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臉色一變:“不帶你這樣玩兒的,你這不是詐我嗎?更何況前面你還幫了我,我爲什麼要拒絕你?”
“就算是我幫了你,你也應該要問清楚我要你答應的是什麼事,一定在保證自己可以做到的前提上答應人,萬一我讓你去殺人呢?”溫舒潼一本正經。
“我相信你,你不會那樣做。”
“我不會那樣做,但別人會那樣做。你能做到一定拒絕?”溫舒潼挑了下眉,“你再回去好好想清楚吧,等下次見面的話我們再詳細的說。”
說完之後,她挽着霍彥霖的手臂,起身就要離開。
然而許諾卻突然間小步追了上來:“哎,我說!”
溫舒潼還以爲他是有什麼感悟,迅速的轉過頭去,耐心地看着他:“你說。”
“你確定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要不說的話,我就真走了啊!”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溫舒潼表情帶着幾分憐憫之色:“想要讓你改變想法,看來還是道阻且長。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想法,你早點回去吧。”
許諾這下子在這裏放了心,衝她擺了擺手:“好的,那我走了~”
“說到他,我突然想起來,那個人在你那裏怎麼樣?”霍彥霖等他離開之後,忽然道。
溫舒潼皺了下眉頭:“除了第一次他跟我說過一些他自己的事,除此之外我都在對他進行心理疏導。平時也好像沒聊過深一層的東西……”
她短暫的思索了一下,忽然福至心靈,“不過我仔細想了一下,雖然他說的所有的消息跟你查到的都能夠對上,但真正有過嚴重心理創傷的人,他很少會主動找人說的。”
“除非有兩種可能,他經歷的一些事情讓他已經強大到對於這些東西無所謂,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他想pua。”
他的所作所爲確實也符合pua一開始的模樣。
就是先把自己解剖開,向別人講述他有多麼悽慘的一個童年,然後緊接着給自己營造出來一個表面強大,內心脆弱的形象,以此來博取女孩子的同情心。
然後就藉着這種人設對女孩子進行不斷的洗腦,進而讓女孩子完全被他的行爲所控制。
溫舒潼繼續開口道:“但如果對心理諮詢師去pua的話,那他不是在挑戰地獄難度嗎?所以更有可能是最後一種結果。”
“我覺得也不一定,他不一定是那種非常常見的pua,你想想看我們之間的幾次爭吵,他是否都出現過?”
“有一次是因爲張瀅瀅……”溫舒潼小聲地開口。
“是,但是當天他也在場。”霍彥霖恨不得把這個問題跳過去,但這又是他們之間必須要面對的,只能繼續,“甚至我到現在都有點想不明白,張瀅瀅那天爲什麼會進來。”
“你想不明白,你去問她,現在跟我說什麼?”溫舒潼撇嘴,“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你不忍心?”
溫舒潼想起那天的事情還是一陣陣的冒火,人不:“主要是她那個時候對我的態度也很不好,我當然就來了火氣!”
霍彥霖趕緊拉着她的手臂,耐心地開口勸道:“她解釋說她那天就是想試一下你對我是不是信任,所以才故意什麼都沒有解釋的。”
“明明她就是故意爲了氣我!”溫舒潼拔高了聲音,“話說回來,你之前怎麼不好好解釋,繞了這麼大個彎子?”
“冷戰之後,我試着跟她打過幾次電話,一直沒有聯繫上,她那邊好像出了什麼大案子。”霍彥霖繼續開口,“現在還生氣嗎?”
“生什麼氣?我不生氣,我們不是在探討斯的問題嗎?”溫舒潼一秒回神,“不過他對我的那個態度也是好事,至少激發了我的鬥志,現在我渾身幹勁,我立志要成爲最棒的心理諮詢師!”
“好,爲了祝賀未來的心理諮詢師,今天我請你喫飯。即便項目失敗了也不要緊,我們還有更多的機會。”霍彥霖輕輕的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把人拉到了身前,“你的事業之路,一定會一路坦蕩的。”
沒等溫舒潼開口,他又繼續道,“這不是美好的祝福,這是我給你的許諾。”.七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咒語一樣縈繞在溫舒潼的耳邊,好似真的能夠在他的祝福之下一路坦途。
感動之餘,溫舒潼十分不懷好意地接了一句:“許諾剛走。”
原本動人的氛圍,一下子就被毀得乾乾淨淨。
霍彥霖哭笑不得,只能衝着她的腦門輕輕蹦了一下:“不許想第三個人的事。”
誰知道不想想什麼,偏偏就來什麼,剛好溫舒潼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她掏出來一看,還是邵國平打過來的。
剛纔好不容易沖淡的那些失落,看到這通電話,又再一次捲土重來。
一家人估計都是滿懷期盼,結果自己也沒把事情給弄成功。
她輕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這才接通了電話。
爲了不讓邵國平的期待落空,她接通之後,就直接先開口:“抱歉爸爸,我們的項目沒有被選上,有一個更優秀的項目出現了,他們的整合數據能力更好一點。”
電話那邊的人一愣,緊接着笑出了聲:“爲什麼要跟我說抱歉?我跟媽媽早就在網上看到新聞了,打電話是想安慰一下你的,你倒是先來跟我們道歉了,不用不用。”
“其實也無所謂,一旦跟大公司合作之後,你們就成了乙方,人家指不定要提出什麼刁鑽的問題,以後你天天就得加班,沒有自己自由的時間,連陪孩子玩都不行,幹嘛讓自己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