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後來者,居然氣勢足的比原配還要大。
整個過程就像是局外人與局外人之間的對決,事情的兩位主角都自始至終的沒有開口說話。
溫舒潼和霍彥霖都互相對視着,眼底的神色晦言不明。
頓了許久之後,還是溫舒潼先開口道:“我們有一定要認識的理由嗎?你們兩個人......到我的工作室去等我,是有什麼意圖?”
她這句話問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倒像是在質問陌生人爲什麼會闖進她的地盤。
霍彥霖的眼底上過了一抹失落的神色。
果然,即便他心中做好了準備,但親眼看到溫舒潼的表情以及她說話時的語氣,依然還是很扎心。
他的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帶着些森冷開口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作爲這棟樓的產權擁有者之一,居然來的時候還要特地向你彙報。”
“既然你已經提出來了,那我現在就亡羊補牢的問你一句,我以後還會帶着我的朋友過來,希望溫女士做好準備。”
這兩個人幾乎是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致。
隋偵一陣頭皮發麻,他們原本是想解決兩個人的愛情障礙,現在可以說是隻解決了一半。
把“愛情”給解決了,障礙留下來了。
就在這關鍵時候歐陽文開口了:“原來諸位都認識嗎?那要不就一起喫個飯吧,人越多也就越省得社恐了。”
隋偵在一旁瞥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別人都是人越多越害怕,他倒好,人越多越瘋?
但不管怎麼說,他算是救了急,臨時把眼前最大的困局給戳了一道豁口。
於是隋偵就坡下驢,連忙笑着開口道:“是啊,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了,那就喫個飯,剛好有什麼想法可以互相聊聊!”
“不必了。”霍彥霖壓根就沒有多留的意思,轉身就要走。
譚茗伊有些依依不捨的看了眼溫舒潼,衝她笑盈盈的開口:“等下次有機會見面的時候再跟你細聊,拜拜~”
說完之後,她便迅速小跑着向霍彥霖追去。
霍彥霖走的地方要上一個很小的臺階,譚茗伊跑的太快沒有注意到,腳猛地崴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摔去。
距離她最近的是霍彥霖,而且也剛好看到了她的方向,於是下意識便伸出手扶了一下。
譚茗伊被他扶着之後,依然沒能穩住身形,整個人狠狠的扎進了他的懷裏,撞的霍彥霖都往後退了兩步。
“這什麼破路?怎麼還設置了個臺階?”她小聲的開口抱怨,“沒撞到你吧,還好吧?”
霍彥霖搖了搖頭:“沒有。”
“嫌有樓梯的話,旁邊有無障礙通道,下次走那裏。”溫舒潼不緊不慢的開口。
這話當然是在嘲諷,可譚茗伊卻好像沒有聽懂似的,衝她彎了彎眉眼:“也對,而且無障礙通道路還很平,下次可以考慮!”
隋偵:“......”這丫頭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過居然能接住溫舒潼的嘲諷,也是有夠牛的。
去之前他好似生怕怠慢了隋偵這個不速之客,還十分關切地問了好幾遍:“隋偵先生可以喫法餐吧,應該不介意吧?”
明明是他自己要硬插進來的,對方不僅不介意還這麼客氣,反而讓隋偵這個城牆皮有點不好意思了。
於是他訕笑着開口道:“我不挑的,給什麼就喫什麼,而且這家店評分也高,無所謂的。”
江行文在一旁邊憋屈死了,這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結果被別人拉着問東問西的,好像多親密似的。
要不是爲了配合他演戲,他纔不受這委屈。
隋偵也時不時的把手背在後面輕輕拍她一下以示安慰,讓江行文不要太過火。
但誰知道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冤家路窄。
他們推門走了進去,坐在窗邊的三號桌前,剛聊了幾句天,隔壁的二號桌邊伸出來一個腦袋。
譚茗伊笑着開口道:“哇塞,居然見面了,你們也來這裏喫飯嗎?”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到霍彥霖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坐下。”
譚茗伊只能撇了撇嘴:“你這個人是真的很兇,你在古代的話恐怕是刑部上書吧?我告訴你,我再忍你三句話,你要是再這麼兇的話,我直接起身走人。”
這話聽起來簡直就跟小情侶之間的調侃似的,隋偵更加的頭禿了。
他們雖然之前跟劉心怡商量說要製造矛盾,催化兩人的感情,但步驟都十分的保守。
最大膽的設想,就是讓譚茗伊穿上了劉心怡那件跟溫舒潼同款的衣服,讓她誤以爲是有人穿了她的衣服,坐在她的辦公室裏,跟她的男人聊天。
這樣的話兩人之間肯定會爆發矛盾,然後那麼一吵架再一和好,事情就圓滿解決了,畢竟感情不就那麼回事兒。
但他們壓根就沒想到,眼前居然成了修羅場,這他媽就太難搞了!
因爲隋偵深有體會,適當的喫醋可以催化感情,但是過度的喫醋很容易下頭,就容易讓一份感情走到盡頭。
他簡直有些坐立不安,只能訕笑着開口道:“我記得老霍跟譚茗伊是今天下午才認識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熟起來了,看來有你作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共同話題,就是比較容易熟悉哈。”
雖然這一波只能說是強行挽尊和解釋,傻瓜也能夠聽得出來,他這是在拼命的幫霍彥霖找場面。
偏偏譚茗伊卻好像是不懂似的,再一次伸出了腦袋,笑嘻嘻的開口:“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人跟人之間都是有氣場的啦。”
氣場你個大頭鬼呀,嫌事情不夠亂是吧?隋偵在心中痛苦的嘶吼起來。
本來是讓她當工具人的,誰知道工具人怎麼還會跳起來反咬一口!
經此一戰,隋偵心中越發清晰的認識到,絕對不能用無法確定的人當成計劃裏的一環了。
太特麼容易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