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神的聲音!
她心中一陣噁心,正要掛斷,對方卻繼續不緊不慢的開口:“彆着急掛斷我的電話,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啊,還是改不掉喜歡接陌生人電話。這樣沒有防範意識,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舒潼冷冷的開口道:“接到像你這個人的電話不就是我付出的代價嗎?還是真有夠慘的。”
那邊的人似乎絲毫不在意她這句嘲諷,輕輕一笑:“你把我的電話當成代價?我只怕你有求於我的時候,連找都找不到我。”
“恕我不懂,我什麼時候需要找你這樣一個逃犯?”溫舒潼壓低聲音開口,“你這麼大張旗鼓,就不怕我報警?”
“我無所謂。”他依然帶着笑意,聲音中卻有了幾分狠厲,“我在暗處,你們在明處,你就算是報警,或許警察還沒來得及抓到我,你就先犧牲了,這樣也滿不在乎?”
根據他現在的瘋批症狀來看的話,可能還真的能做出這種腦癱的事情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肯定不會在乎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但是她不想因爲這麼一個人拖大家下水,只能強行鎮定的開口道:“我現在要去見人,如果耽誤時間長的話,對方會起疑心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快點說。我不相信你打電話過來是要跟我閒聊。”
“我知道,你要去見霍彥霖。”那邊的人漫不經心的開口,“很簡單,我只問你,討厭他嗎?”
溫舒潼並沒有正面回答,她選擇了沉默不語。
死神卻並不在意,輕輕的笑着:“沒關係,不用撒謊,我心裏清楚,你現在應該挺討厭他的,因爲他不斷的在利用你,把你當傻瓜一樣,你已經恨透了。”
“所以我給你指一條明路,趁着你現在百無禁忌,不要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一定會比現在……”
溫舒潼嘴角的笑意越發越大,聲音卻冷漠:“喲,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吧?同樣的方式用的次數多了就沒什麼意思了,我跟他雖然現在確實諸多不對付,但也不耽誤我現在依然不怎麼喜歡你。”
“尤其是你裝成那副樣子接近我然後被識破,你對於我來說纔是真正徹頭徹尾的騙子。你就別老瓶裝新醋,換湯不換藥的挑撥離間了,沒用。”
雖然說她現在跟霍彥霖的關係是崩塌了,但是也不代表什麼人都能過來橫插一腳。
退一萬步來說,她只是清醒了一點,沒有之前盲目的愛了,但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她心裏還是清楚的。
死神也完全不生氣,甚至還饒有興味的笑了起來:“是嗎?這個辦法我居然已經用過了,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看來今天這通電話有些浪費,沒打到正確的地方,我再想想辦法。”
說完之後,不等溫舒潼作出反應,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溫舒潼一頭霧水,覺得這個人簡直是莫名其妙,打這一通電話到底目的何在。
她很快平靜了下自己的情緒,整理好衣服出了電梯門。
按照剛纔那個總監指示的位置,這裏就是辦公室了,今天霍彥霖就待在這裏。
她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響了門,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端莊:“在嗎?是我,有事想跟你說。”
裏面沒有反應,但卻有窸窸窣窣的動靜,顯然有人在走動。
溫舒潼忍着自己發火的衝動,再次敲響了門,卻依然只有裏面的動靜傳來,卻沒有人開門。
還真是邪了門兒了,她簡直懷疑霍彥霖就是故意的!.七
於是她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門,只見霍彥霖端坐在辦公桌前,半垂下眸,正在處理文件。
聽到她推門進來的動靜,這才大發善心的擡頭看了一眼,禮貌且客氣的點頭。
“你明明聽到有人敲門,爲什麼不出聲?”溫舒潼捏緊了拳頭,“你之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之前的霍彥霖雖然也高冷,也冷漠,但是在這些事情方面,從來不會有這種錯誤。
霍彥霖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開口道:“難道你就跟之前一樣了?爲什麼一定要強求別人和過往一樣?”
他說的好有道理,溫舒潼竟無法反駁。
她被微微哽了一下,頓了片刻纔開口道:“好,那就當是我的問題,剛纔敲門不夠振聾發聵,沒能夠叫醒霍先生。”
“不過現在我們面對面,如果我想說什麼的話,你應該可以聽到很清楚吧?”
霍彥霖點頭:“你說。”
“我不知道這背後的股東是你,我也沒打算佔您這個便宜,所以這個事情就先這麼着吧。”溫舒潼神色鎮定的開口,“剛剛纔被你派下去的那個先生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看出來了你的頭像。”
霍彥霖的身子微微前傾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道:“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嗎,怎麼還知道我頭像?”
“……”溫舒潼一時語塞,微頓了一下才開口的,“我就把你拉黑了幾分鐘,然後就把你給拉出來了,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霍彥霖臉上的神色也肉眼可見地變了一下,聲音儘可能鎮定的開口道:“當時想起了一個事情,剛好想要提醒你,發過去消息就提示被拉黑了,後來我就沒有再說過什麼,不然你以爲我是刻意看的?”
如果他沒有加最後這句話,搞不好是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一加上,就顯得欲蓋彌彰了。
而且溫舒潼忽然又想起來了那個諮詢她的人,再一次不自覺地帶入了霍彥霖的臉。
面對面的時候把自己裝的這麼高冷,私底下別的事情倒是一件沒少辦。
之前總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根本猜不透女人們都在想什麼。
溫舒潼之前覺得這句話很莫名其妙,現在總算是有點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