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舒潼淡淡的笑了一下,眼眸平淡,神情也平淡的很,“有什麼不對的呢?”
人家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許對世俗來說,她這的確是畸形的愛,但是對她自己而言卻不一定,她只不過愛錯了一個人,這算不得畸形。
很多人也不想讓別人評價自己,她們把自己剖開放在心理醫生的面前,爲的不是讓心理醫生說自己有問題,也不是爲了讓心理醫生說給自己治病。
溫舒潼從來不覺得來這裏諮詢的任何人是有問題的,對她而言,沒有任何人是有問題的,這也就是她爲什麼能在這樣的時候,就有那麼大的成就的原因。
只有先尊重對方,對方纔能真正的原意相信自己。
如果對方想要改變,那麼自己就幫助對方改變。
但是墨斯沒有說她想要改變,所以對於墨斯而言,她想要的不過是讓人聽一聽自己現在的感受罷了。
“我想你或許很難過。”溫舒潼看着墨斯的眼睛說道。
“怎麼說?”墨斯來了興趣,第一次有人站在她的角度。
的確,她掙扎過,她猶豫過,也想過自己這樣是不是不正確,但是一想到那個人要跟別人在一起,她就完全剋制不住自己。
憑什麼,當年她拉着手帶他創了出來,憑什麼別人要奪走!
“如果你不難過,你就不會來找我了。”溫舒潼平靜的說道,伸手抓住她的手。
“相信你自己,你沒有錯,但是如果你想走出來,我可以幫你,在你自己想走出來之前,沒有人會強迫你,也沒有人會說你做錯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讓人覺得好似在三月的春風之中一般。
墨斯只覺得安心,但是很快卻又被一個鈴聲打斷。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只看到墨斯皺着眉,看了眼溫舒潼,隨後掛斷了電話。
“抱歉,我先走了,你說的很對。”墨斯說着從桌子上抽了一張名片,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在面前晃了晃,“記住我叫墨斯,我以後還會來的。”
說完墨斯就直接離開了,頭也沒有回。
溫舒潼笑着搖了搖頭,想着她是應該會回來,但是卻要一段時間了。
過了沒一會,前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剛剛那個客人……”
或許是跑的太快了,她說話喘着大氣,一時半會竟然沒辦法好好說話。
“怎麼了?”溫舒潼皺眉,看到她這麼慌張的模樣有些擔憂。
“她給我們留下了一百萬。”前臺把卡拿了出來。
墨斯剛剛走的時候把卡放在前臺,說這是她的諮詢費,原本她是準備刷一下然後再把卡還給人家的,但是等到她看到裏面的數額的時候就被嚇到了。
再一轉身,墨斯人就不見了。
“她專門挑了有監控的地方,還留下了一張字條。”
上面寫着:我覺得你說的很對,這一百萬就是我的諮詢費,以後我會再來的。
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溫舒潼卻發現她很細心,因爲她專門挑了有監控的地方,並且是在前臺寫下這張字條,落款還有名字。
“收起來吧。”溫舒潼把卡給了她,然後順着窗戶眺望着她離開的方向。
這個墨斯是真的奇怪,看起來,她並沒有因爲自己的事情而感覺到困擾,這就說明,她並不需要心理醫生的介入。
僅僅只是諮詢就留下一百萬,真不知道是該說她財大氣,粗還是說她尊重自己。
前臺第一次經手這麼大數額的錢,看溫舒潼確實是讓自己來收起來,於是也只能收起來了。
另一邊,墨斯趕到了公司,因爲溫舒潼的那一番話,她似乎覺得好了不少。
“怎麼了?”墨斯看了眼那個打電話的人,人叫張強,看起來樣貌平平,但是卻是在墨斯背後幫了她許多。
張強低着頭,似乎有些猶豫該不該說這些話。
“說吧。”墨斯經歷過許多,加上之前的事情失敗了,現在有什麼事情還能激起她的不滿?
“那邊的人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張強低着頭說道。
聞言,墨斯皺眉,但是知道絕對不止這一件事情,如果只是這樣的事情,張強自己會處理,不會專門跟自己說。
“還有呢?”墨斯問道。
“那個組織說完成了任務,但是要追加一筆封口費。”張強說道。
其實這樣的事情張強完全可以自己解決,無論是給錢了事還是讓那個組織完全消失,但是偏偏,這次沒這麼簡單,他覺得墨斯或許會想要做些什麼。
“讓他們消失吧。”墨斯擡了擡手,似乎有些疲倦。
之前他們屢次逼近,她也只當是沒看到,、也不去理會。
但是這一次他們確實過分了,如果不是他們,那邊也不可能懷疑自己,沒有能力還總是壞事的組織,留着有什麼用。
“可是……”張強心裏跳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墨斯會這樣說。
“還有什麼事情麼?”墨斯挑眉看了他一眼。
張強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說有的話,下一秒墨斯就會讓自己消失。
“沒有了。”他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然而還沒等他離開,墨斯又開了口,“你查一查溫舒潼這個人。”
她記得,溫舒潼好像和那個女人關係很好。
“是。”張強應聲離開。
等到張強走後,墨斯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照片看起來有很長的年頭的,裏面是一個女人拉着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的手。
墨斯摸着照片,眼中盡是溫柔。
霍家。
月亮和星星站在溫舒潼的房門口,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怎麼了?”溫舒潼看到兩個孩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想着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情。
月亮推了推星星,示意他先開口,然而星星卻無動於衷。
這件事情是月亮最想做的,所以理應由月亮先開口。
“好了,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說出你們想要的,如果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溫舒潼覺得有些好笑,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小東西想要說什麼,竟然還會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