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昏甜妻 >036:陸戰柯受傷
    陸戰柯走了,艾常歡也開始忙碌起來,她成了楊安心家的常客,除了跟着她學習種菜,還跟着她學做菜,到現在艾常歡再也不是那個鹽和糖都分不清的人,而且還有了一兩個拿手菜,連楊安心都讚不絕口。

    艾常歡發現自己真是變了,剛開始種菜的時候看到那些飛蟲都會嚇得尖叫到處亂竄,現在已經能淡定的一腳踩死,剛開始連菜秧子和草都分不清,把菜秧子拔了把草留下,現在她不但能拔草,還會根據菜秧子的顏色判斷這個長的健康不健康。

    如果這些被艾老爺子知道的話,只怕會大喫一驚然後痛哭流涕吧,他的寶貝孫女正邁着堅定的步伐一步步的朝小農人靠近。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艾常歡什麼也不想,一門心思撲到了她那一畝三分地上,倒收穫了一份難得的平靜。

    只是這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美好日子還沒過夠一個月,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的艾常歡措手不及。

    所有人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抓捕任務被人泄密,毒販得知了消息提前逃跑,卻和陸戰柯帶去的人迎面對上,展開了一場殊死激戰,陸戰柯爲了保護戰友,自己身受重傷,現在已經被送到軍區總醫院去救治了。

    艾常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院子裏照顧她的那些瓜果蔬菜,水果她選了一種叫五月鮮的桃子,一是因爲這個季節剛好可以種,二是因爲這種水果成熟期短,從開花到結果四五十天就夠了,陸戰柯回來的時候剛好可以喫到。

    只是還沒等到水果成熟,陸戰柯就出事了。

    當楊安心衝過來,無比焦急的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灑水的花灑砰的一下跌落在腳邊,濺出來的水全部灑在了腳上,她的鞋子頓時溼了個透,冰冷的感覺從腳心一直蔓延到全身。

    艾常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懵了,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甚至連楊安心拉着她走的時候她也只是木然的邁動着雙腿,自己沒有絲毫的感覺。

    來接他們的是裴募,素來笑眯眯的他,此刻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他的迷彩服上有一塊黑色的印記,應該是血跡。

    當艾常歡的目光觸到那塊印記的時候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她不相信那是陸戰柯的。

    裴募陰沉着臉把陸戰柯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那一槍正中胸口,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醫院正在全力搶救。

    艾常歡的心口嘶嘶的冒出一絲涼氣,被人打中胳膊打中腿都不得了,更何況是打中胸口,雖然裴募極力安慰着,說一些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好話,可她不傻,她知道陸戰柯這次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軍區總醫院比市中心還要遠,首先艾常歡得坐六個多小時的車到達市中心,然後從市中心坐三個小時的車到達總醫院。

    一路上艾常歡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安靜的看着窗外,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其實連艾常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裏亂的很。這不是她第一次面臨這樣讓人絕望的消息,只是那一次她還很小,只懵懵懂懂的記得爺爺告訴她,爸爸媽媽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沒有罪惡沒有戰爭沒有犯罪分子,一切都很美好。

    等她長大了懂了的時候,那種失去親人的疼痛才一再的蔓延。

    她不相信,陸戰柯也會因爲這種殘忍的理由離開她,他明明那麼厲害,一隻手就能夠將她整個人都提起來,怎麼可能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沒看到具體的情況,她什麼也不相信,就算是裴募說的,她也不信。

    即使是把車開到最快,這一路上也花費了將近九個小時,連裴募這大老爺們都有點喫不消了,艾常歡卻像沒感覺到一樣,再累都不說。

    她現在只想見到陸戰柯,不管是朋友也好,丈夫也好,她只想知道他沒事。

    艾常歡到達醫院的時候,手術還在進行,手術室外站着一溜穿着迷彩服的軍人,大家面容肅靜,都在等待最後的結果。

    看到她來,所有人都朝她敬禮,艾常歡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

    因爲她自知受之有愧,她對陸戰柯根本就不好,總是想着跟他作對,想着如何能逃離他的身邊。

    現在這樣沉重的消息壓下來,她胸口悶悶的,根本透不過氣來。

    楊安心扶着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隊伍的最那頭走過來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爲了在作戰的時候隱藏自己,他的臉上塗滿了綠色的油彩。

