓她完成傅家翻案一事，這樣子也不算誆騙齊雲宴。而且也能借助此事給姜白一個不小的打擊。
狐狸眼微眯，她語氣淡薄：“今夜邀約王成渝去等閒樓，我要與他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