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單手撐着下巴:“明天請我和孩子們喫日料。”
這根本就不是懲罰,擺明了實在給他臺階下。
捏着她的手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霍彥霖自然聰明地順水推舟:“遵命。”
他們這邊關係融洽,氣氛和緩,但隋偵和江行文那邊卻遠遠不是這個模樣。
雖然隋偵拒絕了江行文跟着他,但是他卻不聲不響,一直開車追在隋偵坐的出租車後面。
隋偵頻頻看向後視鏡,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衝着後視鏡翻了個白眼:“晦氣。”
他不是故意傲嬌,現在是真的不樂意見他。
今天下午才弄成這個地步,現在轉瞬間就想讓他好臉相待,那根本就不可能。
這次賽車和比賽舉辦的地方依然是一條人跡罕至的盤山公路。
但因爲每年都有比賽,基礎設施非常的不錯,還有一家星級酒店。
隋偵訂了那裏的房間,率先下了車,到前臺去辦理入住手續。
在行色匆匆步,步履飛快,看起來就好像有人在他屁股後面追着。
負責辦理手續的前臺帶着幾分關切開口道:“先生,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等會兒如果有人進來問我在哪個房間務必不要告訴他,即便他辦理了入住,也記得提醒我。”隋偵神色認真地開口,“我被人跟蹤了。”
小姑娘到底是沒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連聲音都帶了幾分哆嗦。
“那我怎麼樣纔可以幫到您?”她一邊把房卡遞過去,一邊焦急的開口。
“就按我剛纔說的辦就可以,謝謝你了。”他衝她輕輕眨了下眼睛,眼角眉梢的春意徐徐綻放。
前臺的臉瞬間就紅了,連忙害羞的低下了頭。
隋偵沒再多說什麼,飛快的閃身就上了電梯。
沒過多久之後,門口果然又跨進來了一個長相斯文俊秀的男人。
前臺原本做足了十足的準備,但是擡頭看清了他的相貌之後,表情微微地變了。
他渾身上下都透着端莊,尤其是那鏡片之後的眼睛,簡直是溫潤如玉。
哪裏像是跟蹤犯的樣子?
但她轉念一想,往往這種人最具有欺騙性,很多高智商的罪犯都是長這個模樣,實際上都是殺人狂。
隋偵推了下眼鏡,眼中帶着顯而易見焦灼的神色,聲音卻依然溫和:“不好意思打擾了,方便詢問一下剛纔的顧客訂的是哪個房間嗎?”
她搖了搖頭:“先生抱歉,這是顧客的隱私,我不方便透露。”
“那你不用告訴我房間號,只需要告訴我樓層,我和他訂同一層。”江行文繼續禮貌地開口。
反正他過來也不是非要找到隋偵,更何況找了他也不一定願意見。
只要呆在同一層樓,一切都還有機會。
沒想到他說完之後,對方還是神色嚴肅地搖了搖頭:“這一樣是隱私,我沒辦法告訴您。”
江行文推了下眼鏡,並沒有爲難她,點了點頭便道:“好,那就隨意,麻煩了。”
看着他禮貌客氣的模樣,有這麼一瞬間,前臺的人都想要動搖了。
隋偵進了房間,直接就拐進了浴室去洗澡。
他雖然人草率的過來了,但是車子以及各種各樣的賽前準備都還沒有做好。
要想拿這些東西的話,就必須得出酒店,而且還有些東西在江行文的家裏面。
他得趕緊想辦法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必須得趁着他去實驗室的時候偷偷回去把東西給拿了。
但是隋偵轉念一想,現在他人在酒店裏面,恐怕要死死的看着自己,他上哪裏去躲着他?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壓低聲音,沒好氣的開口道:“男人果然就是麻煩的很!”
洗完澡,他窩在沙發上擦頭髮。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臉當即就沉了下來,隋偵心中暗罵了一聲:“果然是陰魂不散!”
看來他不光是追到了酒店,還每一個房間的門都敲了一遍,估計就是爲了找到自己。
本來不打算搭理他的,但遲疑了片刻之後,隋偵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分明是他招惹的自己,爲什麼他卻得東躲西藏?
看來今天在酒吧給他的那一手肘還是給輕了,讓他居然這麼有活力。
他目光環視了一週,在一個房間裏見到了一個室內高爾夫。
那是小型的高爾夫模擬器,平時有人在這個地方用來休閒。
他進房間,掂量了一下那高爾夫球,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
就這個了。
提着到門口開了門,面前的人還沒說話,他擡手就砸了過去。
這一棍他並沒有下狠手,但因爲太過於突如其來,對方顯然也是下了一大跳,連忙伸出手來躲避。
砸下去的一瞬間,隋偵才發現,搞錯人了。
這根本就不是江行文,而是一個普通的造訪者。
臉上迅速地閃過了一抹尷尬的神色,他原本想道歉,卻忽然發現這人並不簡單。
擋住自己高爾夫球棍的時候,他的眸中居然帶着一抹狠毒地神色!
而且還擊的動作也是幾乎下了死手,並不是自衛。
可見這個人本來就來意不善!
隋偵咬緊了後槽牙,反手將棍子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回身就狠狠的敲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然而那人的反應速度卻極其的快,迅速一個閃身避開了棍子,順便緊緊的握住了隋偵的手腕。
然後強行按着他往後退,把隋偵整個人摁在了門框上。
迅速出手掐着他的脖子,男人的力道一點點的加重,發出一聲可怕的嘶吼:“去死吧!”
雖然發現這人的力道簡直是可怕到罵孃的地步,他根本就掙扎不動。
只能被動的被他掐着,連呼救都發不出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自己又是在什麼時候得罪他的?.七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梆”的一聲,緊接着那人的手上一僵,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江行文的手中拿着帶血的菸灰缸,眼神侷促又緊張的看了眼隋偵,又看了眼地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