    那人走到他面前看着艾常歡,聲音低沉的喊了一句:“常歡”

     艾常歡擡頭,先是一愣,隨後終於從那張油膩的臉中看到了那雙清澈明亮的桃花眼,是秦湛。

    不,也許她應該叫他杜愉成纔對。

    艾常歡動了動嘴脣,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杜愉成眉心微微動了一下,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再次看向艾常歡的時候,已是滿臉內疚:“戰柯他是爲了救我纔會受傷的,對不起。”

    “”艾常歡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情形顯然是她沒有預料到。

    “如果不是我冒進,我也就不會被包圍,戰柯他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所以,都是我的錯。”他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沉痛,還有內疚和自責。

    “哦,沒事,他他不會怪你的。”艾常歡只想起這麼一句,陸戰柯他就是那樣的人吧,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一直在損她,可是等她出了事,又比誰都着急,他不是愛記仇的人,不然早和她翻臉了。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自己親自來的,可他還是來了,你知道爲什麼嗎”杜愉成又說了這麼一句。

    艾常歡驚訝的看着他,空蕩蕩的腦海裏猛然的就想起以前紀星繁說過陸戰柯和杜愉成貌似關係不單純,好像是那種那種,後來還說要過來幫她鑑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結果,直到她走的那天,她都沒說陸戰柯到底是不是gay。

    看現在這情況,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難道他想挑明嗎

    艾常歡一陣胡思亂想,魂不守舍的答了一句:“哦因爲什麼”

    “是因爲你。”

    “什麼”

    “他也知道情況兇險,所以對我說,讓我好好活着,回來以後好好對你,讓你不要傷心。”杜愉成微微眯了一下眼,然後嘆氣說到,“看來他真的很愛你,連這都爲你想到了。”

    聽杜愉成說完,艾常歡只覺得坐立難安,陸戰柯對她的心意已經很明顯了,可她很清楚,自己對陸戰柯,還沒有那麼深的愛。

    他那樣沉重的感情,只會讓她覺得壓力無限大,她害怕,萬一自己永遠沒有辦法愛上陸戰柯怎麼辦,那他的心意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辜負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倒不如就不要開始。

    她心慌了,竟然還想着沒開始就要結束。

    杜愉成瞥了一眼手術室的門:“我答應了他,替他好好照顧你。”

    這句話,卻直接刺痛了艾常歡的神經,他什麼意思她去找他問清楚情況,找他表明心跡,他卻不屑一顧,現在卻爲了陸戰柯的囑託,答應好好照顧她。

    他當她是什麼,負擔嗎累贅嗎

    這樣不情不願,又何必說出來諷刺她呢

    艾常歡擡眸,眼中隱隱壓抑着一絲的怒火:“他會沒事的,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照顧。”

    杜愉成有一瞬間的啞然,心中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他抿了抿脣,千言萬語涌在心頭,卻什麼也不能說,到最後只勉強擠出一句:“是啊,他肯定會沒事的。”

    如果他知道,你已經開始動搖了,必定也是捨不得離開的吧。

    手術進行了一天一夜,所有的人是懸了又懸,當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又都立刻衝上去把醫生包圍了起來,爭先恐後的追問陸戰柯的情況。

    醫生先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到:“病人的情況很危急,子彈幾乎是擦着心臟射過去的,不過幸好,偏差了那麼幾毫米,又送來的及時,再加上病人身體素質過硬,所以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接下來會送進重症監護室,如果能夠平安度過這一晚的話,就基本沒事了。”

    聽到醫生這麼說,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然後陸戰柯就被人推了出來。

    這次誰也沒趕着上前,而是把最靠近陸戰柯的位置留給了艾常歡。

    艾常歡跟着醫護人員跑了一段,終於看清楚了陸戰柯的模樣,雖然面色蒼白,但看起來情況還不錯。

    她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嘴裏還不停的說:“陸戰柯,我是常歡,艾常歡啊,你醒醒,看看我陸戰柯”

    還沒等到迴應,陸戰柯已經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而她被無情的關在了門外,只能隔着百合窗那一點點的縫隙,艱難的朝裏面張望。

    陸戰柯,答應我,一定不要有事,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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