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倒也想等,可現在哪裏還能繼續等下去?”
“是啊,是啊。若他們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打也就算了,誰能想到他們的速度能這樣的快?”
“恐怕等不到司空睡醒,他們就要兵臨許昌城下了,那個時候纔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了。”
卻也有那已經看得開的,“還是讓司空睡吧,縱然叫醒他,平白受些折磨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兵臨許昌,我們沒有辦法。他們現在攻城勢如破竹我們難道就有計可施了嗎?”
“唉……”
一羣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着。鴖
臉上全是抹不開的憂鬱。
“曹仁,讓他們都進來……”
曹操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無力,又有些沙啞。
頭風病實在把他折磨的不輕,也許不僅僅是病痛在折磨着他。
聽見曹操的聲音,衆人知道大家已經把曹操驚醒了。
低着頭小步的走了進去。
站到曹操的牀邊,卻都低着頭一言不發。鴖
“說呀,怎麼不說……?”
曹操有氣無力的將聲音拉得老長。
這等了會兒,還沒人敢開口。
他強忍着頭痛,眉頭緊皺。
“剛纔在門外不是挺能說的嗎?在這裏還磨蹭什麼?要氣死我不成?”
這時節還是曹仁主動向前走了一步。
“司空……”鴖
“有什麼壞消息就都報上來吧……”
“司空,妙才……妙才在廣陵郡已經被關羽殺了,如今整個徐州都已經倒向了關羽,正在領兵西進。”
曹操只感覺自己的腦瓜子嗡嗡的,眼前漆黑一片,時不時又綻放些金星。
若不是他此刻已經躺在了牀上,估計要摔上好幾個跤。
撤兵的時候便已經向夏侯淵傳令,讓他撤退,看來是沒趕到啊。
夏侯淵在徐州的失敗,決定了整個徐州的局勢。
曹操已經有些絕望了。鴖
雖說當年被張邈背刺的時候,所有的地盤都差點要丟盡。
但那個時候,自己手下還有幾個得力的良才堅守,而如今卻都已經死的死,傷的傷。
那個時候見下各方勢力縱橫,卻不像現在局勢這般的明朗。而張邈和呂布顯然也不如劉備的才能。
怎麼辦呢?
但是曹仁既然已經開口,便並沒有因爲曹操思緒混亂而停止。
他繼續的說着。
“張飛已經在汝陰攻克張郃,張郃兵敗被俘,隨後繼續沿穎水溯流而上,連克三城,如今已經到了西華。距許昌不到二百里。”鴖
“趙雲等人在汝水破上蔡,許定身死,最後,一日之間又破兩城,如今兵馬駐紮在召陵。”
曹操明明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放在他額頭的溼布已經跌落在了地上。
他緊閉着雙眼,表情十分的痛苦。
更讓他痛苦的是,如此的無力。
“雖然敵軍兵強馬壯,但張郃和許定也不該敗得這樣快呀。”
“一日之間損失了七座城池,縱使他們有水軍相助,來得及到達各處,但哪裏還有攻城的時間,怎麼可能會敗的這樣的快?”
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效率。
這幾座城池,又沒有哪一座是那種無關緊要的小堡壘。
曹操也提前做好了最壞守城的打算,都是進行過一些提前的準備的。
僅僅只是張郃一處,曹操就有信心在那裏擋住張飛一兩個月。
可照今天這個情況來看,居然連半天都沒能堅持。
這不可能啊。
“他們,他們都背叛了我嗎?許定莫不是被奸細所害?”鴖
也許其他的城池是直接向張飛投降了。
但許定既然已經身死,自然是堅持抵抗到最後的。
憑藉提前準備好的那些守城物資,再加上張飛還是分兵兩路,力量攤薄了,死戰到底怎麼守不住?
必然是有那見風使舵的小人,將許定害死,城池獻給了趙雲。
然而,曹仁卻否定了曹操這個猜想。
“司空,並非是有人獻城投降。敵軍以木車靠近城牆,施以雷石,瞬間爆發出劇烈的火光、煙霧以及響聲、震動,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又好似五雷轟頂。”
“雷石激發,響聲大作,城門直接被破爲齏粉,城牆也處處坍塌。離得近的士卒或直接被掀翻,或直接被震死。離得遠的也被震得兩耳失聰。”鴖
“他們由此神物相助,城牆如同虛設,故此才能一日連下七城。”
曹操躺在牀上,想翻個身起來,但感覺渾身無力。
他好像有點聽不懂曹仁到底在講什麼。
“雷石,什麼雷石?情報的來源是哪裏?”
“這……”
情報的來源卻不好找尋了,一日連破七成,誰知道是哪裏的潰兵將這消息帶來的?
甚至還未必是潰兵呢。鴖
城裏的士兵大半都被直接俘虜了。
“據情報所說,雷石乃是劉備到豫章之時,上天以雷霆轟擊一座小山,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山上的石頭進化爲雷石,可以爆炸,發出天雷之力。”
“至於情報來源,如今卻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傳來的。只是一日之間,便已經傳遍了。”
曹操這個時候甚至有一點忍不住的想笑。
這是什麼狗屁神話傳說?
理智告訴曹操,不可能會有這種東西,但現實又告訴曹操,可能真的有這種東西。
這些英雄人物年輕的時候其實都不怎麼的相信鬼神的。鴖
如果真的相信鬼神,陳勝,吳廣就不會搞什麼野狐狸,居然膽大包天的,敢僞裝成鬼神。
劉邦就不會說自己是赤帝之子。
這許許多多的傳說,對於最底層的人,可能會相信一點,但對於這些高層來說,他們都知道這是自己拿來利用的東西。
如果他們真的對鬼神懷有敬意,他們就不會想着利用了。
所以,這什麼上天賜予的雷石,曹操自然不願意相信。
但如果真沒有這種東西,張飛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一天攻克七座城市的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要稟報。”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