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選擇坐飛機,而是選擇了海上航行。
賀家在海上的區域是宛如霸主一般的存在,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人敢阻攔。
溫舒潼被單獨安排在船上最好最華麗最舒服的房間裏,飲食起居都有人負責,每天基本上什麼都不用擔心,只需要負責呼吸就可以了。
小恆也時不時都會過來找他聊天解悶,給她拍一一段星星和月亮的視頻。
視頻上面的兩個小傢伙看起來情緒還算穩定,在房間裏面玩飛行棋或者其他的遊戲,總之小日子過得好像也挺滋潤的。
“一開始他們確實也是極爲厲害的反抗,但看到是我之後,就已經安靜了很多。”小恆開口,“我也給他們看了你的視頻,他們知道你也在這裏之後就挺放心的,現在已經坦然接受了,他們真的很厲害。”
“我也覺得。”溫舒潼點點頭,“他們的適應能力本來就不是蓋的。只不過我有些好奇,爲什麼明明在一艘船上,卻不讓我們見面,難不成你們家族有什麼避嫌的傳統?”
“姐姐,我從來不撒謊騙你。”小恆認真的看着她開口,“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他們擔心你跟兩個孩子見面之後會互相串通,然後想辦法逃走。”
溫舒潼差點被他氣笑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們已經在海上航行八天了,如果我真的有逃跑的計劃,早就已經開始實施了。”
“更何況我是心甘情願跟你過來的,跑什麼?在這四周都是海,我怎麼回去?他們兩個拖着我游泳嗎?”
雖然面上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但從這話就能夠聽得出來,溫舒潼大抵是生氣了。
小恆有些慌了起來,連忙拉着她的手腕,焦急的開口道:“不是這樣的姐姐,只是家裏人這樣安排我的,我也很想讓你和孩子見面,但我沒有辦法。”
“他們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這邊的情況,不能私底下作弊,拍視頻已經是他們能給最大的透明瞭。”
溫舒潼沒有開口說話。
她一不說話,小恆就緊張,甚至有些結巴了:“真、真的是,我沒有撒謊!如果你實在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回頭去調查。”
“我好不容易纔說服你跟我一起回去,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因爲我迫於無奈,實在沒有辦法。”
他一邊說着,就要去拉溫舒潼的手,溫舒潼不動聲色地抽出來,淡淡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沒事,不怪你。”
“姐姐,你真的是跟之前變得不一樣了,我記得之前無論如何你都會很溫柔的跟我說沒事。”他聲音很小的開口,“我還記得你即便被霍彥霖傷害了之後,隔段時間還能對他笑臉相迎。”
“人總是會變的。”溫舒潼懶洋洋地開口。
小恆爲了讓她放鬆心情,又跟她多聊了幾句,但見溫舒潼一直神情懨懨,便沒再繼續打擾,很快便出去了。
最後的幾天他便學乖了,減少了過來打擾溫舒潼的頻率,一般只過來跟她彙報一下外面的新聞。
他的朋友們也一樣,幾個大家族,聯合起來幾乎都快把全國都給翻過來了。
但卻沒有一個人預料到,溫舒潼已經坐了遊輪駛向未知的方向。
船很快就停在了一處島上,這島孤獨的漂浮在水面上,四面環水,看起來頗有幾分孤絕。
但島上卻沒有想象中的荒涼和混亂,反而像是一個鳥語花香的新世界。
這裏到處開滿了鮮花,放眼望去,島上的樓房也是層層疊疊,甚至還擁有着頗具規模的港口之類的東西,總之處處都透着盎然的生機。
就好像是童話故事裏面的世外桃源一樣。
當溫舒潼他們的船靠岸之後,港口便被封鎖了。
下船的時候,是溫舒潼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孩子,雖然只是遠遠的一眼。
兩個小傢伙瞬間就激動起來,又蹦又跳地呼喊着溫舒潼媽媽。
溫舒潼衝他們點了點頭,只簡單的回了他們兩個字:回見。
很快,溫舒潼便在小恆的帶領之下,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了島的最中間。
這是整個島上最富麗堂皇的地方,這裏面也擁有着島上最高的建築,看起來約摸得有十多層。
外面守衛森嚴,層層監管,外面所有的保鏢都是荷槍實彈,小恆的指紋認證、虹膜認證都過了七八遍,兩個人這才成功地到了。
他們進的地方是一個大廳,最中間放着一個黃金的椅子,上面鑲滿了誇張的寶石,發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從側面緩緩的走了過來,目光在溫舒潼身上逡巡了一圈:“所有的東西都查驗了嗎?”
這人頭髮花白,身體十分蒼老,目光卻很是銳利,一點也不渾濁。
溫舒潼對他有印象,就是那天調查資料時出現的首位的當家人。
應該也是小恆口中所說的那個爺爺。
小恆低下了頭,帶着幾分低眉順眼的語氣:“還在路上,已經把東西送交過去了。”
溫舒潼卻一頭霧水,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而在這種場合下,她肯定是沒辦法開口問,當然,也不會有人回答。
三個人就這麼靜默的佔了將近六七分鐘,忽然一個保鏢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進來,把一份文件夾放在了那老者的手上。
對方不緊不慢地打開了文件夾,拿出裏面的東西,凝眸看了過去臉上的表情。
把所有的文件都謹慎的翻完之後,他忽然一側身子衝着中間那個黃金的王座,伸出了手,聲音帶着幾分敬畏和顫抖:“恭迎當家人回來,這是您的位置,務必請坐!”
溫舒潼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什麼意思?”
“您所有的資料覈實完畢,你就是二十年前被放出家族的那個女孩!我們終於找到你了!”他的聲音哆嗦地不像樣子,“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