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多看一眼,但是手機屏幕已經熄滅下去了。
季清窈沒多注意葉沉的異常,心不在焉吃了這頓飯,她與對方告別回家。
車子抵達家門口,她卻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目光微微一頓,她當沒看見,下車就目不斜視往家裏走。
“窈窈。”卻還是被拉住了。
藺執炎輕嘆一聲,“現在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嗎?”
季清窈面無表情,“對,所以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可以。”他強勢地說着,將她帶入懷中。
季清窈惱怒,“你是想要死纏爛打嗎?!”
“如果只有這樣你纔會多看我一眼,那也不是不可以。”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是極具魅力的聲音,可季清窈此刻卻完全沒法欣賞,聽着只覺得可惡。
她惡狠狠地看着他,“藺執炎!你到底要怎樣才能不來煩我?!”
他性感的脣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沉沉,極具侵略,“想要我放棄你,怎樣都不可能。”
他緊緊抱着她,聲線低啞,“窈窈,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季清窈冷然一笑,語氣堅決道:“想要我原諒你,怎樣都不可能!”
說完,她用力推開他,轉身要走。
“窈窈——”
他抓住她手腕。
季清窈有些氣急敗壞,她威脅道:“我大哥就要回來了,讓他看見,你以後休想再接近我!”
不得不說,這威脅很有效,如果陸寒亭插手,他想要再見到她,的確會很不容易。
最終只能鬆手。
季清窈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看着女孩帶着氣的背影,藺執炎長腿微曲,倚靠在車身上,眼底滿是沉鬱的色彩。
偏偏這時賀從臨還打來電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試探:“怎麼樣?炎哥,哄好了嗎?”
藺執炎聲音陰惻惻的,“這麼閒,要不要我找點事給你做?”
聽出他語氣中的危險,賀從臨慫得飛快掛了電話。
然後心有餘悸地對對面的林深說道:“看來是沒成。”
他頗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啊沒想到,炎哥竟然還有折戟的一天!”
林深回着手機上的信息,幽幽擡頭,“你敢到炎哥面前去說嗎?”
賀從臨輕咳一聲,昂首挺胸,然後理直氣壯地說:“——不敢。”
林深:“……”
……
季清窈拿起書本,翻了兩頁,發現根本靜不下心來,她面無表情地將書本扔開,正想找其他事分散一下注意力,里斯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段時間裏斯特總是找她,但她之前都懶得理會。
這次,她想了想,答應了。
一個多小時後,她抵達了里斯特的住所。
一進門,就發現,里斯特這裏有客人,並且人還不少。
於是她才靠近客廳,身上就落了數道目光。
季清窈面不改色,掃了一眼,發現大多她都不認識,有幾個她倒是看過雜質照片,無一例外都是大人物。
而其中唯一一個稱得上熟悉的,竟然是——水月!她秀麗的眉頭淺淺地動了一下。
經過之前的事,她怎麼還有臉面,出現在里斯特面前?不覺得尷尬嗎?
而水月已經變了臉色,她驚愕地看着進門的女孩,一瞬間心底又升起不好的預感。
怎麼哪哪都有季清窈!同時心裏警鈴大作,季清窈爲什麼會在這裏?!難道她已經成了埃爾維斯先生的身邊人了嗎?
她這次費盡心思才終於得到一個出現在這裏的機會,目的就是想要重新搭上這位先生。
待會兒季清窈要是從中作梗,她還能回到這位先生身邊嗎?!
想到這些,水月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向女孩的目光也滿滿的敵意。
季清窈沒有理會任何人的目光,她步伐散漫地朝里斯特走過去,冷淡道:“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這和恭敬半點不沾邊、甚至還帶着冷淡和些許不耐煩的語氣,讓在座在衆人有些錯愕,不由得仔細打量起季清窈來。
“埃爾維斯先生,這位是?”
這女孩這樣隨意的態度,可見和里斯特的關係應該很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關係?衆人暗自猜測着。
里斯特脣邊的微笑更加迷人起來,他看着站在不遠處,微微蹙眉,有些不耐地看着他的漂亮少女,神色都柔和了不少,說道:“這是我的女兒,我埃爾維斯的繼承人之一。”
一句話如平地驚雷,在場的客人都露出驚異的神色,認出了季清窈的更是感到驚愕。
——這女孩竟然是埃爾維斯的繼承人之一?!水月更是睜大了眼睛,滿面的震驚。
——季清窈竟然是這位先生的女兒?!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臉色不由得微微發白。
季清窈美得驚人的小臉上面無表情,不帶情緒地看了里斯特一眼。
很顯然,她是有些生氣了。
她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要當他的繼承人了?感受着投射而來的那些各異的目光,她脣角繃得更緊。
里斯特卻彷彿什麼都沒察覺似的,他朝她伸手,溫柔得彷彿一個真正的慈父,“窈窈,到爸爸這裏來。”
在衆人的注目中,季清窈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在離得最近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了。
她雙腿交疊,懶散地窩在沙發裏,然後,拿出手機,戴上耳機,旁若無人地開始打遊戲。
客廳裏靜了一瞬。
有人都忍不住心頭髮緊,覺得里斯特被這樣下了面子,恐怕要動怒。
然而,等待之中,卻只聽男人無奈地輕笑了一聲,他臉色沒有絲毫怒色,只有縱容,他對衆人說道:“我家窈窈比較有個性,諸位別介意。”
這寵溺的語氣,讓衆人神色各異。
之前聽說埃爾維斯先生寵愛的女兒,是叫蘇芊薇,之前他們也見過了,但即便是對蘇芊薇,這個男人也沒有這樣縱容過!
可見,什麼蘇芊薇,恐怕都要排在這女孩的後面!頓時,不少人心裏都將季清窈的地位暗自提了一層,心道這位可不能輕易冒犯或者得罪。
坐在水月身邊的中年男人,是水月公司的老總,此時一顆心已經沉了下來。
他看了面色發白的水月一眼,臉色也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