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溫舒潼嘶啞着聲音,紅着眼眶絕望的喊道,“你們這些人販子,你們不得好死。”
“小姐,你講不講道理啊,是你搶我們家小少爺。”一個小女傭氣急敗壞的說道。
“這就是我的孩子。”溫舒潼吼道,“這是我生的。”
“瘋了吧。”
霍彥霖鬆了鬆自己的領帶,一股無力感升上來。縱使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手段很辣,面對一個偏執的精神病患者也無計可施。
“把孩子搶過來。”霍彥霖低聲對保鏢說道,“注意孩子安全,那個女人不用管。”
“是。”
溫舒潼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保鏢,只能抱着孩子不斷地往後退。
“小姐,把孩子還回來吧,不然傷到你我們也沒辦法。”保鏢看着那個女孩可憐無助的模樣,覺得自己像是逼良爲娼的惡漢。
助理小劉從車停下的下一秒,立刻軟着腿跑到一邊的大樹底下吐了個昏天黑地。
這車速簡直讓人生不如死,他靠在樹上緩了好久才勉強恢復了一點兒力氣。
等他軟着腿走到人羣旁,看到被人圍着的女孩兒時,腦子“轟”的一聲,本就沒力氣的腿差點兒就跪下了。
“這這這……這不是……”小劉目瞪口呆的看着溫舒潼,“你不是老爺子家裏那個借住的鄰家女孩兒嗎?”
霍彥霖敏銳的回頭看着助理:“你說什麼?”
“總裁,你上次讓我回去接老爺子的時候,我見過她。她就住在老爺子隔壁,剛生了孩子,沒人照顧,老爺子心軟就……”
小劉言簡意賅的總結性給霍彥霖說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溫舒潼,“這位姑娘,你這樣做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自己的孩子不是就在鄉下嗎?爲什麼要來搶我們小少爺?”
“這真的是我的孩子。”溫舒潼哭着搖頭,她能感受出來自己目前的心理狀態已經崩潰了,再待下去估計會被人送精神病醫院的。
“給老爺子打電話。”霍彥霖深深的看了一眼哭的好不傷心的溫舒潼,轉頭吩咐小劉。
小劉應了一聲,立刻給霍爺爺打了電話。
霍爺爺知道情況緊急,立刻讓司機開車帶着溫月祁一起過來。
溫琳琅一直到做完那一套美容,才漫不經心的起身換衣服,拿手機看了一眼消息。
看到消息上面說霍彥霖已經趕回去的時候,她抿了抿嘴。
好不容易見霍彥霖一次,她很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過去,但是那勢必會引起霍彥霖的懷疑。
眼珠子一轉,溫琳琅招手將美容院的造型師叫了過來:“給我弄一個凌亂美的造型,要那種看起來楚楚可憐,很慌亂,但又很美的那種,最好是能……美得驚心動魄一點兒。”
霍爺爺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傭人們看着霍彥霖的臉色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說話,但是月嫂看的直跺腳。
“霍老闆,您勸勸這位姑娘吧,孩子剛出月子,哪能在外面一直吹風啊。”月嫂四十出頭,是真心地心疼孩子。
霍彥霖眉頭皺緊,看着周圍不頂事的保鏢,臉色臭臭的。
溫舒潼抱着孩子一陣心虛,她是新手媽媽,不清楚孩子不能吹冷風,現在進退兩難。
“小姐,你就行行好吧,不然我們都去別墅裏面也行啊。”月嫂急的沒辦法,“春天風大的很,孩子要是吹壞了身子,發燒感冒是小事兒,要是吹出毛病來,就怕……”.七
就怕孩子早夭。
這個詞月嫂不敢說,不代表其他人不懂。
溫舒潼果然有些猶豫,霍彥霖深深的看了溫舒潼一眼,強硬的說道:“先進去,我已經讓人打電話通知了老爺子,一切等老爺子過來再說。”
溫舒潼低下頭看了一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咬了咬嘴脣,終於還是妥協了。
半個小時後,溫琳琅才施施然的將車開到了別墅前。
別墅內部,溫舒潼緊張的抱着孩子,帶着敵意的警惕着周圍的一圈保鏢。
霍彥霖神色間帶着些不耐煩,但還是耐着性子坐在沙發的另一側,冷眼看着溫舒潼。
溫琳琅倉促檢查了一下自己臨時做出來的凌亂美髮型,然後慌張的跑進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朝着霍彥霖撲過去。
“彥霖。”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又跟着抽泣了兩聲,“我們的孩子,你快把我們的孩子搶回來啊,我的孩子……”
溫舒潼像個渾身豎滿刺的小刺蝟,抱着孩子,仇視的盯着溫琳琅。
事到如今,她已經什麼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因爲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她,說多了都是徒勞。
在溫舒潼的眼裏,她就像是一頭困獸,在籠子裏瘋狂的掙扎,試圖自救,而周圍的人卻在籠子外冷眼旁觀。
霍彥霖輕輕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溫琳琅,抓頭看向小劉:“老爺子到哪兒了?”
“到門口了。”小劉看了一眼手機,開心的說道,“我出去接一下。”
溫舒潼眼神閃爍了一下,低頭摸了摸孩子的小臉蛋。孩子剛餵了奶粉,喫飽喝足,不再哇哇大哭,正轉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四處看着周圍。
溫琳琅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正打算開口針對溫舒潼幾句,門外傳來了車聲,霍爺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