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被時間遺忘之無限循環 >第30章? 燕然未勒歸無計1
    崔萬山噴出一口濁氣,體內所中毒都盡數逼了出來。搭周姑脈門,試她脈象平穩,觀其呼吸均勻。才知道這癡狂用毒本領着實厲害,也知道癡狂說的是實話,知她只是昏睡過去。這時,他纔對大漢行禮道謝:“崔萬山多謝勒大俠救命之恩。”

    那大漢哼了一聲,心道,這姓崔的也不是好鳥。不先謝俺救他性命,先去救那婆娘,也是重色輕義之人。

    便擺擺手道:“先和俺喝十碗酒再說話。”

    崔萬山見這人粗豪。忙端起酒碗陪着連幹十碗酒。大漢見他喝的痛快,且十碗酒下肚竟面不改色,心裏有些喜歡,才氣順了些。

    崔萬山放下酒碗,再次抱拳稱謝,然後問道:“閣下莫非便是當年行俠仗義爲了給一個素昧平生的弱女子報滅門之仇,把殺人兇手從漠北追到江南,從江南追到嶺南,從嶺南追到交趾,跑了兩千多裏地,殺了兇手卻不要姑娘履行以身相許的諾言,最後只收那姑娘一個銅錢的大名鼎鼎的江北大俠—勒燕然?”

    大漢心道,先給俺戴個高帽子,待會兒,俺如何把姓周的帶走?他大搖其頭說道:“什麼大俠?俺就是一個當差的捕快,如今奉了大人之命前來捉拿這姓周的小妮子。俺看你也像是一條好漢子。便要敬你這幾碗酒。如今酒已經喝完。俺便要將她帶走。”說完話又端起碗喝酒。

    崔萬山昂然道:“江湖人人敬服的勒大俠不知奉了什麼人的命,難道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抓人嗎?”

    勒燕然撇撇嘴道:“什麼紅的白的?俺刀頭血喝過,便是白的人腦花也喫過。”

    原來這勒燕然本是塞外的一個兵卒,因看不慣那耀武揚威欺壓下屬的一個武官,一次喝醉酒殺了那廝。逃跑時因酒喝的太多,醉倒在雪地中,被人追回,問斬。他本也是存了必死之心。當時閻霸懋正直年輕,跟了自家長輩在軍中歷練。見勒燕然功夫了得,他身邊正缺一個趁手的侍衛。心想不妨救了他留在身邊。就這樣勒燕然跟了閻霸懋,不久隨他離開了塞北。

    勒燕然又如何被稱爲江北大俠呢?跟隨閻霸懋離開軍營後,他白天作爲侍衛保護閻霸懋,晚間卻經常外出殺富濟貧,行俠仗義。後來江湖上人人敬服他,就得了一個“江北大俠”的稱號。這次他來捉拿周姑,就是奉閻大人之命。

    江北大俠勒燕然說道:“俺來到江南,聽人說起崔大俠的名號。知你也未曾做什麼惡事,所殺之人都是些江湖敗類,俺便不與你計較,此女卻是閻大人需捉拿的要犯。請崔兄將這小妮子交給俺,莫要叫俺犯難。”

    崔萬山哈哈大笑:“江北大俠之名如雷貫耳。今兒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可知道她父親周縣丞是冤枉的麼?而且她的兄弟在去塞北途中不堪折磨而死,父親到邊關不久也被人所殺。她周家只剩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勒大俠竟要爲虎作倀和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過不去,除之而後快嗎?”

    “非也。”江北大俠勒燕然道,“俺白天喫的是皇糧,替大人辦事,俺只管拿人,辦的是官府案子。至於對錯俺不知道,自會有人審斷。所以今天不管恁怎麼說,這小妮子俺是要帶走的。”

    崔萬山眉峯一挑,強壓下心頭怒火,卻實在想不出託詞,回他。

    勒燕然突又笑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如果崔兄同俺打上一架,賭個輸贏。誰贏了,這妮子便歸誰,如何?”

    崔萬山搖頭暗笑,這行徑哪裏是官府辦案,明明還是江湖人打架。

    他無奈拱手說道:“勒大俠今天救俺一命,俺這條命本該就是恁的,自不敢和恁動手。”

    江北大俠--勒燕然大搖其頭說道:“非也。不必談什麼救命之恩,俺出手只是爲了捉拿要犯,順手而爲,跟俺打上一架便是。”

    “只是這裏太過狹小,如果不小心給拆了,又怕大人不高興,惹出麻煩,不如換個地方。兩個時辰後,俺在此地北邊五里處花石崗等你。”勒燕然說完又提起酒罈狂灌一通轉身而去。

    崔萬山再三思量,若自己帶了周姑逃跑,應是千難萬難。這姓勒的是官府中人,更加麻煩,只能和他打一架賭個輸贏再說。

    確認周姑無恙後,把她安置在一個旅店住下。

    花石崗上。夕陽西下,暑氣未退。

    勒燕然扛着板門大刀立於一塊岩石之上。對面三丈外,崔萬山手拿摺扇,一襲長衫對面而立。

    沒有一絲風。

    勒燕然目光如電,衣服卻無風自動,身上爆發出一股氣勢如山嶽。這股無形大力向崔萬山壓過來,強大氣勢不是來自他體內的內力,而是多年在戰場上練就的肅殺之氣。

    如果不是在戰場上廝殺多年之人,身上不會有這種氣息。這氣息慢慢凝成實質,似是一把巨斧當頭向崔萬山劈下。

    崔萬山身形挺拔,如一棵歷經風雪千年不倒的松樹。他揹負雙手,衣袂飄飄,身形不動,身體裏生出一股狂霸氣,將那股肅殺氣息抵住。

    一炷香時間,勒燕然大笑道:“不錯,不錯。以崔兄的實力確也配跟俺一戰,但不知道萬兄用什麼兵器?”

    勒燕然是驕傲的,因他有驕傲資本。江湖上可堪與他一戰之人屈指可數。

    崔萬山傲然道:“掌中摺扇便是。”他將摺扇在胸前輕輕展開,晃了晃。

    勒燕然心道,俺豈會佔你兵器上的便宜,便說道:“便領教一下萬兄的拳法。”

    勒燕然把門板似的大刀往巨石上一戳,“嘭”的一聲,重重插入岩石一尺有餘。他說完話,腳下用力向前踏出兩步。兩步已經到了崔萬山跟前,擡手就是一拳。

    勒燕然這一拳平平無奇,只是弓步衝拳。在行家眼裏處處都是破綻,但崔萬山除了後退之外竟無處可避,那些破綻能看到但沒有機會去進攻。勒燕然出拳之快如閃電一般,這一拳如果是普通江湖人物,必是筋斷骨折。

    一般江湖比武,如果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殺,前三招多會相互推讓一番,不會一開始便是拼命打法。這勒燕然行走江湖多年,規矩自然明白。但他說打便打,不玩一點虛的。

    勒燕然骨架比崔萬山更加高大,招式硬橋硬馬,孔武有力,拳法樸拙。一招一式直截了當,處處都是要人命的殺招。多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又加上在江湖的歷練,其反應速度和應變能力是崔萬山平生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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