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重新帶回去見他,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溫舒潼掀起眼皮看了過去了,果不其然,霍彥霖嘴上服軟,但眼中卻帶着一抹冷硬的神色。
兩人之間的關係和諧的太久了,久到溫舒潼差點都忘記了,霍彥霖也是一個說一不二,殺伐果斷總裁。
在這件事情上想讓他服軟,可能性幾乎爲零。
她簡直要被氣笑了,冷臉看着他:“我分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你這語氣就好像是你包容我的錯誤,在爲我讓步一樣。”
“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可能是一座孤島,難道我連個人正常社交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簡單跟別人聊天,你都能夠想到其他方面去,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
溫舒潼也很長時間都沒有這樣咄咄逼人的說話了,這種尖銳刺耳的話說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眸中帶着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霍彥霖壓低聲音開口道:“你真覺得你們兩個人只不過是正常社交的關係?”
“我不否認嚴蕭靈確實幫了你,等你們未免親近太過分了,他只不過是一個保護者。”
現在溫舒潼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關係在哪裏。
在她看來對方是,血狼派過來的人,而且是來幫助他們的,自然算得上是朋友。
但是在霍彥霖的眼中,他跟保鏢沒有什麼區別。
之前溫舒潼跟任何保鏢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有更進一步的交涉。
“他跟我們沒有僱傭關係,是血狼派過來幫忙的,是朋友纔對。”溫舒潼強迫着自己壓下情緒,不陰陽怪氣,“你這樣說話,可是有夠傷人的。”
“就算是真的把他當成朋友,你對他曾經喜歡過你的邵雲錚和他,你自己想不想有區別嗎。”霍彥霖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聲音壓的極低。
溫舒潼這下子徹底不理解了,連這個都能拿出來類比?
“那是因爲我心中明知道邵雲錚喜歡我,所以要和他保持關係,人傢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溫舒潼也同樣冷着臉。
“事實真的如此嗎?”霍彥霖的嘴角劃過一模譏笑。
當初她和邵雲錚在國外相遇,在事發的時候,溫舒潼身邊只有邵雲錚一個依靠。
但是一直都保持着客氣疏離的關係,連一句多餘的玩笑都不會開。
而剛纔他跟嚴蕭靈語氣輕快,互開玩笑,甚至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笑的還要多。
“我就算真的要給你帶綠帽子,也不應該是跟一個只認識一天的人。”溫舒潼索性也冷臉相對,“你喫醋可以,能不能不分時候?”
她很少見過霍彥霖,在這種關鍵時候情緒失控,也不知道嚴蕭靈到底給了他多大的威脅感,要到這種地步。
“那回去再說。”他抓着溫舒潼的手腕,直接就要把她拉走。
剛剛吵過架,溫舒潼纔沒那麼好的脾氣,他說走就跟着他走。
“果然是要去醫院看他?”霍彥霖面色平靜,聲音低沉,話卻陰陽怪氣。
這事還真沒完沒了了?
“我就是跟別人都說一句話,你都能夠精神敏感到這個樣子,你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你身邊產生了那麼多的鶯鶯燕燕,我有多少次像現在這個樣子跟你鬧得不可開交?”
溫舒潼後退一步,跟他保持着距離,大有一副要清算的樣子。
霍彥霖並沒有開口,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
“不說太多的,就說張瀅瀅。你們兩個人協同逃命,甚至連衣服都給她穿上了,我當時像這個樣子了嗎?”她雙手抱臂,冷臉開口道。
這還真是陳年舊賬,想想都已經過去幾年的時間了。
沒想到會這麼長時間,她居然還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我們被人圍剿,是她救了我,所以才受傷的。如果衣服不給她,她就死了。”霍彥霖沉聲開口解釋。
“沒錯,難道嚴蕭靈爲了救我就沒有差點死掉嗎?”
沒等霍彥霖再開口說話,溫舒潼陰陽怪氣地補充一句,“我想這個時候你應該會說,他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爲自己有疏漏,而且我完全可以逃掉,他不用爲了保護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都是在裝的。”
“我喫虧就喫虧在當時沒有監控,沒辦法看到你們兩個人在地下拳場裏做了什麼,反倒我這邊的把柄讓你抓的死死的。”
霍彥霖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沒想到,過去那麼久的事情,居然也能到這種地步。
“你在說什麼我就在說什麼,真要把這件事情拎出來論的話,我也有無數的舊賬可以翻。”溫舒潼淡淡地看向他,繼續開口,“我之所以從來沒有提過,那是因爲我相信你不會做什麼,但你卻不相信我。”
指尖微微有些發展,霍彥霖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臂:“我會相信你,但是周邊所有的人都太危險了,我不想你跟任何人走得太近。”
“你不是擔心我的安危,你是一己私慾。”溫舒潼壓低聲音,“說實話,我現在挺失望的。我真正喜歡的是霍彥霖本人,而不是現在這個渾身充滿佔有慾的他。”
這句話聽起來比判死刑還要讓人心梗,霍彥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來。.七
有朝一日,溫舒潼的口中居然可以吐出如此鋒利的話。
“吵架歸吵架,一定要這麼說話?”
霍彥霖輕咬了下舌尖,瀰漫出來的血腥味壓下了他的情緒。
他的臉瞬間就變得平靜而漠然,連問出來的話也彷彿帶着冰碴子。
“是你先跟我這樣說話的。”溫舒潼也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今天先這樣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說完之後,她輕輕地拂開霍彥霖的手,轉身先一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