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前傾,霍彥霖抓着她的手腕,再次將她扯了回來,低聲開口道:“那到底是誰?你手上這顆痣,是什麼時候長的?”
慕婉玲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道:“我記事的時候這裏就長了一顆痣,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我爸媽給我生的,怎麼了?這你也要刨根問底?”.七
“我手上長了顆痣礙你什麼事了?擋你財運了?”
因爲還在生氣,所以她說話的語氣格外重。
看霍彥霖的眼神也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崇拜,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討厭的人。
霍彥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繼續一字一句地開口道:“我再問一句,你是誰。”
狠狠一拍桌子,慕婉玲直接站起身來:“用不用現在我把我的戶籍和身份證掏出來讓你查查,你順便把我們家祖宗十八代也給翻個遍,讓你看看我到底是誰?”
“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呀?好好的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有了這麼一丁點的線索,霍彥霖不忍心就此中斷,依然不依不饒地站起來,垂眸落在慕婉玲的手上。
慕婉玲索性攤開手,讓他看個夠,冷哼一聲開口道:“行,想看就隨便你看。你該不會覺得我像你那死去的前妻吧?”
“呸呸呸,真是晦氣,誰願意像一個死人!”
霍彥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
不論是誰,他都不想從那些人的口中聽到他們說溫舒潼已經去世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的另一側傳來了動靜,慕華宇帶着幾分笑意開口道:“你們兩個人到底是修鋼琴還是開演唱會,樓下的人都要被你們的鋼琴聲給傾倒了。”
“剛纔是哪位展示才藝彈的曲子呀?我真想好好的誇誇他。”
主辦人也跟在他的旁邊,面帶笑容的開口道:“這架鋼琴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動過了,今天它能夠被彈出這樣的曲子,那可是鋼琴的幸運呀。”
霍彥霖並未開口說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她想知道慕婉玲打算怎麼跟她哥哥告狀,亦或是解釋自己的身份。
誰知道剛纔還憤怒的慕婉玲臉上瞬間就帶上了笑意:“說來你們可能不相信,剛纔是我和霍先生兩個人四手連彈的曲子,李斯特的耶!”
“在鋼琴這方面,我們兩個人真可謂是天生契合,連喜歡的曲子都一模一樣,你說巧不巧?”
慕華宇滿臉都是驚訝的神色,眼波流轉落在霍彥霖的身上。
“沒想到霍先生居然跟我妹妹有這樣的默契,那你們兩個人要是不當朋友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他大步走上前,微微彎腰,衝着霍彥霖恭敬地伸出手:“即便您剛纔拒絕了我,但我還是想說,霍先生,希望能和你的做朋友。”
“即便您不太喜歡我這一個人,但我想我妹妹應該不讓你覺得煩,否則的話你也不會主動提出來要幫她修鋼琴了。”
霍彥霖確實沒想到慕婉玲居然把剛纔兩個人的矛盾按下不表,甚至還當着她哥的面說了好話。
目光偏了過去,她神色淡淡的掃了一眼旁邊的慕婉玲。
慕婉玲跟他對視的時候,眼裏面還帶着小老虎一樣兇巴巴的表情。
但一旦她哥哥轉過頭,她又是一副笑逐言開,彷彿跟霍彥霖聊的很開心的樣子。
伸出手,禮貌性的跟他輕輕碰了一下,霍彥霖神色平淡地開口道:“只不過是碰巧罷了,我沒有要去喫飯的打算。”
主辦人也站出來,幫忙說好話:“霍先生,您不如就聽我一句勸,現在正是商圈發展的時候,您作爲開發商更應該多交朋友。”
“如果我是您,一定會很高興跟這麼多人來往的。”
霍彥霖的表情依然冰冷的不帶一絲的感情,漠然地掃着主辦人:“所以說我不是你,我也不需要朋友。”
說完之後,他便目不斜視的擡腳直接離開,沒有絲毫的留戀。
慕華宇收回手,緩緩地直起腰,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神色。
主辦人繼續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着什麼。
但其實他根本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只是在最末點了點頭:“今天的聚會我很高興,也認識了不少的人,不如今天就先這樣吧。”
結束的實在是太突然,主辦人頓了一下:“啊,這就完了嗎?慕先生不再跟其他人聊聊天?”
“沒什麼好聊的,晚上我還有其他的工作。”慕華宇平靜的開口,“下次有機會再見面吧。”
“那好啊,下次是什麼時候咱們一塊喫個飯,然後我們家有個不成器的孩子……”
他帶着幾分試探的意思開口,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想要把他家的兒子介紹給慕婉玲。
慕華宇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原本他的嘴角總是帶着笑意,如今已經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既然知道你家那個東西不成器,又何必在在我面前提起呢,你覺得就憑他配得上我妹妹嗎?”
主辦人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整個人當即就愣在了原地。
慕華宇直接伸手拽着身後人的手腕,“以後討論沒有什麼大事的話,我們就只是合作的關係。別把你兒子扯到檯面上說,我們家可丟不起這樣的人。”
剛纔兩個人還聊得好好的,結果這人居然說變臉就變臉。
主辦人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滿臉都是問號。
然而在他發呆的時候,慕華宇已經拽着慕婉玲出去了。
跟在他身後的慕婉玲走的跌跌撞撞,身上的傷一陣陣的疼着。
“你就不能走慢點,我要疼死了!”她在後面抱怨的開口道。
慕華宇卻全然不管不問,輕輕一推直接就把她塞進了副駕駛裏:“誰讓你演的那麼投入?居然傷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