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姓美婦傳音相問,額頭隱隱可見幾滴細汗。
老者聞言先是一怔,隨後雙眼瞪得老大:
“你們是,地淵深處的妖王?!”
萬年前,他也曾在地淵外的邊城駐守過百年,與地淵妖物打過交道。
不過時間隔得太久,有些澹忘了。
此時被美婦提醒,才驟然想起。
“猜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青笑道。
隨即將五龍鍘丟給妖王朱洪,第一次的使用機會,交給這廝了。
在此之前,王離向老爺子借取五龍鍘之時,包括他們幾大分身跟幾位地淵妖王在內,便獲得了臨時的使用權。
只有合體中期的修爲跟神識,才能勉強全力的催動兩次。
合體初期的那點法力,催動一次都有點懸。
到了青和空,哪怕聯手催動,也差得遠;只有本體加五大靈嬰的法力神識湊一起,才能完美的全力催發一次!
通天靈寶與普通靈寶,毫不客氣的說,中間隔着一道天塹,有着天壤之別。
“好寶貝。”
朱洪接過五龍鍘,眸中滿是複雜之色。
沒想到,他朱某人也有使用大乘期老祖手中的頂尖通天靈寶與人鬥法的一天。
更讓他心情複雜的,還得是這個小輩:如此至寶啊,說給他用,就丟了出來。
太爽快了!
也不怕他翻臉無情的。
可轉念一想對方背後的靠山。
好吧,自己就不作死了。
他卻不知,王離等人,根本不用擔心五龍鍘反噬。
六人身上有老爺子留下的印記,不怕別人用此寶對他們狠下辣手,甚至於哪怕五龍鍘失控暴走,也不會攻擊王離跟青等。
何況三位妖王身上,有着小羅睺種下的奴痕、另有老爺子留下的幾道後手!只要他們這邊心念一動,這幾位便得當場暴斃。
活着和死掉,以及千年後自由的活着。
三個可選項,只要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去選B!
第一個排除的,大概就是這個傻缺玩意!
“兩位,可要好好感受一下絕望中滋生的恐懼呢。”
收回看向青跟空的目光,視線鎖定在了天鵬族兩位長老身上:
“飛靈族數萬年來,一直將我地淵當做狩獵場,今日,請務必也體會一番作爲獵物的滋味!”
沒有被激活的五龍鍘,只是一口普通的銀白色鍘刀;
一旦催動,當即銀光大放,接着數聲渾厚的龍吟從耀目的銀光中發出,五條巨大的蛟龍虛影也隨即浮現在鍘刀之上。
一個個顏色各異,張牙舞爪,猙獰異常!
任何一條,都給人勢不可擋的壓迫!
此份驟然席捲起的煞氣殺意,堪稱驚人!
“居然能催發通天靈寶?
怎麼可能?!
你等異族人,在聖城不是會受到天鵬之禁的壓制嗎?何況是聖山的這座聖殿,壓制力應該達到最大才對!
….爲什麼僅憑一人之力即可催動通天靈寶?
根本沒有被壓制的跡象!”
他們天鵬族最大的幾張底牌,其一正是當年的幾位大乘期先輩,依仗鯤鵬聖靈所在的封印塔爲陣眼核心建造的天鵬之禁!
具備壓制天鵬血脈之外的任何其他血脈。
就算幻化之術相當高明,能夠騙過天鵬之禁;但有着聖器鎮壓的這處聖殿,不可能不受壓制!
“哦,禁陣的壓制呀?有點!”
另一位妖王笑道。
“不過,有這個在,壓制我等的陣法力量貌似減弱了一大半!剩餘的這點禁陣壓制力度,對於我等合體期聖階存在來說,影響委實可憐了一點呢。”
說話的,是一個血袍人。
正是精通血道、傀儡之道、陣法一道的地血妖王!
更準確的說,是這位妖王雙煞之軀中的一具。
其說話間,掏出了一根某人事先準備的鯤鵬翎羽。
此刻,這根翎羽正散發着柔和的光輝。
大殿當中的禁陣之力,不知出於什麼原理,面對這根翎羽發出的柔和光華,竟變得非常溫順。紛紛如同流水般主動繞過了持有這些翎羽之人。
“真聖的翎羽?!
而且這等濃郁的氣息,還是活着的真聖掉落的翎羽?
不可能!
絕不可能!
爾等怎麼可能持有如此之多的真聖之翎?!”
這是背叛!
這是遊天鯤鵬對於他們這些信仰者的背叛啊!
“胥長老,冷靜...”
就在老者又怒又恨極不甘心的時候,美婦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
“你難道忘了三百年前從界外闖入地淵的那頭羅睺了嗎?”
這消息對於七十二支的合體期長老來說,非是什麼祕密。
“真靈羅睺?
難道說...”
“羅睺與真聖,可是天生的死敵!
在界外遇到,大打出手一番是必然的!
對方一行既然能拿出通天靈寶五龍鍘,背後肯定有一位大乘期老怪。
以一敵二,真聖爲此喫點虧也是可以理解的!”
美婦心思通透,只從細節就分析出了王離的許多底細。
也因此,這二人,必須死。
未知纔是最可怕的!
一旦給飛靈族七十二支知曉了己方的底細,從而有所防備,那麼先前的許多計劃都得大幅度變動了。
“嗡...嗖嗖嗖...”
三件寶具分別攻向朱洪、地血,以及另一位精靈般的巴掌大小人。
雖然只是試探性的招數,可三件上等靈寶的威勢,還是挺令人動容的。
可惜,三大妖王並非毫無傳承的閹割貨。
血袍人的地血妖王,將煞氣匯聚右拳,形成拳套,以煞屍之身硬扛一把飛刀。
“嘣嗡...”
飛刀靈寶倒飛,不僅沒有建功,反而遭到了煞氣的些許污穢。
“四煞化甲術?”
….美婦驚呼。
倒不是此術多麼難得。
而是飛靈族的大量地淵守衛,正是依仗此術能更爲輕鬆的與地淵妖物廝殺,積攢戰鬥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