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給周言川開了門，烏黑的眼睛俏皮靈動，“周先生，我猜你還沒喫飯吧？”
周言川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發現屋內的的裝飾已經和昨天大不相同。
原本歐式風格的室內設計，此時由於到處點綴的藍色玩偶顯得生動了幾分，卻又不至於產生違和感。
注意到他的目光，葉綿不好意思道，“我很喜歡叮噹貓，所以就…忍不住到處放了幾個。”
咬了咬脣，又趕緊道：“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
“不用，”周言川打斷她的話，“這裏是給你住的，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他看了她一眼，才發現葉綿身上的廚房圍裙也是叮噹貓的，忍不住笑出聲，“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叮噹貓。”
周言川有些驚訝，本以爲是個花瓶，現在看來還是個有童心的花瓶。
葉綿問他，“我剛剛做了飯，一起喫？”
女孩眼睛明亮地盯着他，讓周言川很是受用，他點點頭。
昏黃的暖燈下，女孩的臉柔美乾淨，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喫着，像小松鼠。
周言川彎了彎脣，心中因衝動而生的後悔散去了幾分。
周言川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1
臨喫完時，葉綿狀似不經意地刮到手指，當即“嘶”了一聲，周言川皺眉，“怎麼了？”
葉綿立馬放下手，輕笑：“沒事，就是剛剛切菜時傷到了手。”
周言川若有若無地應了聲：“下次小心點。”便放下碗，徑直走到客廳去。
葉綿：“……”
狗男人。
好在餐桌也不難收拾，收拾地差不多了碗筷放進洗碗機也就好了。
等葉綿收拾完回到客廳，周言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辦公了。
葉綿對他來氣，直接開了客廳電視，不過爲了那微不足道的好感度，還是把聲量關小了。
周言川一直工作到十點半，這期間葉綿已經看完了一部電影，等周言川擡頭，就看見電視還放映着，而窩在沙發上的女人已經沉沉睡去。
走到她面前，本想把人叫醒，卻又忍不住盯着她的臉出神了片刻，周言川很快反應過來，自嘲地笑了笑，從臥室拿了被子給她蓋上。
正欲起身走人時，衣角被她拉住，女人漂亮的小臉無暇，她閉着眼睛嘟囔，似乎陷入了夢境，“……別走。”
周言川眼神一暗，將她的手拉扯開，起身拿了東西就離開，不久，門外傳開關門聲。
與此同時，周言川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6
葉綿：“……”
好的，狗男人，你完了。
接下來的幾天，葉綿每天都會定時發信息問周言川是否過來，周言川也都沒拒絕，但基本來了這裏就是喫完飯打來電腦辦公。
葉綿第三次終於受不了，再這樣下去什麼狗屁任務都別做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義正言辭要求：“現在是下班時間，你該休息了。”
周言川有些不耐，觸及她關切的目光時，還是退了一步，只辦公一小時，後面的時間便跟着她看電影。
葉綿當然不可能每天看電影，有時想出去玩了就拉着周言川出去逛超市逛夜市。
什麼人物ooc，都沒有她自己開心來的重要。
周言川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但架不住葉綿那張和那個人相似的臉，尤其看不得那張臉出現失落的表情。
一方面是呆在公寓悶壞了，另一個方面葉綿也有自己的考量，周言川這人，太過順遂，不能順着他來。
葉綿現在只是個十八線女星，也不擔心被狗仔拍到，兩人在超市逛了逛，遇到有想喫的，葉綿便雙眼亮晶晶地回頭看着他笑，“周先生，明天喫這個好不好？”
周言川被她的笑容感染，被迫出門的煩悶心情也消散了幾分，知道是她想喫，他也不戳穿，只輕輕點頭，就看到她露出驚喜的笑容。
倒是很容易就滿足。
周言川無奈，推着推車跟上。
周言川好感度+8，當前好感度14
有時不去超市，葉綿也會拉上週言川，跑到熱鬧的夜市街逛夜市。
周言川看她熟稔地跟老闆點了幾樣小喫，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似乎完全被食物吸引，燈火通明中，周圍的一切都虛化了，只有她是最明亮的。
“你喫不喫？”
葉綿軟糯的聲音讓他反應過來，只簡單紮了馬尾的她卻耀眼得驚人，她手裏拿着紙盒，彎彎的眼睛倒映着他，彷彿她眼中只有他。
他別過臉，耳尖微微泛紅。
周言川好感度+7，當前好感度21
見他不說話，葉綿壞笑地拿了紙盒裏的章魚小丸子遞到他嘴邊，趁着他要開口之際把小丸子塞進他嘴巴里。
意料之外的香。
葉綿輕笑，“怎麼樣？好喫吧？”
