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質就是雙標,在對待不需要尊敬的人的時候,一旦出了問題,全部都是他的鍋。
但主角換成了霍彥霖之後,立馬就又改變了一副嘴臉。
霍彥霖神色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開口道:“即便是壞了也沒問題,我賠得起。”
他說賠得起,那自然就是真的賠得起,絕無虛言的那種。
底下的人討論聲不絕,霍彥霖卻置若罔聞,直接上了樓。
慕婉玲連忙跟在他的身後,在後面喋喋不休的開口道:“你怎麼會主動幫我?剛纔聽我哥哥說,你這個人非常的高冷。”
“像你這樣的不應該是對這種事情避之不及嗎?”
霍彥霖不接她的話,而是直接了當的開口道:“鋼琴在哪裏?”
“就在二樓長廊轉角那個地方。”她接的話,嘴巴卻依然不停歇,“你爲什麼不說話呀,是因爲不太開心嗎?”
“那你爲什麼有這麼多話?”霍彥霖反問道。
“因爲我開心呀。”慕婉玲滿眼都是笑意,“而且我本來話就很多,你不喜歡話多的女生嗎?”
沒再繼續搭理她,霍彥霖直接走到了那架大鋼琴面前。
試着把所有的音都聽了一個遍,霍彥霖感受得到,這架鋼琴的音準確實是有點問題,但並不是特別嚴重。
如果不是對這方面專業的人,還聽不出來有什麼差距。
他隨意的坐在前面的凳子上,修長的手指伸了出去,隨手彈了個音樂。
即便他一身簡單的休閒裝,就這樣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上下翻飛時,還是讓人心中忍不住微動。
原來有些人的英俊並不需要任何外物來襯托,這是從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優雅和氣質。
慕婉玲扯了個椅子,坐在他的旁邊,單手托腮,目光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霍彥霖。
被這雙眼睛看得有些不太自在,霍彥霖壓低聲音:“你老看着我幹什麼?”
“如果你沒有用餘光看我的話,又怎麼知道我在看着你呢?”她溫聲開口,言語間卻帶了幾分笑意。
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反客爲主,霍彥霖頓了一下,並沒有接話。
他打開鋼琴後面的蓋子,輕輕動了幾個按鍵。
然後重新坐回位置上試了試,鋼琴的音,就全部沒問題了。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霍彥霖的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
這問題根本就不大,剛纔上來的那個男人肯定能夠解決,絕對不會到修不了的地步。
但他卻忍住並沒有出聲,又彈了一首曲子,想要確定一下別處還有沒有問題。
就在這一個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了椅子腿摩擦地面的聲音。
慕婉玲不知何時竟跟他並排,然後也伸出手隨着他的動作彈了起來。
霍彥霖彈了一首李斯特的《死之舞》,不論是指法還是速度都非常不一般,而且這首曲子並不算膾炙人口。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鋼琴入門,只是用來裝模作樣的人,恐怕根本就彈不好。
就彷彿早已經在一塊互相練習,過了幾百遍似的。
霍彥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幾分,慕婉玲微微揚起下巴,臉上都是驕傲的神色。
“你不會以爲我追不上吧?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她的聲音伴隨着鋼琴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悅耳動聽。
不知爲何,明明她的聲音稍微低沉一點,但霍彥霖還是有種聽到溫舒潼在說話的感覺。
這種久違的熟悉感,讓他的心近乎漏跳了一拍。
就在慕婉玲說話之後,他迅速的收回了手,淡漠的開口道:“修好了。”
“真的感謝你,其實……告訴你一個祕密,剛纔那個人其實已經修好了。”她忽然貼近霍彥霖的耳畔,輕聲開口道。
慕婉玲的公主裙是吊帶的,邊沿用了一圈白色的鵝毛裝飾。
她本人本來就十分白皙,再配上二樓走廊上面的大吊燈,更是襯得她的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
那露出來的肩膀,彷彿無聲的吸引一樣,隨時隨地都在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霍彥霖的身子不動聲色的往後撤了一下,淡漠的開口道:“然後?”
“然後我就壞心眼的又輕輕碰了一下,故意讓音變得又不準了。”
她單手撐着下巴,關節放在鋼琴上,發出一個清脆的音節。
霍彥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緩慢的開口道:“有什麼意思?”
“因爲我哥不喜歡他,從聚會一開始的時候,這個人就一直在跟小姑娘們搭訕,故意想要讓他難堪。”她依然眨巴着眼睛,帶了幾分天真開口的。
一個女人身上最寶貴的品質,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就這樣一臉天真無辜眨着眼睛的時候,跟剛跟他結婚的溫舒潼真的有幾分相似。
明明她什麼都懂,但在你面前的時候,她又可以什麼都不懂。
霍彥霖站起身來,繼續淡漠的開口道:“這是你們的事,不用跟我說,我也不感興趣。”
“也不能說完全跟你沒有關係,第一次我確實是遵從我哥的命令辦事,但第二次是我想讓你上來的。”
慕婉玲輕輕拽住他的衣襬,纖長的睫毛忽閃着,“如果不是你主動上來的話,我很有可能都忍不住親自點名讓你上來了。”
“剛纔我站在樓梯上,第一眼就先看到了你,那樣坐在無人處的沙發上。”
“給我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我見過太多太多的男人了,唯獨沒有見過你這個樣子的。”
“但是在幕後的時候,我哥跟我說你叫霍彥霖,是錦城裏面惹不得的人物,我就偏要惹來試試。”
說完之後,她繼續眨着眼睛看向霍彥霖,似乎在等待着他給自己反應。
霍彥霖深邃的眉眼中看不出具體的情緒,他的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個笑:“然後呢?”7K妏斆
“然後我哥說你平時就是一個凶神惡煞的人,但我卻不這樣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