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它竟是變作一隻巨大的“章魚氣球”,眨巴着兩隻墨眼,悄然飄到牧彥腳邊。同時,它背部的紋理,也十分人性化地凹陷進去,確保牧彥能穩定的坐在上面。
劍安傑等人看得呆愣,眼神之中充滿羨豔。
而牧彥對此早已習慣,他兩手一甩,並足一躍,輕鬆跳到小八背上,然後快速的穩住身形,盤腿而坐。同時拍了拍小八,示意它跟住師傅。
王毅凡見狀一笑,心中不由大松。他腳下不再留力,轉首低呼了一聲,率先躍上山去。而劍安傑等人,則是紛紛回過神,各自提速地跟在其後。並時不時地轉首撇看着半空之中的牧彥。
三五分鐘後,一行人安然來到頂端石屋。
此時的石屋屋門仍然敞開,裏面人頭涌動,窸窣紛紛,深處的比試校場空無一人,顯然比試還未開始。
衆人相視一笑,互道慶幸,依次進入石屋。
這頂層石屋,和低層的不同,裏面空間極大,說是石屋,其實是建在山壁之中的宮殿。因此容納千百人,絕對是綽綽有餘。
王毅凡走到一處角落,悄然而立。這整個石屋,也就此處人數稍少。他擡首張望了一圈,淡然問道:“安傑,這比試幾時開始啊?”
劍安傑聞聲嘿笑:“還有小半個時辰,本來算上小師弟爬山的時間,應該剛好,不過…呵呵。”說到此處,他冷不丁地轉首調侃道:“小師弟,你這靈獸還真是不錯。”
牧彥小臉一紅,他只聽懂了字面意思,因此略有得色。他捧過小八,輕輕一拋,再次攀到它的背上。並輕撫着愛寵的脊背,說道“那是自然。”
王毅凡搖頭一笑,他倒是沒想到,劍安傑會安排得這麼周全,不由地點了點頭。
一炷香後,兩名刀山修士,領着幾位青年,從石屋門口走了進來。那兩人分着青、紫兩色的勁裝,龍行虎步。一人天庭飽滿,面若冠玉,看起來不足四十歲。而另一人地閣方圓,膚色黝黑,看起來年紀稍長。
至於他們身後的青年,則都相差無幾。多是體格健壯、天資卓越的武修小輩。看年歲,和安傑相近。
數人方一現身,石屋中便瞬間安靜下來。
那爲首的兩名刀修,一邊朝旁人頷首示意,一邊穿過人羣。
直至踏上比試校場,方纔開口說道:“諸位,歡迎參加本次測試,本人嵇安,和師兄拓跋空將作爲前兩場十強賽的裁判。現在,我先聲明一下比試規則。”
“一,凡是跌出校(jiao)場或是主動認輸者,視爲敗。
二,雙方只能使用等階相同的靈具。
三,限定時間內未分勝負,由千刃峯裁判,決定晉級人選。”
“以上就是本次十強賽的比試規則,相信參試者們,應該都不陌生了。”那名叫做嵇安的刀修,擲地有聲,講解得十分清
而臺下那幾名青年,也顯然熟悉了比試流程,紛紛點頭,其中兩名更是直接緩步走上臺去,分立兩側。
是時,那名叫作拓跋空的刀修走到校場一邊,輕輕躍下,臉上似寫着“生人勿近”的字樣,默然不語。
嵇安將兩名青年喚到近處,伸手道:“請兩位參試者,將靈具放到我手中,容我檢驗一番,若是等階一致,比試即可開始。”
那兩名青年,聞聲取刀,恭敬地放到他的手中。而他也僅是一瞥,便分辨出了兩者等階,交還回去。
隨着一聲“比試開始!”場中兩人,瞬間戰到一處。
刀,是衆所周知的剛猛兵器,素有“百兵之膽”、“百兵之帥”的美稱。在華夏的十八般兵器之中,它排在九短之首。
而使刀之人,所學亦大多偏向攻伐。
在凡界中,亦是如此。
刀類武技不論是配合火系功法還是電系功法,都會使威力得到極大的增益。但若是配合水系功法或者木系功法,則會變相地將兩者毀去,讓武技既沒有傷害,也起不到限制效果。
當然,世事無絕對。此時的場中,赫然有一人御使藍綠兩色的長刀,操控着無數地水泡、藤蔓將對方死死限制,欲將其逼出校場。而另一人則是手握兩柄着火短刃,左右翻飛,將藤蔓、水泡盡數擊退。
二人戰至酣處,石屋中人亦同樣看得興起。
“安傑,如何啊?”王毅凡饒有興致地問道,臉上隱有淡笑。
劍安傑聞言一滯,對於如何評價略有些躊躇。說還行吧,是欺騙自己。說不行吧,是沒有禮貌。他停頓片刻,最終轉過頭微微張口,擺了個“還可以”的口型,當作回答。
王毅凡斜眼一瞥,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不再出聲。
場中兩人對峙許久,就在衆人昏昏欲睡之際,那手使火焰雙刀的青年,猝然變招。他將雙刀猛然擲出,成功逼退對方,而後雙拳一對,瞬間纏上靈炎,一躍而起。
正是六階功法“火靈轉世。”
“嘿!”
王毅凡看得一愣,興致頓起,心中隱有期待。
但劍安傑並不知道箇中緣由,是故當他瞥見了自家先生的神情之後,還道是那人有多厲害,不由問道:“先生,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啊。”
王毅凡併爲說破,僅僅點頭含糊承認。“嗯,我對他的功法的確很感興趣。”
“功法…”
劍安傑半皺眉頭,有些不太相信,“六階功法,火靈轉世,很普通啊。咱們飛鳳書院的藏經殿二層就有。”
王毅凡聽他說得有些不屑,心中莫名不快起來,怎麼說自己也算是“火靈轉世”的推崇者,他白眼一番,低聲斥道:“怎麼,你小子在劍海學到了神功祕技,就看不上六階功法了?”
劍安傑略微一怔,隨即搖頭不止:“不不不,我只是覺得以先生的修爲,應該不會對六階功法感興趣纔是,畢竟您早就身爲大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