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活的最不如意的就是唐薇了。她是被自己跟唐媛隨意欺負的人,眼裏只有畏懼跟膽怯,從未有過這般明亮清麗過,所以不怪她心裏看着礙眼,覺得這一幕的靚麗該屬於她纔是。
“你想做什麼”唐薇停住腳步,倒沒有害怕,因爲這裏是唐家,林婉清就一個人。
“不想幹什麼薇兒妹妹也長大了,許了人家沒有”見她望着自己的眼神裏只有質問,沒有一絲膽怯,心裏想着老夫人把她教的倒好,畢竟是親的,對自己可從未這樣過,哪怕是個庶女,也是用心教的。
唐薇看着她理直氣壯的樣子,真的很想笑,但她知道,自己若是笑了,林婉清定然會惱羞成怒的,就微微一笑道:“這事情,你問我,是不是問錯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能知道什麼呢
再說了,她的親事如今得靠王妃姐姐做主,連祖母跟父親都不好插手的,她是擺哪門子的威風呢
“關係到你的親事,怎麼就跟你無關呢”林婉清極力的剋制自己惱怒的質問,用和藹的語氣問道。“那是關係到你的一輩子,可得好好的斟酌,可不要像你媛姐姐一樣,嫁小門小戶的,跟你王妃姐姐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呢”
剛纔還在疑惑林婉清到底要幹什麼的唐薇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她是在挑撥她們姐妹的感情,就忍不住嗆聲道:“一個天,一個地又怎麼樣呢鄭雲姐夫對媛姐姐好的很,她有孕之後,什麼時候不許她做,就差捧在手心裏疼着了,這有什麼不好的”她看了都羨慕呢。
“唐媛有孕了”這件事,爲什麼她不知道。
見她臉色不好,唐薇就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媛姐姐出嫁了,當然會有身孕了,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再說了,入了大戶人家,家裏小妾姨娘大一堆,有什麼好的若是可以的話,我以後也找一戶跟媛姐姐一樣的人家,只要兩人心心相印,也不怕過苦日子”
媛姐姐可不苦,有王妃姐姐照料着,能讓她喫虧了去嗎。
她身邊的丫鬟老媽子可不少,再加上琴姨娘有心,她過的比那家懷孕了的媳婦都舒服。上沒有婆婆,下沒有小姑子,這日子過的不舒心都難。
就爲這一點,琴姨娘心裏就感激死了王妃姐姐,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呢。
林婉清聽了唐薇的話,覺得她是在自己炫耀,是在嘲弄自己就入了大戶卻不能有生養,臉色是極其的難看,恨不得撲上去揮掉她臉上的笑容,那笑容,太刺眼了。
“呵呵你們還真是傻,以後對唐瑾萱卑躬屈膝的,還這麼死心塌地的爲她說好話,她的手段真是高明,”林婉清氣急了,開始口不擇言了。
對於她的怒氣,唐薇只覺得莫名其妙。
“難道你入了林家,就不需要對王妃卑躬屈膝嗎你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沒有忘記了,我還知道自己只是記養的嫡女,並不是真正的嫡女,”這其中的區別,可是很大的。
這輩子能有這樣的命,她已經知足了。
“你哼,好心沒好報,以後有你哭的時候,”見唐薇已經被唐瑾萱洗腦洗的徹底,無論自己怎麼說,都是聽不進去的,就惱怒的一揮手,落下一句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唐薇看着畫兒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眉開眼笑道:“有你這麼個聰明的丫鬟在,小姐我就算傻點,也沒什麼不好,是不是”
這個林婉清真是的,竟然想要給自己的親事使壞,真是用心險惡,等會去了祖母那邊,要好好的說說她不是告狀,是真心覺得林婉清就是個搬弄是非,不安好心的。
這邊,唐薇還在傲嬌着,那邊,林婉清出了唐家的門口,心裏裝着無數說出的怨氣。
每個人都嫁的好,都有了孩子,都有疼愛的男人,唯有她,什麼都沒有,所有的事都要靠着自己去努力,更被唐瑾萱設計更改了命運,讓她恨不得此刻上雲王府去當面質問唐瑾萱,爲何她要如此的殘忍。
她跟唐瑾萱是有一些小矛盾,小摩擦,可從未下過狠手,所以始終不明白她爲何要這麼對自己,心裏的疑惑快要把她折磨瘋了。
“會知道的,知道太子幫忙,她一定會說的,會的,”想起自己巴上太子的結果後,奇異的,那怒氣莫名的消失了,成了最美的笑容。
唐薇略帶不滿的去跟老夫人抱怨,讓老夫人狠狠的怒罵了林婉清一頓,此時,就此揭過不談。
老夫人想着,林婉清就算有心挑撥,只要唐薇不理會,她也是無可奈何的,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侷限了她的一切,並不能起什麼波瀾,也就沒有放在心裏了。
可是,等到她接了皇后的懿旨後,才懊悔當初爲什麼不早點想到這一層。若是早點想到,到時候讓萱兒爲薇兒定了親事,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的棘手了。
被冷雲熙關了軟禁的李嫣然差不多被人忘記光了。好在她自己爭氣,在日思夜想之下,竟然病了,於是,這個消息就到了瑾萱的面前,讓她來定奪了。
“找周太醫來瞧瞧,”對於李嫣然,瑾萱心裏只有不喜,沒有一絲退步的意思。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當初在唐家的時候,汪氏想要害自己的時候,唯有婉芙縣主沒有摻和,其餘的人都巴不得自己落的悽慘的下場呢,所以她對李嫣然不會心軟的。
一個心軟,會害了小世子,她輸不起,也賭不起。
周太醫瞧了之後,說是鬱結在心,只要多出來走動一下,再喫幾貼藥,問題就不大了。有了這樣的話,再關着她,也不是一件事,瑾萱就點
頭放她出來了。
原本這件事是該跟王爺說一聲的,可是自從小世子的滿月宴過來,這個王爺就成了大忙人不到天亮就出門了,天黑纔回來,累的跟什麼似的,弄的她一頭霧水他到底在外忙什麼呢
王爺不說,她也不問,知道的太多,畢竟不好。
“王妃,李側妃在院門口站着呢,說是來感激王妃的,”司畫從門口進來,一臉沒有表情的說道。
擡頭看了一眼司畫,瑾萱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嘲弄道:“就是個不省心的,去告訴她,她帶着病氣,是來感謝本王妃呢,還是想害小世子,讓她自己斟酌着想清楚”當真以爲她好拿捏着,這樣的事也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