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也許是她的藉口吧,喬鈺真正接受不了的是君澤的身份。
當皇帝的人就不說了,以後的老婆估計多得能都叫不出名字來,不說皇帝就皇帝兒子吧,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那一屋子妻妾天天不是算計着怎麼把男人拉到她們屋裏,就是一屋子的兒女爭一個老爹的寵愛,這種日子喬鈺怎麼能忍?
要說喜歡不喜歡?
喜歡那又怎樣?
要是沒法接受這裏的婚姻規則,就早早把喜歡的種子掐死,讓它活不了啊。
可,好像又不太甘心。
喬鈺很矛盾,任由馬匹在林子裏慢慢踱步。
不敢去看他,也不回答。
“小喬,你總得給我個答覆的,是不是?”
我不,這兩字喬鈺有點出不了口,她心裏亂了。我願意,更出不了口,她還沒想好。
跟他談戀愛,談崩了就分?
以他看了幾本現代愛情小說的古代人來講,行得通嗎?
要是個甜甜的戀愛,談着也不錯啊,畢竟他帥,嗯,只承認喜歡帥哥,喬鈺不覺得會愛上他,就算愛上吧,她也不會成親,對,就這樣。
誰願被關在高門大院或皇宮裏擡頭就是四四方方的天?那不是她喬鈺的格局。
喬鈺久不回答。
君澤趁她心亂,要逼她一逼,只要她點頭,他就不可能給她所謂談崩的機會,這輩子,就她了。
他快馬上去,差不多與喬鈺並行時,站起來一跨就到她的馬上,這答案,他要。
“小喬,你什麼時候想好?什麼時候給我答覆?”
君澤從後面把人抱住,頭臉貼着她的耳邊,低沉磁性的嗓音一般人根本抵擋不住。
喬鈺前世今生,漂亮公子哥接觸得多,免疫力還是有的,她深吸一口氣,下了老大的決心,抱着視死如歸的態度,應了他一句,“你回京城我回許州,這段時間我們靜一靜,待再見面時,我告訴你。”
也就是說,是死是活,下次見面就知分曉?
要是這戀愛她不願意談呢?
君澤賭,賭他能贏,“好,京中事情一處理完,我去許州城,要答案。”
喬鈺從君澤聲音裏聽出了自信,有自信就好。
“你可以放開我了,後面好幾個跟着呢。”
“嗯。”
哪怕千般不願意,君澤也很識趣的放開,要抱,以後有得是機會,他確信在她的心裏已經擠開了一扇窗。
喬鈺這次沒想去京城湊熱鬧,君澤再三遊說都不行。
在距離京城還有幾十裏的分岔口,君澤又上演了一段十里相送。
“我給你送信,你一定要回我。”
“嗯,會回的。”
“不能私自出門,要去哪裏,告訴我,我陪你去。”
“這個你別擔心,起碼短時間內我爹會讓人看死我的,保證哪也去不了。”
“還有,你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喫飯,其它什麼事也不要操心。”
“好,沒了吧?”
不知還有哪些沒囑咐上,君澤真就認識的想了想。
要不是每天十二時辰沒離開過半步,無憂和無慮都懷疑他們的主子換了個人。難道心裏有了姑娘就會變得粘糊?
“你沒有話要囑咐我嗎?”
“囑咐你什麼?”
比如……
算了,她不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憂心丈夫或心上人見異思遷這種事,她不會有。在這點上,君澤非常清楚,但凡他敢有一點見異思遷三妻四妾的這種苗頭,喬鈺絕對飛得比鳥還快。
喫醋?爭寵?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喬鈺這兒不可能見到。
“沒事了,你上馬車,我看着你走。”
喬鈺聽話的由虎妮陪着坐一輛車,另外四個姑娘另外一輛。
有戰英和連英護着,明面上君澤又派了一隊他的親衛護送,暗地裏還有沒有,就不得而知了。
京城外到許州城,車程五天,有虎妮在,喬鈺還不能進商場去,只能晃足五天的馬車。
君澤讓人提前給喬江南送了信,知道閨女哪日到家的老喬,早早就和蘇美玲在村口張望。
獨苗啊,前世今生就這一根,偏這根苗還是不省心的,操心死倆老了。
“這次,哪裏都不能讓她去。”
“還說呢,小喬都是你給慣壞的,我每次教訓她,你總在一邊幫腔,說什麼你前世的小情人,你的能耐呢?小情人都管不住。”
“美玲你不能這麼說我,趁閨女還沒回到家,在閨女的問題上我們要達成一致。”
“行啊,現在你想哪方面達成一致?是她的婚姻大事?還是她的衣食住行?小時候管不住,任性慣了,現在長大了哪樣你能做她的主?”
明明哪樣都作不得兒女的主,偏偏都愛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