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個專門研究這方面的學姐,當初學姐說的時候自己還不信,還說她們多少的也該有點自己的歡喜,哪怕是玩玩女工呢,但是卻發現,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松左勸右勸的將他娘給扶了起來,又將周圍看熱鬧的婦人給勸走了,其中有個婦人還上前說了陳錦華幾句,不外乎。買來的媳婦要聽話,喬松不打自己已經很好了。還給喫雞,那可是過年纔有的待遇,讓自己要珍惜,別做哪些上房揭瓦的事,省的到時候又引來打罵。
陳錦華面無表情,三觀都不同,交流也沒用。這雞根本就是喬松一大早要殺的,這老太婆還不樂意,雙方在院子爭吵,差點將陳錦華給吵醒。
等人都走光了,喬老太太仍舊是哭天抹淚的,“松子,你今天必須得打她,你知不知道她說我啥,說我是狗孃養的,這樣的媳婦不打以後不得成祖宗了。”
喬松愣了,沒想到陳錦華說了這樣的話,轉頭質問陳錦華,“你說了?”
陳錦華向來是個敢作敢當的主,從小爸媽的教育就是要敢於承擔責任。“說了!”喬松一巴掌就想要落下來,但還是硬生生的給停了下來。
“她先罵的我媽,我憑什麼不能還嘴。”
“那是我娘!”喬松啞着嗓子喊。
“喬松,那也是我媽,從小到大,我媽連句重話都沒對我說過,更別提打罵了,我憑什麼就讓別人說我媽。”陳錦華咬牙切齒,這樣的對話,她以爲她這輩子都不會對別人說,沒想到才二十歲就說了。
“那你也不能,那是我娘!”
“是,你娘,但是那不是我媽。你可以打我了!”陳錦華道。
這一刻陳錦華只覺得心累,她都遇到人販子了,竟然還能遇到這樣的類似於婆媳的問題,或者是哪個坐在地上哭的人,可不是她婆婆,那是買下她的惡人,在法律意義上,是罪犯!
喬松心中悽然,這是小花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卻鬧成了這樣,終於,還是一巴掌落在了陳錦華的臉上。
喬老太太像是得了天大的勝利一般,立馬爬了起來,站在喬松的身後攛掇着喬松繼續。
這裏是落後而又貧窮的山區,喬松是個雖然看起來乾瘦,但是卻十分有力的男子,陳錦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所以也不打算還手。只不過是想自己更加清醒一點,自己待的是什麼地方,以更加堅定自己逃出去的決心。
本來就紅腫的臉,這下更腫了,陳錦華只擡頭看了看遠處連綿不斷的山,眼神中半是絕望,半是決絕。
然後又看了喬松一眼,眼神裏什麼都沒有,平靜無波。擡起手來,也扇了喬松一巴掌,只是陳錦華的力氣實在是不大,喬松也沒覺得有多疼。正打算回屋呢,沒曾想院子裏進來一個人,背上像是背了一個羅鍋一樣,全身上下髒兮兮的,開口就說,“你們家是不是燉雞了,我家雞沒了,定是你們偷了。”
山野之地,家中養個雞都是珍貴萬分的,喫自然是捨不得的,畢竟還要等着雞下蛋呢。但是這人上來就說他們偷雞,很明顯就是上門敲詐來了。
這雞都是辛苦養的,喬老太太自然不會給的,“喬老歪,你說什麼呢,我殺的是自己家的家,誰偷你家的雞了。”
“就是偷了,你家都窮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捨得殺雞,不是偷的那是什麼啊!”
被喬老歪這一嚷嚷,左右的人又都過來看熱鬧了。
這下喬老太太不樂意了,想她在村裏縱橫多年,只有她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頓時又開始了撒潑打橫,在地上又鬧騰開了。一會說自己命苦被買來的媳婦欺負,一會又說這個喬老歪也上來欺負她。
這場面,陳錦華真的是不忍再看。
喬松也顧不得他娘在地上撒潑了,直接去找喬老歪,說自己家並沒有偷雞。可這喬老歪本來就是村裏的潑皮無賴,這下更是賴上喬松,看他年輕好說話,直接說昨天半夜看到有個人影去他家偷雞了。
喬松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陳錦華上前一步,“你說喬松偷了你的雞,那我想問你,你那被偷的雞長什麼樣子?我去屋子裏給你找找。”
這話說的喬老太太不樂意了,這人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頓時又罵起了陳錦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出來了。
陳錦華只能自動屏蔽。
那喬老歪本來就看陳錦華長得好看,白嫩的皮膚,就連頭髮都是黑的發亮。現在色心四起的四下打量。“那可是個大公雞呢,沒了它給我打鳴,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起了。”
喬松看喬老歪的眼神不對,想要將陳錦華拉到自己身後,但是這陳錦華轉身進了那黑乎乎的廚房,直接拿出了一盆子的雞毛。
“你在說謊,今天早上喬松殺的是隻母雞。”那一盆子的雞毛是最好的證據,這雞毛上還帶着一些血,這可做不得假,一看就是今天殺的。
這讓喬老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想着誰家喫雞不得喫公雞啊,母雞還要留着下蛋呢。但他偏偏不知道的是,喬松覺得母雞對陳錦華的身體好,正所謂喫什麼補什麼,就殺了母雞。
喬老歪在衆人的嘲笑聲中灰溜溜的回了家。
看熱鬧的覺得沒熱鬧可看了便也都走了,陳錦華將那一盆子雞毛放到地上,直接回了屋子,將門一關,打算給自己找點東西消消臉上的腫。喬松看着太陽都快落山了,繼續幹活也不成了,就回地裏拿了農具,回來做飯。
晚上這頓飯,是喬松拿了兩個洋芋給陳錦華送到屋子裏的,陳錦華並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一天兩頓飯,頓頓洋芋,可是爲了能活下去,陳錦華必須喫。
至於院子裏的叫罵聲,陳錦華只感嘆一句農村老太太體力好,還真是怎麼都不累。
“你爲什麼幫我啊,是不是喜歡我,沒生氣我打你啊!”喬松有些小心翼翼的道。看着陳錦華一手拿着洋芋,一手拿着石頭往自己臉色貼,眼神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