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的嘴角便漫出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阿瑞斯單手撐在桌面上,厲聲開口道:“我在跟你說話,你在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人敲響,緊接着一個溫柔的女聲便傳了進來:“我可以進去嗎?有些事想跟你們說。”
“進來吧。”阿瑞斯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坐回了椅子上,翹着腿看向門口的人。
是之前一直站在那優雅婦人旁邊的女人。
她衝霍彥霖點了點頭,開口介紹自己:“我叫蘇喬然,對您剛纔的經歷我深表同情。”
霍彥霖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你會說中文?”
“我跟你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只不過是跟隨先生常年生活在這裏,所以說也會這邊的語言。”她大大方方的開口。
霍彥霖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現在這種緊要關頭,他確實不想跟別人交談。
那女人絲毫沒有被忽視的尷尬,依然低下聲音開口:“阿瑞斯先生,是大夫人讓我過來的,現在她哭的太厲害,沒有辦法見客人。”
“如果還是提之前的事的話,你可以退下了。”阿瑞斯直接打斷他的話,“這份遺產是我的,該做主的人也是我,不是她隨意可以出來指手畫腳的。”
不等蘇喬然開口,阿瑞斯繼續冷冷道:“兢兢業業服侍了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得到,不去反思自己就算了,非要往我的槍口上撞?”
阿瑞斯說話格外的不客氣,如果那女人現在還在場的話,恐怕現在又要忍不住哭了。
蘇喬然禮貌的衝他欠了欠身子,恭恭敬敬的開口:“大夫人剛纔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遺產而起。”
“這些本就是身外之物,你們可以先晾他們幾天,等那些人按耐不住過來談條件的時候,我們可以一點點慢慢的……”
“這些不用你教我,她有這句話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阿瑞斯再次打斷了她的話,“你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管好你們丈夫的葬禮。”
阿瑞斯特地咬重了丈夫兩個字,蘇喬然的臉上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
她微微捏緊了衣角,小聲的開口道:“會有別的人處理的。除了大夫人交代的話之外,我還有一個請求……”
不等阿瑞斯開口,她忽然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霍彥霖的表情不爲所動,阿瑞斯卻被她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皺緊眉頭開口道:“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小嬸嬸,雖說那些禮儀道德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
“但你當着外人的面,這樣衝我跪下,是打算折我的壽嗎?”
蘇喬然垂下頭,美豔動人的臉上帶了幾分脆弱和無助。
“我想求求你,搞定這些事情之後能不能帶我離開。”
“帶你去哪裏?”阿瑞斯冷臉看向她,“私以爲你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我可以帶着你隨意離開的地步。”
她梨花帶雨的繼續開口,“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恐怕我們這裏會成爲衆矢之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一定會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
“關我什麼事?”阿瑞斯依然面無表情。
然而霍彥霖卻彷彿有了幾份興致,轉過頭不動聲色地看向了她。
“我既不想死,也不想做任何人的走狗,更不想一直被大夫人控制。”她顫抖着瘦削的肩膀,“你帶我離開好不好?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等出去之後我絕對不會糾纏你,我們就各自分開,你做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想要自由!”
說完之後,她又微微擡起頭認真的盯着阿瑞斯,似乎是在徵詢着他的意見。
阿瑞斯的臉上閃過一抹幽深的神色,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確實不值一提,不過是動動手的功夫。
在他沉思的時候,蘇喬然擦掉了自己的眼淚,一臉堅定的開口:“作爲報答,我會協助你們調查這次的事情。”
“大夫人雖然嘴上說的慷慨,實際上她一定不會提供幫助的。”
“我對這裏也很瞭解,我可以幫忙。”
阿瑞斯頓了一下,還沒有開口,霍彥霖便率先道:“如果你可以提供幫助的話,倒也未嘗不可。”
“我纔是這裏的主人,我還沒有說話,你就要替我做決定?”阿瑞斯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霍彥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七
霍彥霖不動聲色:“我只是覺得她說的未嘗不可。”
蘇喬然一臉感激的看向了霍彥霖:“你們請放心,我絕對不會拖後腿的。我知道今天的那個首領來自於什麼地方!”
阿瑞斯的臉上,這才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那你之前爲什麼一直都沒有說?”
蘇喬然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大夫人的態度,我不敢隨意開口。因爲如果你們不在這裏的話,她有的是辦法讓我不得安生。”
她說得可憐兮兮,也從側面反應出來了,她在這裏的時候,確實生活的不大痛快。
否則的話,也根本沒必要這麼害怕大夫人了。
阿瑞斯沉吟了片刻,又轉過頭看了眼霍彥霖。
“那你現在過來跟我們說這些話,就不怕被他抓到嗎?”他故意開口恐嚇,“我從來不會幫助多餘的人。”
蘇喬然的身子輕輕的顫抖了一下,但還是故作堅強的開口:“我知道,她還不敢膽子大到,在你這裏安插眼線的。”
“只要你肯幫助我,以後不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可以自己想辦法。”
“可以,那就按你說的辦。”阿瑞斯不動聲色的接話。
說完之後,他又瞥了眼旁邊的霍彥霖:“我做這個決定是因爲溫舒潼,不是因爲你剛纔說的那句話!”
霍彥霖滿不在乎的轉過了頭:“隨你。”
霍彥霖越是這樣的面無表情,阿瑞斯心中的火氣就越大,連帶着面前的蘇喬然看起來也有幾分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