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霖:“……”
季桐生,即小劉助理口中的季少,季氏財團季家二少,典型的不願意繼承家業,跑去追求夢想,追求自由的富二代。
季桐生打小就有個英雄夢,長大了也不顧家人反對報了警校,畢業後又不靠家裏關係,自己從實習警員幹起,一步步往上爬,直到幹到瞭如今錦城警局刑偵大隊長的位置。
當然,他這麼年輕就坐到這個位置,一部分原因還要得益於他私下裏開的偵探社,明裏暗裏打探各路消息,人脈遍佈黑白兩道。
在錦城辦事的時候,沒人敢明面上招惹他。
霍彥霖是從小就嚴肅冷酷,不愛多說話,和季桐生也算是合得來,是鐵桿兄弟。
哪成想,季桐生兩年前升任刑偵大隊長後的第二天,就性格大變,成了這麼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樣。
霍彥霖對他實在是沒眼看,但也不好一腳踹掉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只好這樣不倫不類的相處着。
不過,在正事上,季桐生還是很靠得住的。
既然季桐生說溫琳琅有問題,那必定是有理有據的,不會故意污衊人耍人玩。
“把資料都發過來吧,我自己看。”霍彥霖疲憊的捏了捏眉心,避開溫琳琅伸手要抱孩子的手,冷冷地說道:“你在樓下等我一會兒。”
說完,便抱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始終不敢發出聲音的溫月祁上樓了。
看孩子哭的差不多了,怕他再哭下去打嗝,霍彥霖及時打斷他繼續發揮,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擡頭看着自己。
“說,爲什麼突然哭?”
溫月祁眨了眨眼睛,喉嚨裏咕嚕了兩聲什麼也沒發出來。
霍彥霖回身,從沙發的抱枕後面找出來一個寫字板和一支筆遞過去:“寫。”
溫月祁沉默了,寫字板本身有一些字還沒來得及擦掉,他看了一眼,哥哥寫的字太好看了。
在小孩子的眼裏,霍星泫的字跡算的上市瀟灑英俊了,畢竟霍星泫專門練過寫毛筆字,現在還在堅持着。
但是溫月祁有幾斤幾兩他自己是知道的,讓他打架跑步打扮臭美還行,要是讓他寫字,就他那七歪八扭,像狗爬一樣的字體,一看就是冒牌貨。
於是,他一抹眼淚,撇了撇嘴,轉身背對着霍彥霖撅着小屁股,拒絕交流。
霍彥霖忍不住失笑出聲,他這幾天和星星相處,竟然被逗笑了很多次。
以前和星星在一起,兩人各幹各的,互不打擾,都是嚴肅死板的模樣,像兩個成年人一樣相處,他還是頭一次在星星感受到這麼強烈的小孩子情緒。
溫月祁背對着霍彥霖,將腦袋埋在抱枕裏,藉此想躲避霍彥霖的突擊檢查。
霍彥霖怕他憋壞了,沒再逼他,拍了拍他肉肉的小屁股,說道:“你自己在上面玩吧,我下去和你媽媽講一些事情,待會兒上來看你。”7K妏斆
霍彥霖忍不住笑出聲,嘴角帶着笑意走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溫月祁把腦袋從抱枕裏解放出來,打量着房間,這裏和美國別墅的那間臥室的擺設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更敞亮更奢華,看來哥哥的爸爸還是很愛他的。
話說回來,他一看樓下那個張牙舞爪的女人就覺得渾身發抖,那個女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這樣想着,但他也知道無憑無據的,不能隨便這樣根據第一印象給人定罪。
所以打算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這個女人暗地裏對他不好,那肯定之前也對哥哥不好。
溫琳琅忐忑的坐在沙發上,等着霍彥霖從樓上下來。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向對自己採取三不理政策的霍星泫,爲什麼會突然性格大變,見到自己就哭。
還有霍彥霖,看她的眼神太犀利了,要不是她的心理素質好,當場就會崩掉。
這些年她揹着霍彥霖做了不少事,一樁樁一件件查出來,估計她會被凌遲處死!
霍彥霖順着樓梯下來,緩緩的從樓上的陰影裏走出來,溫琳琅呆愣愣的看着他。
實際上,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到霍彥霖了。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他一直在刻意避開她,加之工作又忙,她怎麼也堵不到人,一來二去,也怕他厭煩了,後來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找他了。
霍彥霖下來的時候嘴角還噙着笑意,整個人散發着柔和的氣息,減少了些凌厲的成分,看起來親近了不少。
本身他的五官就很精緻深刻,加上那抹溫柔的笑意,溫琳琅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跳的厲害。
“彥霖……”她忍不住喊出聲,眼神迷離。
霍彥霖接觸到她那副花癡的樣子,再看看她那張揭去面膜還沒來得及洗臉後油光滿臉,沒化妝略顯老氣的臉,頓時有些反胃。
他也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就對溫琳琅起了避之不及的心思。
可能是從星星長開五官後,和溫琳琅那張只能勉強算的上小家碧玉的臉完全不同的精緻小臉開始的。
也可能是季桐生無意間那句,“你家那位好像不喜歡你那寶貝兒子”開始的。
總之,看着溫琳琅那張眼角帶着魚尾紋的臉,他別開了眼,坐到離她最遠的沙發上,冷冷地審視着她,“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說吧?”
溫琳琅接觸到他深邃的眼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硬着頭皮笑道:“彥霖,你什麼意思啊,坦白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還裝?你當真以爲我什麼都查不到?”看到她那副無辜的樣,霍彥霖只覺得心下厭惡,聲音猛地拔高几分。
溫琳琅被嚇了一跳,溼漉漉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眼淚就掉了出來,不愧是學表演的。
“彥霖,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一回來就發這麼大的火,嚇到我了。”
霍彥霖渾身的戾氣一瞬間升騰,徑直拿出一疊資料扔到她臉上,冷冽地開口:“我已經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