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舒潼點點頭，“其實我還有一個疑點，名片上的香水味，顯然不是墨斯身上的味道。我今天靠近林琴的時候，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跟車裏的也是不一樣的。”
“沒有人能保證，一個人這一輩子只打算聞一種香水。”霍彥霖的眼睛在黑暗中，跟溫舒潼對視了一下，“昨天你身上是草木的香味，今天不就是沉木味的溫舒潼了嗎？”
“我在跟你正經說話。”溫舒潼壓低聲音。
“我也在跟你認真說話。”
霍彥霖學着溫舒潼的調子壓低了聲音，原本他的嗓音就低沉，再這麼一壓低，在黑暗中帶着致命的性感。
就這短短的一句話，聽得溫舒潼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就在這個時候，霍彥霖突然靠近她，直接將溫舒潼攬進了懷裏，瞬間溫舒潼就被一股草木清香給包裹了。
“我們才……”溫舒潼推了他一下，害羞的開口道。
“你在瞎想什麼，我只是抱抱你。”霍彥霖瞬間靠近，輕輕吻住了溫舒潼的耳垂，“還是說你在期待我做些什麼？”
溫舒潼擡起手直接捂在了霍彥霖的嘴上：“睡覺！”
霍彥霖發出一聲輕笑，緊緊地攬着溫舒潼，兩個人今天都疲憊了一天，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溫舒潼是被霍彥霖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霍彥霖凝重的神色，一下子清醒過來。
“怎麼回事？”溫舒潼一臉緊張的開口道。
“昨天你不是跟我說了趙大莊那個人嗎？”霍彥霖面沉似水，“早上的時候我讓桐生查了查，他說的那個工作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溫舒潼愣了一下：“會不會是因爲我昨天告訴了他那番話之後，他就辭職離開了？”
“他們那邊的人說自始至終就沒有趙大莊這個人，”霍彥霖臉又沉下幾分，“不僅如此，他們同事之間關係相處的非常融洽，從來沒有嘲笑過任何一個人，根本沒有他說的那些事，所以趙大莊也不是他的化名。”
溫舒潼雖然有些焦躁，卻還是合理的分析道：“那會不會還有一種原因，就是他擔心我會查到這些，然後他把名字和工作地方都對我撒了謊？我打電話問問……”
霍彥霖伸手按下了她拿電話的手：“如果真如你所猜的話，那咱們現在應該靜觀其變，你如果打打電話的話反而會打草驚蛇。還有一件事……”
聽到霍彥霖最後的幾個字，溫舒潼大腦瞬間就“嗡”的一聲。
最近是壞消息開會嗎？怎麼所有不好的事，都毫不停歇的朝他們涌來？
溫舒潼咬緊牙關，一臉英雄就義的表情盯着霍彥霖：“還有什麼你一起都說了吧，別再慢刀子殺人了。”
看着溫舒潼現在的表情，霍彥霖忍不住勾起了脣角，因爲壞消息而凝重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
“還沒有糟糕到這種地步，只是有些不利而已。”霍彥霖替溫舒潼理了理頭髮，“就是那輛寶馬車，之前不是說過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嗎？”
“季桐生知道事情比較嚴重，所以最近幾天來他都沒有放棄追查。”霍彥霖繼續開口，“他們排查了那輛寶馬車可能經過的各個路口，然後發現了，它是從一個叫錦繡花園的小區裏開出來的。”
“可是不是說那輛車沒有上牌照，而且已經掛失了嗎？”
霍彥霖繼續道：“是的，而且監控上只拍到一個人上了車，那個人就是那天的死者。”
這雖然是新發現的消息，但是卻不能算是什麼突破口。
這些證據頂多只能說明，被盜車的那個人是無辜的，而且兇手是住在錦繡花園那個小區罷了。
溫舒潼情緒一直緊繃着，聽了半天都沒有聽到重點，她重重嘆了口氣：“你就直接說重點吧。”
“季桐生他們拿着死者的視頻資料，讓小區的人進行指認，找到了他住的地方，然後強行破門進去。”霍彥霖沉默片刻，“在他的房子裏發現了一個屍體，屍體的身份證上寫着黃靜姝。”
黃靜姝？溫舒潼的表情僵了一下，這個名字她再熟悉不過了，就是事務所那個前臺！
溫舒潼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聲音帶着顫抖：“你不要告訴我，那個人就是事務所的那個前臺。”
她覺得霍彥霖之所以繞這麼大的彎子，肯定就是擔心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而且她特地強調這個名字，那就說明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最後剩下的最離譜的也許就是答案。
霍彥霖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已經查過了，就是她。”
“不可能！”溫舒潼近乎失控的開口道，“她還在我的公司上班，昨天上午還在跟她說話，怎麼可能，今天上午就變成了屍體！”
霍彥霖伸手攬住溫舒潼，手安撫性地拍在她的背上，可是他嘴裏卻又拋出了個重磅炸彈：“經過法醫的調查，黃靜姝至少已經死了兩天了。”
溫舒潼就像風中的落葉，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她不可置信搖搖頭，使勁抓着霍彥霖的胳膊道：“怎麼會這樣？那昨天、前天我見到的人是誰？是我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你冷靜一下。”霍彥霖將溫舒潼緊緊的箍在自己的懷裏，“季桐生他們現在正在查證，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的。”
溫舒潼擡起眼驚慌失措地看着霍彥霖：“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即使霍彥霖已經盡全力在安慰溫舒潼了，但是依然不能打消她心裏洶涌而來的恐懼。
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在聽到這樣的消息第一反應都會是恐懼。
霍彥霖把她擁在懷裏，溫聲道：“這樣吧，今天我陪你去事務所，好嗎。”
雖然溫舒潼心裏還是害怕，但是理智在她心裏還是佔了上風。
她抓着霍彥霖的手臂輕輕搖了搖頭：“沒關係，既然你們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不要因爲我改變計劃，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你要是也跟我一塊去的話，反而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