周言川輕咳，故作鎮定，“嗯，還行。”
卻不知道飄忽不定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葉綿故作苦惱地把手裏的紙盒遞給他，“我好像喫太多了，周先生，你要不要……”
周言川聞着章魚小丸子濃郁的香味，有些不自在地接過，“算了，不能浪費食物。”
葉綿立馬笑成彎彎眼。
“誒，前面有賣飾品！”葉綿眼前一亮，也不管他了，徑直就跑過去。
周言川有些無奈地跟上，到的時候，葉綿已經看好了其中一個髮夾，他看了一眼，五元三個。
明明他給的工資就已經夠她買下幾萬個真品了，她卻似乎對這裏的飾品愛不釋手。
“老闆，我多買點，你算我七個十元吧。”
老闆忙說不行，她就乾脆雙手合十，“老闆便宜點吧，剩下點錢我還要搭公交回家呢。”
最後老闆被磨得答應了，她立馬笑起來，把一個戒指戴在手上比給他看，“好不好看？”
周言川看過去，她的手白嫩細長，說她是手模都不爲過，他忍不住點頭，“好看。”
她笑起來，笑容燦爛得像夜空的煙花，周言川看着她，第一次在她的笑裏看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悲傷？
應該是他看錯了。
兩人邊走邊看，周言川沒忍住問：“你很缺錢嗎？”
葉綿驚訝，“怎麼會？”
意識到他說的是講價的事，葉綿笑了，“你不覺得講價成功很有成就感嗎？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商品，但我覺得跟你們談生意是一樣的。心理戰、對方的底價，以及中間價，如果不清楚，也是很難講下來的吧。”
她說話時眼睛亮亮的，彷彿裏面盛滿了星空。
周言川沒忍住，摸了摸她的頭，笑了，“你確實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葉綿愣了，周言川才發現自己的舉動不對，故作自然地收回，便往前走了。
葉綿低頭，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也追上去了。
當天晚上逛夜市回到公寓已經很晚了，葉綿看了天氣溫度，“要不要在這裏睡一晚，還有一個空房間。”
她說這話時神情自然，彷彿只是在簡單地詢問朋友。
周言川看着她，“留男人過夜，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葉綿一手扶着腦袋看他，“知道啊，可太晚了回去也很累吧，晚上太累還是不要開車了。”
周言川定定地看着她，她卻突然笑出聲，“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是個工具人。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周言川：“……”
她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是周言川第一次留在公寓裏過夜。
葉綿之前就睡的主臥，因此周言川是在次臥睡的。
深夜。
周言川認牀，半夜睡不着去冰箱拿了牛奶，剛喝完準備回去，才發現陽臺門開着，嬌小的身影站在冷風中，連衣裙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衫，黑色的碎髮被風吹起，背影看起來孤獨又憂傷。
周言川走過去，“怎麼還不睡？”
葉綿回過頭，周言川才發現她的眼眶居然紅了，“你……”沒事吧。
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因爲葉綿笑了，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你不會以爲我在哭吧？”
倒是沒再像白天那樣喊他周先生了。
周言川看了眼她的衣服，“外面冷，早點睡。”說着就往自己屋裏走。
葉綿輕笑，對着他的背影道：“知道啦老闆。”
周言川腳步一頓，彎脣，無奈地進了房間。
*
第二天醒來時，就聞到煎蛋的濃香，光是聞味道就令人食指大動，讓人一下子就想象到金黃微焦的煎蛋熱氣騰騰，散發着濃香。
周言川簡單洗漱完，就看到廚房裏忙碌的背影，葉綿穿着圍裙，長長的頭髮隨意盤起，柔美的側臉泛紅，看到他，她笑着招呼他：“喫飯啦。”
眼前的場景，就好像……他們是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
心理咯噔一下，周言川努力忽略掉，在飯桌前坐下來。
葉綿沒理會他在想什麼，她把煎蛋放在桌上，隨手夾了一張放進湯麪裏，又舀了一點蔥花，一碗蔥花蛋面就成了。
周言川見此，葉跟着她做了，只是沒下蔥。
葉綿：“你不喫蔥？”
周言川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點點頭，“嗯。”
不僅不喫，而且……他喫蔥會吐。
葉綿卻好像很失落，勉強地笑了笑，“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