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醫院,邵雲錚很快就被送進了手術室裏。
溫舒潼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經過處理之後就可以待在普通病房裏養傷了。
但是因爲長時間的冷凍,她的身子虧損的厲害,整個人蒼白得近乎透明。
她無知無覺的躺在牀上,點滴紮在她纖瘦的手上,多讓人看起來有幾分的於心不忍。
霍彥霖一直守在她的牀前,拒絕跟任何人交流,彷彿完全沉溺在了溫舒潼的世界之中。
他們雙方的父母都趕了過來,但看到霍彥霖這副樣子,一個個也是根本不敢開口,生怕不小心再惹怒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所有人都以爲是來通知邵雲錚情況的,除了霍彥霖以外,整個病房裏的人全部都轉過了頭。
阿瑞斯的腳步頓在了門口,一臉茫然的看了過去,顯然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忽然會關注度上漲。
看到來人是誰之後,黃淑雲的臉色微變了一下,差點忍不住要罵出聲來。
但是想到目前的場景實在不適合吵架,她只能壓低聲音,面色不善的開口道:“你來這裏幹什麼?別以爲上次的事就這樣算了!”
“這次的事情他也有幫忙,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沒那麼快能找到姐姐。”邵煒言連忙在一旁開口,然後衝阿瑞斯使了個眼色,“周文若呢?”
阿瑞斯先是把目光定格在了牀上的人,眼中閃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心疼。
片刻之後,他才故作不在意的開口道:“跑了,有個男人救了她。”
“你看清楚是誰了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宋祁。”阿瑞斯繼續淡淡的開口,“而且……”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溫舒潼忽然睫毛閃了閃,輕輕的睜開了眼睛。
霍彥霖原本淡漠冰冷的雙眸,像是忽然被人撒進去了一片星光,瞬間就回了神。
他連忙身子前傾,貼近她的身旁關切的開口道:“醒了,你現在感覺自己怎麼樣?”
溫舒潼適應了面前的光亮之後,開口第一句話便道:“邵雲錚怎麼樣了?”
“傻孩子,你就先別關心他了,你好好的就行。”齊思雲抹着眼淚開口道。
之前她並不是很喜歡邵雲錚這個人,哪怕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她依然覺得這個孩子邪氣得很。.七
但經過這一場事情之後,她才發現邵雲錚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心機很深。
畢竟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壞人的話,誰會在生死關頭把活命的機會留給別人呢?
溫舒潼搖了搖頭,堅持開口道:“我現在必須要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
邵煒言嘆了口氣,低聲開口道:“你們兩個人情況差不多,只是他比你嚴重一點的,就是右手手腕上的舊傷。現在正在開刀做手術,醫生說樂觀的話應該能恢復正常的功能。”
溫舒潼的身子猛的一僵,轉過頭驚訝的開口道:“樂觀的話纔是能恢復正常的功能,但如果是不樂觀的呢?”
“那樣低溫的環境,他就算穿的再厚,手腕上的舊傷也是受不了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齊思雲也連忙開口勸她:“是啊,這件事真的不怪你。雲錚他進手術室之前還掙扎着醒過來,告訴我們讓你不要自責,他說這一切都是他的贖罪……”
阿瑞斯在他們後面晦暗不明的輕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
溫舒潼雖然放心不下,但所有人都在勸她,她也不能一直在這樣固執的堅持下去。
她看着霍彥霖開口道:“還有一件事,背後的人應該是邵伊一和宋祁!”
“這一點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阿瑞斯忽然接口,“早一點,如果我和霍彥霖的消息能夠互通的話,就不至於讓你們兩個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周文若已經被宋祁帶走了,他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以後恐怕還要動手腳。”
他一邊說着,一邊緩緩走過來,站在了霍彥霖的身邊。
霍彥霖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很想理會他,但臉上也沒有太多牴觸的情緒,只是依然關切的看着溫舒潼。
但溫舒潼卻覺得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魔幻現實了,之前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現在就這樣並排站在一起。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打仗打了十幾年的國家,忽然一夜之間全部都和好了一樣,充滿了怪異的違和感。
似乎感受到了溫舒潼在想什麼,阿瑞斯攤了攤手開口道:“還沒有辦法爲了救你,我們兩個人只能暫時結成了同盟。”
說完之後,他又伸手打算拍霍彥霖的肩膀,表示跟他友好。
霍彥霖不動聲色的閃了閃身子,身體力行的表達了自己的拒絕。
阿瑞斯正要開口說話,霍彥霖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忘記了我們之前在車上交談的內容嗎?”
“什麼意思?”阿瑞斯的臉色忽的一沉,眼中也帶上了幾分凜冽。
“你跟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是同盟。”霍彥霖不動聲色的勾起脣,“聽到了嗎?”
阿瑞斯也淡淡的勾起脣,輕聲開口道:“你放心,除了這件事之後,我和你也只會是永遠的敵人。”
霍彥霖知道他背後的祕密武器,可他卻連那天救霍彥霖的人,到底是誰都查不到。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嘲諷!
他就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阿瑞斯手伸不到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溫舒潼纔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掃了一眼開口道:“爸爸怎麼沒過來啊?”
齊思雲擺了擺手開口道:“這幾天本來情況都已經穩定了,但聽說了你的事又忽然血壓升高,現在在醫院裏呢。”
“不過情況已經穩定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你,更何況離得也不遠,沒事。”
“還是回去好好照顧一下爸爸吧,他最近……”
溫舒潼的話音還沒落下,齊思雲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一個護士焦急的聲音飛快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